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忌諱提及李如月斷手的特征，所以根本沒人敢如此打听下落。
反而林舒以此為線索，第一站就找到了蹤跡。
值班護士很肯定的告訴他，昨晚有一個缺手的女孩來做過簡單的手術，衣服上有很多落葉，像是從山坡上摔下來的。
「那人去哪了。」
「被帶走了。」
「誰帶她來的。」
「這不記得了，是我同事昨晚值班的，她告訴我的。」
「有記錄嗎。」
護士搖搖頭，表示這是病人隱私，不能給人看。
一旁的唐灣灣噗的笑了，林舒尷尬道︰「你笑什麼。」
「還以為你很有辦法呢。」
「你個職場新人，怎麼對前輩總是不尊重呢，學著點，今天我就給你上一課。」
「好，我今天就以菜鳥身份，和你第一保鏢學一學怎麼找人。」
「餓了，先吃飯。」
「什麼嘛，剛找到點線索，你就不管了？」
林舒想了想，「吃沙縣吧。」
「你正經點！」
中午，兩人進了沙縣小吃。
大學城里什麼都好，最好的就是吃飯便宜，學生為主力群體，讓這里的消費環境貴不起來。
小店里，不少學生在吃午飯，他們立刻注意到了眉眼彎彎的甜妹子，還穿了網襪，眼神都饞了。
他們大概不知道，這妹子是用刀的。
唐灣灣倒是不太在意別人看她，在這方面她比較遲鈍，她還在埋怨林舒，干嘛突然要吃午飯，「難道不該想辦法看看監控和登記嗎。」
「是啊，那你覺得該怎麼辦？」
老前輩開始考察新人了。
灣灣回答的很快︰「賄賂一下值班護士啊。」
「還有什麼辦法。」
「假裝自己是病人的親人。」
「還有呢。」
她想了想，「好像沒有第三條了。」
「學習的不錯，第三條是威脅呀。」
「這怎麼能隨便用，人家只是護士，你去嚇唬她干嘛。」
「我只是說方法，沒有一定要用啊。」
「你一點都不像個前輩。」她不滿的瞪起大眼楮，上次解決她和方峋的糾葛，還用了職場身份威脅她，這一招可讓灣灣非常不開心。
所以她對林舒態度一直模稜兩可，本來是順理成章是朋友關系的，但又覺得林舒狡猾不踏實，她不喜歡狡猾的人當朋友。
但老板李三詩教育過她，要和林舒搞好關系。
「想吃什麼就點吧，我請客。」
「你一個人為門派養家糊口，我哪會花你的錢。」林舒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笑道︰「其實你進公司後，本來應該我負責帶你的，只是我現在合同特殊，沒機會帶你。」
老帶新，哪個行業都有這傳統，方便新人快速成長。
林舒作為介紹人，帶灣灣入行了，他大概率是作為前輩帶她的，但灣灣也比較特殊，是女保鏢，沒需求時候，可能做冷板凳很久，有需求時候，會立刻被簽下。
她運氣好，剛入行就踫到了李三詩來選人，初出茅廬就立刻跟了老板。
「我才不想跟你學呢，你會教壞我。」
「跟著李家就學不壞了？那伙人也不是好人。」
「三姐才不是那樣的人。」
「是嗎？她是什麼人。」
「不告訴你。」
唐灣灣當然能看出來，老板李三詩和家族勢力的關系，並不密切，生意上幾乎沒有聯動，這次李家和城市貴族的利益爭奪，她也置身事外，始終在自己的船上做一個逍遙富婆。
她覺得，三姐和李家不是一路人。
吃完了午飯，灣灣以為林舒會有所行動，結果是帶她去了大學城的一家咖啡店，叫一杯時光。
她已經懶得吐槽了，不過咖啡店里的風格和飲品，都讓她很喜歡。
女孩子嘛，都喜歡這種小資調調。
