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追凶到底,短兵相接

作者︰開挖掘機的派大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一旁的納蘭淑德下意識問︰「會不會是當初案件太多,您不小心給弄錯了?」

陳廣斷然道︰「不可能。我在蜀都工作了四十多年,從來沒出過任何失誤,而且上面的簽單,不是我的筆跡。」

把單子舉起來對著陽光,我發現紙張有被處理過的痕跡,肯定是被修改過。

我詢問說︰「既然驗尸報告不足信,您對這個案件,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

陳廣目光沉緩望向窗外,「能對我的驗尸報告動手腳,這事想必知道的人有許多。」

「人人皆知,人人不言,其中牽扯到的東西,不是靠一兩個人就能查得清。」

連陳廣這等正義感十足的人都有所忌憚,足以見得此案深處藏著的,是何等龐然大物……

我平靜說︰「能捅破天的人,我這邊也有,因此不必忌憚幕後黑手。」

「你是說戴總督?」

「是。」

陳廣知道戴天晴的名頭,眉頭卻仍皺成川字,似乎對戴天晴的實力與勢力並不能信得過。

難道……幕後凶手的勢力,比戴天晴還要強?

「罷了,你一個年輕人都不怕,我土埋半截的老頭子,有什麼好忌憚的。」

陳廣緩緩說道︰「上年的一月八號,周曉勇的尸體被送到尸檢中心,由我親自進行解剖。」

「解剖結果就像我剛才所說的,死因是三唑侖過敏,外加上輕微酒精中毒後受到強烈刺激,導致休克。」

「三唑侖是黑市上常見的一種迷幻藥劑,稽查所雖然想盡辦法的在嚴打,但三唑侖成本低流通快,一直在黑市盛行。」

「周曉勇在死之前,曾有過多次性行為,在小月復采集到三個成年女性的體液,當初我還專門對體液進行化驗。」

「可我只負責檢驗,下面的人會不會調查,我就管不著了。」

陳廣描述極其詳細,我從中已經能了解道周曉勇的死因,並將之前掌握的線索梳理成一條線——

十八歲的周曉勇,在夜總會被人用三唑侖迷暈,與三個成年女人發生關系後,猝死在賓館內。

三個女人想必都有權有勢,在周曉勇死後找來吳振邦當替罪羊,導致吳振邦退學坐牢。

為了徹底封死吳振邦的嘴,三人又想辦法暗箱操作,將吳振邦提前釋放並幫助辦理學籍。

因此在我們找到吳振邦的時候,他才會選擇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一切問題的重心,最終還是落在了吳振邦的身上。

就在這時,戴天晴往我手機上發來一個稽查所內部網站的資料訊息,里頭有一個視頻資料。

視頻資料打開,昏暗畫面中顯示的是一間審訊室。

吳振邦穿著校服,戰戰兢兢的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

畫外音詢問︰「一月八號晚上,你和吳振邦為什麼出現在紅玫瑰娛樂城?」

吳振邦擺弄著衣角,拘謹的回答說道︰「在兩個月之前,周曉勇在紅玫瑰娛樂城打暑假工,每個月六千塊,我拜托他幫我在後廚也找了個工作。」

「那天剛好是周末,紅玫瑰娛樂城招洗杯子的人,一晚上八十塊,我就跟著一起去了。」

「九點半以後,我們這些上白班的準備回去,這時周曉勇被一桌三個女人叫住,說讓他陪著一起喝點。」

「我們宿舍十點關門,學生禁止喝酒,周曉勇剛開始是拒絕的。」

「可是那三個女人穿著的衣服特別好,看樣子是有錢人,就連老板蓉姐和她們有關系。」

「蓉姐威脅周曉勇說,如果不答應客人的要求,就扣這個月的工資,如果答應下來,整個月工資翻倍。」

「周曉勇答應以後,我就自己回到學校……」

滋滋——

視頻中傳來格外刺耳的電流聲,旋即視頻顯示「該視頻不存在」。

我退出重新打開,發現界面是空的。

給戴天晴撥打電話以後,她迅速幫我查了一下數據後台,發現視頻被黑客刪除,而且沒有備份。

陳廣的尸檢報告中,分析出周曉勇的身體上沾著三個女人的體液,估計就是當初和周曉勇喝酒的三個人!

趙蓉陷入重度昏迷,當年的所有證據,幾乎全部都被銷毀,唯一見過三個女人真面目的,恐怕就只有吳振邦!

