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收買

作者︰開挖掘機的派大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況且,以拓跋的實力,要恢復受小胖子一拳的傷勢,最多一周的時間。

離鎮南樓坍塌,也就三兩天的功夫。

這代表著,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要用祝香神咒找到金川,得弄到他貼身用過的東西,亦或者是衣物。

可我現在,連金川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陸鶴鳴飛身到了樓頂,把金飛拽到我面前,凶神惡煞的威脅道︰「快把你老子的住處說出來!」

「我……我不知道。」

金飛畏畏縮縮的道︰「從大概十二三歲以後,我就沒有見過父親,他一直不怎麼露面,包括幾個兄弟姐妹,都沒有見過他。」

「你敢撒謊!?」

陸鶴鳴勒著金飛的脖子愈發用力,憋得他臉色通紅,拼命掙扎著要掰開陸鶴鳴的手掌。

眼看著金飛快要被勒得背過氣去,我趕忙阻止道︰「別折騰了,他真的不知道。」

金城集團的董事長金川,背後絕對有一個了不得的高人在支持著。

所謂「高人」,並不見得實力比我強,只是涉獵範圍極廣,懂得一些偏門旁術,以及惡毒咒術。

這種咒術在爺爺的藏書里,我曾見過一些,因惡其喪盡天良的章法,並沒有學習。

想要化解此地金屬性的兵戈之氣,我只會逆五行陣法一種,至于用陰魂鎮壓兵戈的方法,我則聞所未聞。

忽然,金飛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聲淚俱下的道︰「大哥,你就算抓著我也沒什麼用,我父親根本不可能來救我!」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求求你饒我一命。」

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滾吧。」

金飛錯愕良久,才喃喃不可置信的道︰「您真的願意放了我!?」

「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滾。」

在金飛踉踉蹌蹌離開以後,我沉聲向著陸鶴鳴吩咐道︰「你立即跟上去,看能不能通過他,調查出金川的下落。」

「那你一個人……」

「我沒事。除拓跋以外,花都沒有人能奈何得了我。」

陸鶴鳴與金飛離開,只剩下我和小胖子。

我朝著小胖子抱拳拱手,「拓跋的事,多謝相助,日後但凡有用得到的地方,盡管開口。」

小胖子沖我咧嘴一笑,「李道長,咱們有機會再見面。」

……

第二天了,若不出我所料,明日正午鎮南門的樓層就會坍塌,現在鎮南門下的陰氣,還不足以抵消掉兵戈之氣。

如果建成,這棟大樓的價值至少在二十幾個億。

且鎮南門屹立在最南端,四周園林以五行八卦方位排列,其中種植著千百年的老樹,風水對人也大有裨益。

經濟價值極高無比,使用價值不可估量。

因此,金川不會放過這麼一塊大肥肉。

我只需要守在這里,阻止金川的下一步動向,就能逼迫得他不得不來找我和談。

在布置逆五行陣法之前,我先吩咐墨如初用松柏木與麻布制作陣旗,並在其上銘刻下咒文。

陣旗一個插在二百多層的房頂,另一個埋在土里,剩下的放在東北,西南,西北,而我坐鎮于東南方。

此陣法名為迷魂陣,能夠包裹十里地之內,普通人進入其中以後,會暈頭轉向,下意識走到我所在的東南生門。

……

日落傍昏,我坐在輪椅上等得都快要睡著時,才看見一個步履蹣跚的中年男人,懷里抱著個布包,出現在東南門入口的位置。

男人身材消瘦,身上穿著灰色西服,皮鞋上蒙著一層灰塵,一如他灰敗彷徨的眼神。

看到鎮南門時,男人稍微松了口氣,旋即有些顧慮的看著擋在正前頭的我。

「年輕人,馬上就要天黑了,你怎麼不回去?」

我平靜聲道︰「在等人。」

從年輕人眉心氣運中的霉運相法,我便知道,他就是我今天要等的人。

「你等誰?」

「一個朋友。」

男人四下顧盼了一圈,語氣有些埋怨的道︰「你朋友可真夠不靠譜的,大晚上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

