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
「你听說過嗎。」
林舒搖搖頭，當然不認識，這方面的知識，他知道的有限，而黑船作為江湖中轉站，船主雷婷也沒听過。
于是，林舒把小鵬調查出的結果，告知了雷婷，希望她的見多識廣，能猜出個大概。
結果不盡人意。
「我從沒听過什麼五行門。」
「名氣很小嗎。」
「和名氣無關，如今還留下的門戶，大多都是避世態度，孰強孰弱不清楚，人數多少也不清楚，門派過的富裕，就悶聲發大財，過的不好，就等著絕後，這種事已經沒法統計了，只看還能遇到多少。」
「那你的黑船上，不是經常出入江湖人嗎。」
「的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拜師學藝之後，立刻就離開的人，你懂嗎。」
林舒搖搖頭，不是很懂，「什麼意思。」
「就是說，很多中小門戶，生存堪憂，為了賺錢，完全沒有收徒門檻，只為了收學費，教完了就不管了，沒有徒弟和師門之間的捆綁，如今存在很多這樣的人，學完之後，成了江湖散人，找不到出路，只能游走在灰色地帶，每個城市都有像黑船這樣的地方，給他們介紹一些賺錢的工作。」
「原來是這樣。」
「所以，除了名氣很大的幾個門戶，大部分人的師門，都是模糊狀態，也許听過，也許根本沒听過，至少我沒有那個知識量。」
林舒笑了，「看來我師父的名氣就很大。」
「當然大了，你不知道他當年在做什麼嗎？」
「不是很清楚……」
雷婷平靜的告訴他︰「你師父當年以三十多歲的壯年狀態，登門挑戰各大高手，只要能叫得出名的，他全都打敗了。」
「什麼？」
「從無敗績。」
「這……有點夸張吧。」
林舒知道師父名氣很大，但沒具體打听過，因為他沒靠師父名氣混飯吃，一直是自己找出路呢，現在他把徒弟身份捅破了，不知道師父會不會生氣。
他倒了杯水，驚訝道︰「輸贏是常有的事，尤其是一流高手單挑，沒有誰是穩贏的，全看發揮，勝負就是一招半式的差距，我師父一次沒敗？這不會是……後人夸張的謠傳吧，畢竟人們喜歡造神。」
「你師父死了嗎？」
「當然沒有，隱居的很舒服，我還有他微信呢。」
「年代越久遠，傳說才會失真，你師父的事近在眼前，當事人都活著的，這些當然是真的。」提起曾經的江湖第一人，傲氣的雷婷，眼里盡是佩服，「而且如今的傳言，還不是最真實的，高手單挑，有時候也要給體面，有的人也許被你師父打敗了，但互相之間沒說出去，免得高手丟了面子。」
「你這意思是，我師父打贏的人，遠比傳出來的更多？」
「嗯，只多不少。」
林舒手都握不住杯子了，第一次听別人吹自己的牛逼，那感覺有點飄，「我還是覺得……有點夸張。」
「是你對你師父的定位錯了。」
「什麼錯了。」
「你覺得一流高手的交手，勝負是一招半式的差距，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師父能贏這麼多一流高手，是因為他的境界，超過了一流，以強勝弱，不就變得很平常了嗎。」
「臥槽……」
「所以，他被很多人稱為江湖第一人，那個高度里，可能只有他一個人。」
林舒發呆了很久，不曾想過，嚴苛教育自己的師父，原來闖出了這麼大的名氣，因為師父看起來就是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以前還有點苦大仇深的樣子，後來突然就和善慈祥了，還收了一個養女，人也越來越有人情味了。
總之，師父看起來，不是人們想象中的那種天下第一人的模樣，陌生人看見了，會以為他就是一個街邊小販。
他覺得這吹的太猛烈，有點消化不了，主動謙虛道︰「現在盛昆侖接下這個名號了，他應該也是站在頂點的人。」
提起名義上的師兄，雷婷不願意多聊，她搖搖頭，「話題說遠了，唐尊的消息，我會一直幫你關注，但他要做什麼，我不懂，你要做什麼，我更不懂了。」
「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說完了正事，雷婷去了衛生間。
林舒松了口氣，事談完了，人也可以走了，不用擔心衣櫃里的何千語看到什麼了，他哪有心情給人表演現場直播。
這時候，他突然听到浴室里傳來水聲。
什麼情況，雷婷在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