兩人一見面，白千尋便問他傷恢復的怎麼樣。
林舒沒心情回答這些，只是站在尸體面默哀。
「你們……很熟悉嗎。」
「不熟悉，之前還是敵人呢。」
「那你是怎麼了。」
林舒覺得，林子明是不是另一個自己呢，在執念中越陷越深，最後葬送了性命，如果這就是林舒未來的下場，他還要堅持嗎。
不是怕死，而是怕到死都沒有答案。
林子明離開了，他什麼都沒得到，他一定不想閉上眼楮。
「我也沒想到，他會死的那麼突然。」白千尋並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
林舒也不想多說，這些遺憾，他來完成吧，「你說人死之前留有遺憾，是不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也許吧，如果我和爸爸沒來得及和好，也一定是一件遺憾。」
清晨過後，葬禮也隨之結束。
閻羅以朋友身份，全程陪在林子明的父親，雖然是個江湖人，但閻羅自己也是個富二代，穿上西裝革履，一樣有富人氣質。
「小閻啊，子明是不是一直放不下他媽媽的死。」
「是啊，這些年他一直在查。」
「查到什麼了嗎。」
「沒有……」
「是我不對，早該理解他，無論真假，當父親的，不該讓他一個人鑽牛角尖。」
「叔叔，節哀吧，」
「這孩子孤僻，沒什麼朋友，認識了你這個老大哥，算是生前留下點緣分，以後我想他了，就去你店里坐坐。」
「歡迎您隨時來，我想把子明的手機留下，可以交給我嗎。」
「好，你拿著吧，你們的事……一定有什麼眉目了吧。」
閻羅愣了一下，「我也不清楚，如果能讓他死的瞑目，我會盡力而為。」
「我老了，今天有點累。」
老父親老淚縱橫，轉身上了車。
墓碑前擺滿了鮮花，黑白照片里，是一個年輕的面孔，閻羅單膝跪在地上，主動給老朋友點上一支煙。
「這條路，咱誰也別後悔，你好好安息，我會幫你查下去。」
一陣清風吹過，夏季仿佛悄然來臨。
閻羅笑了笑，「兄弟，這風很暖，你走的是個好日子。」
下午，林舒回到了公司里，讓技術部去破解林子明的電腦和手機，里面應該有他這些年收集的東西，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所有的調查資料，都不如面對面來的真實，他需要找到那個叛徒，有了這個人，什麼突破口都打開了。
期間小鵬打來電話，說公司里有一個合同，想要找他談。
林舒現在哪有心情，「讓老威去談，一個合同而已，別浪費我時間了。」
「哦，好吧。」
「唐灣灣呢。」
「在訓練室。」
林舒去了訓練室，小辣妹穿著運動背心和短褲，拿著一對木刀揮汗如雨，脖子到領口的汗珠，在燈光下反光了，透著一股青春活力。
「換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等我洗個澡可以嗎。」
「可以，記得帶家伙。」
「去干嘛？」
「我也不知道。」
林舒的確不知道……
他只是有種直覺。
等唐灣灣洗澡換上衣服，兩人開車去了茶樓，那里就是林舒的直覺。
「茶樓？我們還能找到什麼嗎？」
「不知道，去坐坐。」
進了店里，依舊是一副老年茶樓的氣氛，幾個退休老頭坐在那打牌，包廂里好像還有打麻將的，屋子里一片市井氣。
年輕的林舒出現在這里，顯得格格不入了，穿著破洞褲和網襪的唐灣灣，就更加明顯了，幾個老頭還回頭看了好多次。
要了一壺茶水，兩人坐了足足半個小時。
一個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先生，我們老板請你去屋里坐坐。」
林舒勾起嘴角，終于來了。
他跟著服務員去了二樓，看樣子是一間辦公室，但屋里一個人都沒有，聲音突然從桌上的電話里傳了出來。
「林先生，你為什麼有膽量來這里。」
「我有什麼好怕的，死的是你們的人，我毫發無損，有錢有女人，生活非常自在，反倒是你們啊，連見面都不敢，慫成這樣，能嚇唬我？」
電話里傳來一聲冷笑，「你如果沒被嚇到，就不會明目張膽來這里了，上午的葬禮，對你的警醒還不夠嗎。」
林舒握緊了手，「什麼葬禮，我不懂。」
「我也不說，你自己清楚。」
果然是這樣……
林子明就是他們給害死的。
「林先生，現在我們兩邊各死一個人，就此收手怎麼樣。」
「你想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