「小兄弟,你家在哪,我可以送你一段。」

「多謝。」

男人似乎把我當成了殘疾人,推著輪椅就往東南門外走。

從面相可以看出,此人心性純良,卻門衰祚薄,心性耿直,注定終生貧困。

在陣法覆蓋之下,男人只能推著我漫無目的的在公園轉圈,他氣喘吁吁汗涔涔的道︰「什麼鬼公園,設計得跟迷宮似的!我來前好容易找著路,這會兒又說什麼出不去了!」

「一直靠左邊走,很快就會出去了。」

男人從煙盒里掏出剩下的半根煙重新點燃,見我在直勾勾的盯著他,不由尷尬苦笑道︰「小兄弟,讓你見笑了。」

「無妨,人都有困苦的時候,我有一個曾經身價百億的朋友,也曾餓到啃發霉的饅頭。」

「小兄弟真會開玩笑。」

男人咧了咧嘴,笑得格外難看。

我疑惑問︰「你的父親與妻子剛死,你竟能笑得出來?」

吧嗒——

輪椅扶手放下,男人驚愕的望著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事!?」

我從輪椅上緩緩站起身,且平靜聲說道︰「我等的人就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下意識回答道︰「陳傳寶。」

「陳傳寶,若是我沒有猜錯,想必是金城集團的人用你剛出生的兒子性命作為裹挾,逼迫你來鎮南門送死。」

「這……」

沒等陳傳寶開口,我便銳聲打斷道︰「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

陳傳寶低下頭,從懷里布包掏出一根粗麻繩,通紅干澀的眼眶勉強泛起一絲淚光,「原本我打算,在送你出去以後,就用這根繩子吊死在鎮南門的入口。」

「我已為你測算過,命中注定無子。就算金城集團找來最頂尖的醫生,也救不活你兒子的命。」

「可是……不試試怎麼知道!」陳傳寶有些不甘心的回道︰「我是我爹的獨子,這孩子又是我的獨子,就算是賠上這條命,我也得把他留下!」

陳傳寶面頰消瘦,眼窩深陷,能夠看得出是早已經喪失了性能力,估計也是因此將血脈相承看得尤其重要。

我問︰「能不能把告知你來此線人的名字告訴我?」

「不行!」陳傳寶捂著兜里的手機,一臉緊張的道︰「我答應過他,絕對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我問︰「如果我說,能夠幫助你兒子呢?」