帶刀的女保鏢，恢復了女孩模樣，拿出手機，一出手就拍了幾十張照片，這個下午，她倒是過的很愜意，坐在店里吹著暖風，飲品喝了幾種，自己玩起來了。
「你慢慢玩，我出去一下。」
「去哪，帶上我呀。」
「和老板聊聊天。」
「哦，去吧。」她拿起手機，美美的自拍起來。
林舒走出包廂，看到楚老板在隔壁招手，「進來坐坐。」
「有事嗎？」
「我昨晚看到你了。」
林舒愣了一下，不會這麼巧吧。
楚老板倒了杯茶，「胸真大。」
「……」
哦，你說祝晚秋啊。
林舒笑了，「我運氣好。」
「那身材……對習武之人傷害很大的，會讓你腰酸背痛，出招都沒力氣。」
「你很懂啊。」
「畢竟有經驗。」說完，楚老板尷尬的笑了，「我開玩笑的，昨晚我真看見你了，在路上跑。」
這下林舒不笑了，「你是個聊天高手。」
「還好吧，別對我有這麼大戒心，我昨天真是路過，然後就跟著看了個熱鬧。」
「你都看見什麼了？」
「那拿刀的女人，非常厲害，你的應對也非常聰明。」
「謝謝了，你這都看見了，沒被雷婷的手下發現？」
「她叫雷婷嗎？」楚老板自信的笑了笑，「那座山我經常去逛，熟得很，不會被人發現。」
「那你有沒有看到結果。」
「看到了，有個穿白衣服的女孩語氣很凶，然後被你的暗器打傷了。」他指著林舒的手表。
「老哥，那你知道她被誰撿走了嗎？」
楚老板神秘兮兮的笑了，「我在大學城開店很多年了，對這里很熟，對經常來這里的學生也很熟，那小伙子我有印象，但不知道名字。」
「學生撿走的？」
「嗯，人家是路過救人，一片好心。」
林舒坐不住了，「您可別兜圈子了，幫個忙吧，收錢還是收人情，我都可以。」
他不是沒辦法，已經委托老余，找那位黑客墨犬，去查一查醫院監控，看個清楚，但黑客暫時沒回話，而且找他辦事太貴了，林舒當然願意省點錢了。
楚老板也不為難他，「我看看店里最近的監控，應該能知道是哪個學生，他來過我店里。」
「那……你有什麼要求？」
「我對你的身手很好奇，你面對那麼厲害的刀客，都不肯出力，身上有傷嗎。」
「是我師父不讓我出全力。」
「你師父這麼囂張嗎，覺得你靠基本功能對付所有人？」
林舒無奈道︰「我的職業範圍內是沒問題的，誰知道這次遇到一幫海盜家族，養了不少練過的高手。」
「好吧，先帶你看監控去，其他事我們加微信以後慢慢聊。」
「你是個好人啊。」
「不客氣。」
楚老板面相就很善良，溫潤如玉的書卷氣。
兩人去了監控室，把一周之內的監控都依次看了，找起來其實很麻煩，因為咖啡店的顧客太多了，一個個對比，楚老板才能知道是誰。
兩個大男人倒是很有耐心，內心有趣的人，做什麼都有趣，楚老板看監控就像看電視劇一樣，依次給林舒介紹這些學生顧客，是哪個學校的，帶過幾個女朋友來，或者哪個女生在這里失戀哭過，還有人在這里要微信，勾搭妹子。
學生的生活，看起來幼稚，卻充滿了青春氣，誰听了都羨慕。
看得出來，楚老板擅長觀察生活，在點滴中發現樂趣，「這位漂亮吧，我老婆的學生。」
「身材太優美了。」
「舞蹈系的首席，叫方楚楚，但這幾天好像很抑郁，不知道為什麼，像失戀了一樣。」
「美女的生活，總是豐富多彩的。」
長得丑，就沒有那麼多愛恨情仇了。
兩人正說著，楚老板突然來了電話，他笑著接听︰「玲玲？你這麼快就到了？好，我馬上去接你。」
老哥你別走啊，你還沒給我找到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