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六十九章 威靈頓的小心謹慎

機場返回唐家莊園的車里,氣氛顯得有些苦悶,畢竟今天按理應該是周銘回國過春節的好日子,卻沒想到居然被移民局以簽證有問題給攔回來了。

這太讓人驚訝了,因為簽證出問題不都是直接遭移民局驅離出境,怎麼現在反而還不準走了呢?這完全是自相矛盾,而且更重要的,是一向蠻橫粗暴,能跪壓到人不能呼吸的美國執法部門,這一次在對待周銘的時候卻變得彬彬有禮,如同翩翩紳士一般,跌碎了一地眼鏡。

不過回頭想想,周銘也能明白威靈頓的想法,作為背地里推動了不少金融戰的美國總統,他當然也害怕別人也對他來一次金融戰,而自己也在明尼蘇達小麥和其他一次次的事情中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如果站在漂亮國的角度來看,威靈頓無疑算得上一個很為自己國家著想的總統了。

而且威靈頓這一手陰謀十分刁鑽,雖然之前摩根和洛克菲勒這些美國豪門的游說團都要把白宮門檻給踩破了的幫忙,他們支持的高官也同樣在幫忙,但那是因為自己攜做空明尼蘇達小麥之威的結果,也是他們主動的。

相反要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找他們幫忙,一次兩次肯定沒什麼,但次數一多就會讓人厭煩,更重要的,這些豪門也不是雷鋒,他們還是等著自己被打敗,他們好拿捏自己,在這樣的心態下,自己把希望全寄托在這些家伙身上無異于是自殺。

保鏢張林倒是直接,他告訴周銘說如果周銘真想離開美國的話,他有辦法。

周銘知道張林這位兵王以前任務的時候和美國的地下勢力有些交集,如果他找這些地下勢力幫忙,自己很大幾率能通過偷渡的辦法離開美國,但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自己再也沒辦法回到美國,也意味著自己向美國低頭認輸了。

因此周銘這一次仍然沒辦法投機取巧,必須正面迎戰。

可迎戰歸迎戰,但究竟該怎麼做,卻仍然是一個讓人頭疼的難題。

唐然說就再繼續搗亂,再做空期貨或者股票,總之就是要各種在資本市場上搞事情,讓威靈頓焦頭爛額最後只能回到談判桌上來。

周銘告訴唐然這個想法很好,但實際卻存在很多麻煩,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摩根和洛克菲勒這些資本豪門不允許,自己現在能這麼安穩,有相當一部分就是靠著這些美國本土的資本豪門們狐假虎威。

要是沒有之前踏破白宮的游說團們,只怕自己現在已經被FBI給抓起來了,剛才在機場,移民局的警察也不會對自己那麼客氣。要知道,過去美國對待一心歸國的革命先烈們,可都是非常粗暴蠻橫,直接丟進監獄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威靈頓其實根本不在乎資本市場會怎麼樣。

畢竟威靈頓已經是最後一年了,很多事情看的很開,另外就算是爭取連任,他也可以坐視資本市場亂掉,然後自己出來收拾局面,反而能成為英雄。

總之就是拿市場來威脅威靈頓的效用並沒有想象的那

麼大。

但凱特琳卻傾向支持唐然的想法︰「必須得做點什麼來逼迫威靈頓听我們的話,但從哪里下手,該怎麼做,才是關鍵。」

這也讓周銘感到頭疼,周銘甚至還自嘲自己也算得到了革命先烈們的待遇,拿到美帝認證了。

隨後周銘的手機響了,周銘拿起接通,是韓振大使打來的,他告訴周銘他已經連續給白宮打了十幾個電話,始終聯系不上威靈頓,只有威靈頓的秘書傳達了威靈頓的意思,說威靈頓沒有任何囚禁和暗殺的意思,只是基于一些法律原因,他需要周銘一直留在美國。

韓振還告訴周銘︰「周銘同志你放心,不管美國這邊是怎樣的強盜態度,祖國永遠都是你最堅強的後盾!首長已經指示我了,只要你想回國,使館一定會全力配合想辦法。」

說實話能得到祖國這麼重視,周銘還是很感動的。

周銘告訴韓振︰「韓大使,我的想法是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美國的總統先生這麼盛情要留我在這里,那我就留在這里好了,做點自己想做的事,說不定有一天總統先生改變主意了呢?畢竟我可並不安分。」

韓振一听就明白周銘的打算了,他隨即告訴周銘想做什麼都可以去做,任何事情都有祖國撐腰。

……

白宮著名的橢圓辦公室里,美國總統威靈頓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的幾個心月復幕僚們就坐在辦公桌面前,白宮的著名實習生莫妮卡正向總統和他的幕僚們匯報著工作,告訴威靈頓剛才韓振大使又正式致函要求約見總統的事。