陳傳寶搖了搖頭,「除了金城集團,誰也幫不上我的忙。」

看我過于年輕,另外又坐著個輪椅,陳傳寶不相信我也是正常。

我隨手摘下地上即將枯死的一株草,灌注入溫和的道家真氣,那一株本已經卷了葉子的枯草,竟開始抽出女敕葉,變得生機勃勃。

「萬物萬物,皆生于道。道生萬物,我自會循著因果,幫助你的孩子。」

眼前一幕神乎其技的景象,震驚得陳傳寶半晌說不出話來,連忙擦了擦鼻涕,噗通一聲朝著我跪下磕頭。

「仙人,你是仙人!大仙顯靈了,我兒子有救了!」

我並不知道陳傳寶兒子的情況,也不知該如何搭救,但方才所說話語,並非是瞞騙手段。

最不濟就是讓陳傳寶的兒子冰凍起來,等秦瀾的靈魂重新掌控肉身以後,再行救治。

有秦瀾在,絕對沒有治不好的病癥。

見陳傳寶對我完全放下了戒心,我便沉聲急道︰「現在就給你的線人打電話,讓他無論如何過來一趟!」

「好,都听大仙的!」

陳傳寶掏出掉漆的老式諾基亞手機,笨拙的撥通了一長串號碼,電話響鈴幾聲接通以後,他用粗暴的嗓音道︰「我人在鎮南門入口,你馬上過來一趟,給我送一身干淨的衣裳。」

電話那頭傳來中年男人不耐煩的聲音,「你都快死了,還要什麼新衣裳。」

原本差點成了將死之人,現在陳傳寶的心里憋著滿腔的怒火,「老子他媽的窮了一輩子,臨死前想穿新衣裳咋了!?」

「媽的,一個小時之內你要是送不到,我還就不死了!」

電話那頭的中年男人強壓著慍怒,「等著,我這就給你送過去!」

電話掛斷,我贊許道︰「你做的很好,之後就在這里等待,剩下的事我來處理。」

話落,我縱身一躍,踩著枝杈攀登上十幾米高的參天古樹。

墨如初甩出一根鋼索,也把自己吊了上去,下邊就只剩下陳傳寶一人。

……

四十分鐘過後,一個穿著銀白色制服,手里還拎著個包裹的中年男人,騎著一輛摩托車出現在公園內。

下車摘下頭盔時,中年男人還罵罵咧咧著,「什麼鬼公園,路修得七彎八拐,差點沒找到地方!」

陣法威懾尚在,無論中年男人從什麼方位進入鎮南門附近的公園,終究會落身在我所在位置。

男人的胸口還帶著肅清者聯盟特有的胸牌——特別行動組成員︰趙志

肅清者聯盟衣服的布料,都是由特殊防刀,防彈材料制成,而肅清者聯盟的就是樣式一樣的普通布料,估計就是金彩口中所說的雜牌軍了。

在趙志出現的剎那,墨如初從樹上甩下一個繩套,將其捆野豬似的死死捆縛住。

我則從樹上一躍而下,手里拎著匕首貼著趙志的脖頸,壓低聲音道︰「是誰派你來執行任務的,說!」

趙志似乎囂張跋扈慣了,即使被捆縛住手腳,仍然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道︰「你他媽誰啊,敢綁老子?信不信我分分鐘叫一百多個肅清者聯盟的兄弟弄死你!」

我沒有廢話,攥著趙志的小拇指頭,輕輕一反折。

 嚓骨裂聲脆響以後,趙志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在林間響起,我淡然聲說道︰「十個呼吸折斷一根指頭,十根指頭折斷以後,我就送你歸西。」

「我再問一遍,是誰指使你來的?」

「十、九、八、七……」

「別數,我說,我全都說!」

趙志慌了神,趕忙苦苦哀求道︰「其實我的上家,就是金城集團的……」

話說一半我留神聆听時,趙志忽然眼神中閃過一抹狡黠,下一瞬整個人在青蒙蒙的情況下憑空縮小,化作一鼬鼠的模樣,迅速刨土鑽入地下。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地上只剩下巴掌大的窟窿。

分明是人類,卻能化作鼬鼠的模樣,趙志修煉的功夫著實有些意思。

之前的古卷中,並沒有記載過此等修行法門,應該是後人所創立的,因為招式單一,弊端大攻擊力小,因此並沒有被爺爺收錄入書庫。

洞窟內,傳來趙志叫囂的聲音,「小子你等著,我馬上找肅清者聯盟的人來弄你!還有陳傳寶,你他媽的敢坑我,你和你的兒子都死定了!」

「還有你的賤人閨女,等明天我就把她賣到夜總會去!」

陳傳寶嚇得兩腿哆嗦,「大仙,你得想想辦法啊,我可得罪不起金城集團!」

我沒坐理會,口中誦唱安土地神咒︰「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岳瀆真官,土地祗靈。」

「各安方位,備守壇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咒語落下,我右腳灌注入道家真元,猛然剁向地板。

伴隨著一聲慘叫過後,鼬鼠被地氣噴薄出洞穴外,再度化作趙志的模樣。

我腳尖踩著他胸膛心髒的位置,漠然說道︰「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最後一次機會,你說是不說?」

