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富和地位,沒有人能拒絕。
但方婉知道,這些東西如果是白來的,對普通人來說是無福消受的,甚至是一場災難,年輕時經歷了嫁入豪門的婚姻,白白獲得了太多,也讓她經歷了太多磨難。
人到中年,對金錢的態度,似乎有一種大徹大悟。
她果斷拒絕了何長安的回歸邀請,「我這個年紀,不在乎什麼名聲了,何家的遺產我也放棄了,何長安有這樣的態度,我已經心滿意足。」
「連住處都不想換一個嗎。」
「這里很好啊,住在鬧市區,出行方便,生活所需下樓就能買到。」
眼看方婉態度堅定,林舒也不勸了,自己該做都做了,他關心道︰「阿姨,生活上需要什麼幫助,如果不想和何長安說,可以告訴我。」
「我會的。」
方婉笑了笑,林舒總是給人一種放心的感覺,做什麼事都考慮周全,她被何星永綁走那天,其實並不怕什麼,最怕的是弟弟方峋知道這件事,做出什麼沖動的事。
別看方峋是武館的館主,但心里對何家有二十年的怨氣,真上頭了,哪還顧及什麼館主的身份。
沒想到事情到最後,林舒穩住了方峋,沒讓他來,這考慮得很周全。
「你們聊吧,我去洗水果。」方婉拿起林舒帶來的水果,看了眼塑料袋子,隨口說道︰「這家水果超市離這里不遠,我經常去買的,東西都很新鮮。」
「哦,這家店其實是我朋友家開的,有幾家分店,店老板你見過的。」
「是嗎?」
林舒順口說了一句︰「那晚救你們的時候,你們見過了。」
結果這話讓方婉听到了,她下意識的回過頭,眨了眨眼,一下子想明白了,原來是開車救人的那個男人,她沒多問,知道有些事不需要問的太清楚。
方婉去了廚房里,何千語立刻抱緊了林舒,嚇得他連忙躲開,生怕這愛搞事的小惡魔有什麼過分舉動。
結果何千語突然說了一句︰「你身上為什麼有姐姐的味道。」
「什麼?」
林舒低頭聞了聞,沒發現什麼明顯的香水味。
「這就是姐姐的味道。」
「你怎麼確定?」
「我說不清,可我和她一起長大,身上的氣息很熟悉了。」
「我是保鏢嘛,平時接觸的比較多。」
何千語靠近他,嗅了嗅衣服,「那為什麼會在衣服上,你這衣服,像是從姐姐衣櫃里拿出來的。」
林舒驚了,昨晚他和白千尋抱在一起那麼久,還有一些更曖昧的畫面,他都不敢想,身上的氣息就這麼互相混合到一起了。
他狡辯道︰「開車總坐在一個車里,會沾上一點。」
「才不會,你看,剛剛和我媽媽一起聊天,坐的也很近,你身上就沒染上媽媽的香水味,必須要這樣才行……」她突然撲到林舒懷里,像個熊孩子一樣蹭了一會,「這樣才能染上。」
林舒啞口無言,你不是退化成熊孩子了嗎,干嘛還這麼聰明?
他有點緊張,生怕何千語刨根問底,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然而何千語不僅沒有繼續問,反而替林舒解釋道︰「還以為姐姐一直討厭你呢,原來你們關系這麼好,那我就放心了嗎。」
「嗯?你放心什麼。」
她伸出小手抱住,「我和你好,如果姐姐跟你關系差,會出問題的。」
「什麼問題?」
「算命的說,我們兩姐妹的命是綁在一起的,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話林舒更不懂了,但何千語已經親了過來,帶著一股糖果香,很甜很少女。
「你別亂來。」
何千語有點委屈,「我前幾天又失眠了。」
「有媽媽抱你睡,你也會失眠?」
「我以為不會了,可就是睡不著。」
連方婉都沒能治好失眠?
這時候,方婉洗好水果回到客廳里,林舒借著接電話的機會,去了陽台。
何千語立刻問道︰「媽媽,我下午可以和他出去玩嗎。」
話說得是一回事,可何千語的表情是另一回事。
方婉當然看懂了,心里有些尷尬,她還不至于嚴格規定女兒什麼時候可以去「玩」,只是目前的情況,還是謹慎一些,她搖搖頭,「听媽媽話好嗎,等這個月過去吧。」
「這個月?」
何千語有點委屈,「是不是太久了。」
方婉沒說什麼,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只說了一句︰「待會我要去給你舅舅買衣服,你在屋里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