听完自己親密的女實習生助理的匯報,威靈頓總統哈哈笑起來,他環視著面前的一眾幕僚︰「都听到了吧,這就是那些華人,他們現在根本就是無計可施的。」

雖然威靈頓總統自信滿滿,但這些心月復幕僚們卻都面帶擔憂,他們認為這麼激怒那個華人並不是什麼好事。

「利用科索沃戰爭贏得資本世界大戰關鍵戰役,做空明尼蘇達小麥也證明了他有能力搞亂美國金融秩序,如果惹他生氣了,後果會十分嚴重。」

威靈頓對此的答案十分簡單直接︰「他想做什麼就讓他來好了,只要他敢這麼做。」

這些幕僚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紛紛豎起大拇指稱贊威靈頓高明,因為如果周銘真搞亂了市場,那首先不放過他的一定是摩根和洛克菲勒這些周銘的合作伙伴。

「周銘這個混蛋,他真以為做空了明尼蘇達小麥都是他自己有很大能力嗎?那我現在就要告訴他,沒了摩根和洛克菲勒這些豪門的支持,憑他自己什麼都不是!」威靈頓信心滿滿的說,甚至語氣還有些希望周銘這麼做。

威靈頓的信心很足,但他卻沒有因此輕敵,反而帶著自己的幕僚們開會,讓他們商討周銘可能會做的對策,自己好提前做好準備。

威靈頓還是非常厲害的,雖然對手只是一個華人,而且對自己的手段也相當有信心,但威靈頓依然還是小心謹慎,

避免出現任何問題。

工作中,領導的個人習慣往往會給下屬很深的影響,威靈頓這麼小心謹慎,他手下的幕僚自然沒人敢懈怠,一個個都認認真真的把自己代入到周銘的位置,甚至還代入一些華人思維方式進行思考。

他們一邊討論著一邊一條一條羅列出周銘可能會采用的對策,然後由女助理莫妮卡一一記錄。

當他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辦法都想完了,然後才開始對這些想法進行分類歸納。

威靈頓拿到先掃視一遍,很快拿出一沓出來︰「這些和政治相關的對策可以先放在一邊,因為討論這些東西很容易被和諧掉,而且通過這位周銘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他並不是一個喜歡用政治手段解決問題的人,所以我更傾向他會采用商業或者其他手段。」

威靈頓的話得到了他的幕僚們的一致認可,事實上這些幕僚們也都有這樣的想法。

「剩下的就是商業投機手段了。」威靈頓說,「最大的麻煩,是這位周銘先生會暴起向紐約股市發難,做空納斯達克或者道瓊斯,帶來對整個美國經濟的毀滅打擊。」

听著威靈頓的話,他的幕僚們都在搖頭,他們都不認為周銘有辦法做到這樣。

開玩笑,你知道整個紐約股市里有多少錢嗎?你知道要能做空紐約股市又要多少錢嗎?你周銘……就算給你算上你背後的華夏,你又能湊出多少錢?就這你還想做空股市,你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我知道你們都在笑,你們不認為周銘先生能做到,那你們不妨想一想,在一個月以前,你們能想到周銘能把明尼蘇達小麥給做空到負價格嗎?」威靈頓說。

听到威靈頓這番話,他的這些幕僚們才都收起剛才的玩笑心思,一個個開始認認真真思考起來,哪怕是像周銘能一呼百應,動員摩根和洛克菲勒跟他一起做空紐約股市這種听起來就不科學的事情。

逐條說明逐條分析並想出各種粗略的應對方案,威靈頓帶著自己這些幕僚十分認真的討論,當他們終于討論完了的時候,赫然發現已經是深夜了。

威靈頓扭了扭自己酸痛的脖子,然後吩咐女助理莫妮卡去通知廚房做點心,大家隨便吃點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面對威靈頓的邀請,他的幕僚們誰都沒有推辭,都是直接起身跟著莫妮卡出門,因為今天討論了一天,他也是著實很疲憊了。

看著自己的幕僚們離開,威靈頓拿起莫妮卡記錄的關于剛才討論周銘可能反制的手段,以及自己拿出的應對方案,威靈頓露出了輕松的笑容︰自己把什麼都考慮到了,這個華人還拿什麼和自己斗!

這一刻的威靈頓信心滿滿,他認為所有一切都盡在自己掌握了,可惜他唯一忽略了一點,就是他並不是周銘,這些幕僚也沒誰真是華人,他們的想法和思維模式終歸還是自己那一套。

也正是這樣的原因,當第二天莫妮卡給他帶來關于周銘消息的時候,威靈頓整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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