「好漢饒命,我……我這就說!」

趙志神色惶恐道︰「負責這事的上級領導,是金城集團的副總經理王建業,家住在富麗小區第三號別墅!」

情急之下,趙志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一股腦像是倒豆子一樣說出,且沒讓我看出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此人面露奸婬之相,眉目藏奸,眼眸中帶著淡淡的血煞之氣,足以見得因婬邪心起,曾致無辜女孩喪命。

像此惡人,人人得而誅之。

我淡漠聲道︰「再變一次老鼠,我看你是怎麼做到的。」

「您稍等,我……我準備一下!」

閉著眼楮嘟囔了幾句咒語以後,趙志身形再度縮小,化作鼬鼠模樣,且口吐人言道︰「我這是祖輩傳下來的手段,您要是想學。」

此時我眼神中已蘊藏著殺意,墨如初當即領會我的意思,瞬間射出一道攜帶著劇毒的劍弩。

霎時間,鼬鼠斷氣跌入洞中,我一腳剁土層將其填平,抹除掉一切痕跡。

在處理掉趙志以後,我立即在腦海中冥想他的模樣,下一瞬便五官異化,連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趙志的模樣。

我空有其表,並沒有趙志的記憶,事情很快就會露餡。

因此我必須快刀斬亂麻,借助趙志這一條線,迅速順藤模瓜到頂層,找到不知下邪陣之人,借此要挾金川。

我出來花都,人生地不熟,便向陳傳寶詢問道︰「你知不知道富麗小區第三號別墅在哪?」

「我以前去別墅區給人當過家教,這就帶您過去。」

……

鎮南門就在市中心附近,而富麗小區則是鼎鼎有名的富人區,離這里不過五公里的路程。

我拎著陳傳寶的,乘坐墨如初,一眨眼的時間便到了。

到了門口以後,我嚴厲向墨如初吩咐道︰「陳傳寶是血跡鎮南門至關重要的人物,你千萬把他保護好老了。」

「大哥,有我在,你就放寬心。」

來到富麗堂皇的三號別墅門前,我按動門鈴,開門的是一個保潔打扮的婦女。

「先生,你找誰?」

我將自己胸口的牌子摘下,遞給保潔員,「麻煩通知一聲王建業副董事長,我找他有急事,必須當面談。」

「好的,您稍等。」

沒過多會兒,保潔再度回來,邀請我進門。

換上鞋子進入正廳,隔著老遠我就看見前邊書房里,有個年過五十卻精氣神十足的老人,正提筆揮毫。

老人剪著短發,絡腮胡微微泛青,目光深邃,身穿紅紫色重視晚禮服,格外的貴氣逼人。

想必此人就是金城集團的副董事長——王建業。

王建業都沒有正眼瞧我,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金城集團有規矩,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上下層不能越級見面,你最近愈發的猖狂了。」

「如果今天的事你解釋不清楚,準備撤職走人。」

我故作緊張姿態,「副董事長,事情太大,我只能和您一個人談。」

「哦?」

王建業面露凝重,撂下筆桿子坐到客廳沙發上,朝著正收拾屋子的保潔揮了揮手。

「你先下去。」

「是。」

保潔離開以後,我方才褪去身上幻術,露出原本面貌,並冷眼盯著王建業道︰「你若敢亂喊,我便能在你喉嚨出聲之前,將它割斷!」

王建業眼神稍顯慌張,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沉穩聲道︰「你是求財?」

「不是。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們究竟想對鎮南門干什麼,為什麼要殺死民工一家人?」

王建業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派來的,為什麼要管這些?」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再度重申一遍,你們到底在耍什麼鬼花招?」

王建業躊頓稍許,從手上取下一枚扳指,「這枚綠松石價值八千萬,是從盧浮宮收藏館買來的,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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