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去真的很硬氣,那麼重的傷都沒有哭爹喊娘地,看上去和別人不一樣。」
甘老大低低地笑著,一只手提著大刀,看著渝北川的眼楮,一步步逼過來。
「哼!」
渝北川鼻子里冷哼一聲。
「咦!還 ?」
看到倒在地面上的渝北川神色自若,不像他平日里自己吞噬之前的人類修士,他們一個個恐慌地哀求,發出刺耳的尖叫聲和痛苦的叫聲,甘老大是有點差異了。
渝北川不畏懼眼楮直直盯著甘老大,用輕蔑的眼神看著甘老大,不管他是什麼態度,一句話都沒說。
「嘎嘎……我知道了。你一定有後手,一般來說藏有後手的人臨死前都是這個表情。看看,喔……我真猜出來了,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
甘老大的腳步停了下來。
「嘿嘿,你讓我再猜猜看,你到底有什麼後手?」
甘老大譴戲地笑著。
「無聊!」
渝北川吐出了兩個字。等階和力量他都差了甘老大不少,渝北川的確留有後手,心理不是很害怕,要說「食人者」自私成性,不過他們向來都是只相信自己,狂妄自大是必然的本性。
「暗器?用毒?」
甘老大血紅的眼楮一亮。他仿佛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自己呵呵地笑了起來,完全沒有把倒在地上的渝北川放在眼里。
「人格缺失!」
渝北川在心里冷冷一笑,不留情地指了出來,甘老大的行為,正是人格缺陷最直接的體現,不過,「食人者」還算人?
「我想甘老大很慘,你一定是在末日降臨的時候,遭遇過被虐待經歷,還有失去家人的創傷,幼稚無力的心理得不到安撫,在這樣情況下,人格發生了扭曲。」
「你說什麼?」
一雙血紅的眼楮血亮,渝北川指出來他心里的秘密,他的情緒不穩定起來,右腳猛然用力一跺,一聲尖叫戛然而起,高樓地面上磚石被震撕成碎片。
「嘿嘿……」
渝北川明白,甘老大的情緒不穩定了,一直以來他把自己痛苦的經歷看做是他人造成的傷害。一旦有能力,在仇恨中他的心理越發地扭曲,只能用對別人的傷害,肢體上的傷害來發泄,在一次次的傷害中用別人的痛苦來滿足自己扭曲的心里。
「你胡說!」
甘老大氣炸了。
「不是嗎?」
渝北川不怕他,一言道破甘老大的痛處,不管怎麼樣,甘老大都不會放過他。
「死到臨頭!不管你交不交出噬金蟲,你今天死定了!交出來我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不交出來我會一刀刀地把你的血肉一片片割下來,吞噬下去,讓你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
甘老大咬牙切齒。
他一字一句地低吼了出來,血紅的眼楮里一滴滴的眼淚流下來,眼淚中帶著一絲血紅的顏色,看來末日降臨之時,他的經歷是他心中永恆的疼痛。
「呵呵……」
渝北川不以為然,一幅淡然自若的樣子。
他在否定對方的同時,表情上顯露出強烈的嘲諷和不屑,似乎不把甘老大的威脅放在眼里,這一幕,讓甘老大心中的恨漲了幾分。
實力上的差距,渝北川只能用下下策了。打擊他的心理,讓甘老大軍心不穩,心理防線潰敗,然後讓其陣腳大亂,有時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你會死的,我說,你一定會死……」
甘老大喃喃自語,他身上的氣勢暴漲起來,高樓頂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邪惡而壓抑的氣息,那種感覺讓人感到窒息。
「轟!」
一股暗金氣勢從渝北川身上躥了起來,氣勢隱隱綽綽帶著一道道灰色的顏色,「回來!」渝北川伸出左手向前一招,掉在近處的「
問」劍開始顫抖起來。
「問」劍不斷地顫抖,它的波動越來越大,「嗖」地一聲,地面上的「問」劍跳了起來,激射過來,落入渝北川的手中。
「去死!」
甘老大的動作不慢,在渝北川身上的氣勢躥起來之時,他就感覺不妙了,倘若坐等渝北川身上的氣勢達到巔峰,他不知道會生出什麼變故來。
「錚!」
大刀寒光一閃,甘老大一刀砍了下來,渝北川是生是死,暴躁之中他顧不了那麼多了。這個時候,渝北川的「問」劍已經到了手。
一股怪力順著「問」劍傳了過來,直往渝北川的手臂上傳過來。渝北川右腳一擰身體向後旋轉了半圈,堪堪把這一股力量化解。
一道寒光再次激射而來。
「避!」
幻靈幽步施展到了極限,「轟隆」,渝北川剛才站立的位置,高樓的護欄塌下了一大塊,碎石紛飛,渝北川和甘老大再次對換了方位。
「桀,桀桀……」
甘老大的面目扭曲,血紅的眼瞳看著渝北川,就像是再看一個死人。
「呵呵,你就這本事!原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渝北川看了甘老大一眼,再次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如果目光能殺人,渝北川現在站在那里,早就被甘老大的目光撕成一片片碎片。
「你找死!」
甘老大身上的氣勢再次暴漲,這一次,他身上的氣勢不一般,邪惡中帶著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韻味。
「麻煩大了。」
渝北川目光一滯,他不過是想激怒甘老大亂其陣腳,給自己找出一條生路,沒想到末日降臨之時的遭遇對于甘老大影響那麼大,甚至,因為他的言語攻擊,暴怒的甘老大金丹境巔峰怕是有機會突破了。
「轟隆隆,轟隆隆……」
高天上,一陣陣雷聲響了起來。
「臥!」
這下子,弄巧成拙了。
「喂!打個商量,噬金蟲給你你放過我!」
渝北川急中生智,他在想甘老大有了這個念想,一旦答應,甘老大的怒氣應該消了。不答應至少緩一緩他的氣勢。
「晚了!」
甘老大大吼一聲,身上的氣勢騰騰地往上漲,手中大刀上的刀芒,漲出了一尺有余,他惡狠狠地盯著渝北川,右腳蹬出半步,他想要再次撲殺上來。
「恐怖!」
一腳蹬下去正要撲殺上去,甘老大的身體一怔,他保持著蹬腿的姿勢身體一動不動。強烈的危機感讓甘老大這一刀砍不下去,一股殺機同時鎖定了他的身體。擊殺渝北川他或許做得到,但是這股殺機的力量,擊殺他不算什麼難事。
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令甘老大全身的汗毛豎起來了。
「極度危險!生和死……」
甘老大的念頭一閃而過。
靜悄悄的樓頂上面,似乎有著他看不見的旋渦在四周彌漫彼伏,沉默的寂靜中,孕育著無限的殺機,甘老大心理明白,只要自己膽敢撲上去,身後大開,有立刻被擊殺當場的可能。
這股殺機很純粹,純粹到一旦鎖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高樓步梯的屋頂上,一位身穿黑色的皮甲美少婦站在那里,一雙圓圓的大眼楮,宛如那沉靜的湖水清澈而又閃亮。
江碧函面無表情地看著甘老大,手中的「湮滅」巨弓,上面搭著一支金光絮繞的青銅箭,箭尖正對著甘老大的身後。
「還有步梯入口!」
甘老大心里一驚。殺機不是一股而是兩股!
