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最尷尬的事，就是你以為屋里有兩個人，其實有三個。
「我昨晚沒睡好，有點累了，這老板椅更舒服，讓我休息一下。」
「昨晚累了？干嘛去了。」
一看還能拖住，林舒立刻挑起話題，「昨晚我遇到了兩個高手，都是用刀的，一個是單手快刀，還有一個是雙刀，從晚上打到了後半夜。」
孟雨皺了皺眉，以為林舒在胡扯，不過突然想起了什麼，「哦對呀，老虎跟我說過，說你是個很厲害的高手。」
「是啊，我是專業保鏢嘛，練過的，這一身肌肉不是擺設。」
「那你大半夜的干嘛和人打架。」
見孟雨暫時沒注意到辦公桌，也沒有靠過來的意思，林舒立刻說下去，來轉移注意力，「虎哥有沒有和你說過，咱們練過的，也有一個圈子。」
「說過呀，難道你們這類人，經常要比武切磋嗎。」
「那當然了，這些人都喜歡爭強好勝，特別想比劃一下，看看誰更厲害，昨晚我遇到的，就是兩個登門挑戰的。」
孟雨笑了，點上一支煙，似乎對這故事很感興趣，「你有這麼大的名氣嗎，還找你挑戰。」
「小有名氣。」
「那你是一打二嗎。」
「本來是要單挑的，但我太自信了，直接讓兩人一起上，我照樣能答應。」
「那你用什麼兵器。」
「棍。」
「嗯？你還會棍子。」
「不僅會，用的很熟練，一打二完全沒問題，我先找了那個雙刀的，一套棍法把對方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回頭再針對那個快刀，她快我就慢，用一個拖字訣，把她給拖到沒體力，最後她投降了。」
林舒說著說著自己上頭了，像個說書的，講得繪聲繪色。
孟雨是半信半疑，就當是閑聊了，「你們比武切磋，要打那麼久嗎，從晚上斗到後半夜。」
「額……我是用了戰術，主打體力消耗。」
「那你憑什麼能堅持那麼久，人家是兩個人包夾你。」
「我實力強啊，以前的底子好，讓我身體素質過硬。」
「就知道胡扯。」
孟雨白了一眼，林舒自己噗的笑了，故事當然是有原型的，他真佩服自己的改編能力。
這時候，孟雨等的不耐煩了，拿出了手機，「說好了一起吃午飯的，晚秋去買什麼了，我打個電話。」
「不用打……」
話沒說完，電話已經撥通了。
結果辦公桌上傳來振動的聲音，祝晚秋的手機就在桌上呢，這讓孟雨很無語，她大步走過來，嗔怪閨蜜放鴿子。
林舒看人要走到面前了，嚇的挪動椅子向前，雙手搭在桌子上，一副困了想趴下睡覺的樣子。
「你昨晚真熬夜了？」
「沒騙你，真和兩個刀客打到後半夜，現在好想睡覺。」
孟雨看了一眼祝晚秋的手機，便轉身走到門口，「她回來了，記得告訴我。」
「好的。」
關上了門，屋里的人長舒一口氣，比過山車還驚險。
林舒低下頭，對上了一張溫柔的臉，兩人緊張過後，一起笑場了。
幾天之後，到了元旦。
假期的氣氛，讓整個城市都放松下來，到處都是消費和購物的氣息，大城市里，花錢才是永遠的主題。
哪怕是大學城里小小的咖啡店，也趁著假期吸引了不少客人。
這里學生居多，消費能力不高，所以店里的定價比較普通，晚上已經排滿了人。
很多年不過節的李無涯，看到眼前這麼多人，有點不適應，「你們這里年輕人真多呀。」
「年輕女孩也多。」
他搖搖頭，並沒有興致看這些，「又到元旦了，我又老一歲。」
閻羅打開一瓶啤酒，冰涼入喉，「不要總感嘆自己老了，你算一算，就當一輩子能活到七十歲，只有十多歲到三十歲之前，這麼十多年的年輕日子，剩下大部分時間，你都是個中年人和老年人。」
「好像有點道理，那年輕時候的日子是不是很重要，才十幾年。」
「當然重要了。」
「那年輕時候的感情，更重要了對吧。」
閻羅微微皺眉，「你今晚一定要去嗎？」
李無涯沒有否認，「我一輩子就認識了那麼幾個人，師妹朱顏跟我一起長大，像一家人一樣，我得對得起那段年輕的日子。」
「剛剛重獲自由，你干嘛不珍惜呢。」
「值得珍惜的東西，已經沒了，包括我這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