高樓步梯的入口處,一名光頭大漢,手中的巨斧閃著金色的光芒,他帶著那種一擊必殺的氣勢,冷冷地盯著甘老大,蓄待而發。
早在渝北川和甘老大不斷轉「圈圈」,東拉西扯的時候,渝北川已
經得到了混沌噬金蟲傳來的信息,江碧函和張鐵牛正極速趕來,這讓渝北川的底氣十足。
「三名金丹境!」
甘老大的心里震驚不已,作為「食人者」,他知道等級提升不易,特別是從築基境到金丹境的修煉,更是難上加難,這一道坎至少可以阻攔住百分之八十的修士。
作為「食人者」,甘老大出生入死,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的人類和變異野獸,才提升到這一等階。
「單單是金丹境的變異野獸,怕是有十頭八頭了。」
甘老大郁悶地想,可人家,輕輕松松就來了三名金丹境的修士。
「我死,他也死!」
冷靜之下,甘老大怒吼著。
事到如今甘老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他不敢先動,一旦撲上去,身後這兩道致命殺機,絕對會是雷霆之勢。
「一起殺了他!」
他不動,渝北川動了。
渝北川大吼一聲,「問」劍朝著甘老大直揮了下來。對于「食人者」他是遇之必殺,殺之必死,這些「食人者」留在世上,殺孽太重,一旦他們更加強大,為了進化,怕是整個城的人類都不夠他們吞噬……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大叫聲傳來。
甘老大大叫著,身體滾了出去。
「哇!」
渝北川震出一丈之外,再次噴出一口熱血,他的表情萎靡不振,整個人的身體搖搖欲墜。「問」劍砍在甘老大的大刀上,巨大的反震之力讓他身體疼痛不已,之前身體的傷勢全面爆發了。
「干掉他!」
張鐵牛得勢不饒人,他是人狠話不多,巨斧一亮人在次撲了上去。
「啊,啊……」
甘老大用力發出的又尖又高的慘叫,叫聲淒慘絕望,他握住長刀的手,被江碧函的青銅箭一箭射斷,一條右腿,齊膝留下了大半截,這是張鐵牛的杰作。
高樓上,滿地的鮮血,分不清哪些是渝北川哪些是甘老大的,讓人看上去那是一幅充滿血腥暴力的場景。
「啊!」
甘老大慘叫著,不停地翻滾,失去了一只手一條腿,對于一名修士來說,這樣的傷勢幾乎斷送了他修煉的前途。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只手和一條腿,活下去都困難。
「錚!」
「湮滅」巨弓再次拉開,痛打落水狗,這個時候不抓住機會再干掉甘老大,除非他是傻子了。
「嗡,嗡!」
一團暗金的雲霧升了起來,混沌噬金蟲不是吃素的,甘老大滾在地上,時機已經成熟它們撲了上來。
「轟!」
高樓頂上,防火門後面,一塊巨大的鐵板朝著江碧函砸了過去,一頭頭築基境的S型喪尸再次出現,它們「 」咆哮著,朝著張鐵牛他們撲殺上來。
「你永遠都別想踫他一下!」
一個身影在喪尸群里撲了出來,落在甘老大的身邊,它一只手抱住了甘老大,身子一彈,想也不想翻身墜了下去。
「誰?」
張鐵牛臉色大變,築基境的喪尸已經纏住了他。
江碧函的臉拉了下來,沮喪得扭曲了。這個節骨眼上,誰都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變故,而高樓步行梯上的喪尸,什麼時候上來,她竟然都沒有感覺。
想來,她和張鐵牛上高樓頂上的時候,大群的S型喪尸正藏在樓下的房間里,潛伏等待時機。這真應了那一句,「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北川!」
江碧函像一頭母獅子了,撲到了渝北川的面前護住他。渝北川不知道回事,一頭栽倒下來,一頭頭的喪尸正向他撲了過去。
「清理喪尸!」
擔心張鐵牛追了上去,江碧函大喊。來人實力不低,單單一個張鐵牛追上去,怕是要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