我立即向納蘭淑德吩咐,「你和趙蓉的關系不錯,能不能去紅玫瑰娛樂城,調查一年前一月八號的客人訊息?」

「大概……可以。」

「你現在就去,我再跑一趟南湖大學,找吳振邦了解當年事情的真相!」

……

送走陳廣,我立即給戴天晴打電話,布置人手排除外界干擾,安排我與吳振邦進行見面。

有戴天晴施壓,想必南湖大學不敢再阻擋我。

開車來到南湖大學時,門口灑水車剛開過去,大門兩旁石獅子腦袋上掛著橫幅——熱烈歡迎肅清者聯盟貴賓李天賜先生,蒞臨我校檢查工作。

帶著一群禮儀小姐打扮的學生,站在門口舉行歡迎儀式的,赫然就是上次來時,把我轟出去的矮胖輔導員。

輔導員滿臉堆笑上前,熱情的握住我的雙手,「李先生,上次不知道您的身份,是我冒失了,我向您賠罪。」

「今天您能賞臉來到我們學校,我一定好好招待,彌補上次的……」

我漠然聲道︰「知道冒失還不快滾。」

「這……」

中年胖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不敢對我範怒,只能尷尬的站在原地。

今天氣溫極低,陰天有風,二十幾個女學生穿著黑絲制式校服,捂著裙角和大腿,瑟瑟的站在冷風中。

「你們該干什麼干什麼去,有時間就去學習,別整天跟著我旁邊的廢物胡混。」

女學生們不敢離開,紛紛用征求的眼神看向中年胖子。

中年胖子趕忙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離去。

女學生們離去後,中年胖子竟死皮賴臉的再度上前,「李先生,我叫韓潔,是南湖大學一年級的輔導員。」

我問︰「吳振邦在哪?」

「接到您要來的消息以後,我立即停了吳振邦的課,讓他在宿舍專門等著您。」

「知道了,滾吧。」

此人面帶奸佞,神色猥瑣,媚上欺下,我不屑于與這等人為伍。

韓潔裝作沒听見,繼續在後頭跟著。

路過學校水塘邊時,我停子,指著水下問︰「這是什麼?」

韓潔扶了扶金色框眼鏡,湊近身子看我所指位置的水面。

就在他聚精會神的時候,我瞅準了他的,一腳踹下去!

只听噗通一聲,韓潔在水塘的泥濘里胡亂的掙扎著,我則加快腳步,走向吳振邦宿舍的位置。

宿舍一樓一個人也沒有,應該都上課去了。

在盡頭的宿舍門口,吳振邦低頭站著,眼珠子往上撇,陰森森的盯著我。

「你為什麼多管閑事!?」

我隱約察覺到吳振邦有些不對勁,上前兩步時,才感受到吳振邦靈穴處涌動著的濃郁陰力。

「天下人管天下事,事情不公,自有人管。」

吳振邦瞠目欲裂,怒吼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是毀了我一輩子周曉勇」

「你的一輩子還沒走過,又怎能輕言。」

我看出吳振邦已經魂魄離體,在死亡的邊緣線上掙扎,沒有徹底死去,現在拯救還來得及!

在我經過宿舍門口時,吳振邦紅著眼伸出手掌掐向我的脖子。

「我要弄死你!」

吳振邦的手掌穿過我的身子,憑空出現在我的身後。

我平靜望著錯愕的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厲鬼?」

「難……難道我還不是?」

我沒有回答,徑自走入宿舍,發現風扇吊燈被拆下,樓頂鋼筋上吊著一根皮帶,吳振邦雙腳離地掛在上頭耷拉著。

書桌上放著一把裁紙刀,我迅速抓起刀子拋飛至腰帶上,腰帶一分為二,吳振邦則被我穩穩接住。

指尖在吳振邦肉身的眉心處勾勒招魂咒,旋即我轉過身對站在門口的魂體喊了一聲︰「回來。」

聲音落下,吳振邦魂體不受控制的倒掠鑽入體內。

書桌上,放著一個小碗,里頭裝著淺淺一碗底的鮮紅色血液。

旁邊放著紙筆,筆是染著血的,紙上寫著遺書,估計是吳振邦以為自己死,才想著對我下手。

他只是短暫窒息後魂魄離體,尚有救援的余地。

劇烈咳嗽幾聲後,吳振邦蘇醒過來,可他並沒有半分驚喜,反而慍怒的瞪著我,「為什麼要救我!?」

我沒有回答,而是拿起遺書細細端倪。

吳振邦敬啟父親與姐姐——

我先行一步,勿念。

……

我問︰「為什麼寫得這麼短?」

吳振邦用力的咳嗽兩聲,用怨毒的眼神盯著我,「我寫得越多,他們心里越難受,讓他們知道我是自殺就行!」

我拿出手機,翻閱了一下戴天晴發送來吳振邦的訊息,疑惑詢問︰「你母親早逝,靠父親種地和姐姐打工供養你才上了大學,為什麼會想不開?」

「如果我不死,那群人就會弄死我的家人!我死了,我家人能得到巨大一筆錢!」

吳振邦歇斯底里的沖我吼道︰「如果換做是你,你死不死!?」

我寬慰說道︰「只要交代事情真相,沒有人能殺你,更沒人能殺死你的家人。」

「放你媽的屁!」

不知為何,吳振邦對我顯得格外排斥和憤怒,「因為你查這件事,周曉勇的老娘都已經被殺了!」

「你連周曉勇的老娘都保不住,憑什麼能保我家!?」

吳振邦說的不無道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我起身活動了下筋骨,平靜聲說︰「你告訴我是誰,我現在就去殺了她。」

「這樣一來,她就騰不出功夫對付你。」

吳振邦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似乎在懷疑我的能量,亦或者沒辦法下定決心。

我將示好準備好的塑料袋取出,取出里頭零散破舊的鈔票,鋪滿了寬大的書桌。

吳振邦愕然,「什麼意思?」

我翻開手機上的賬簿,「自從周曉勇死以後,他的母親在一年半里,總共收到了社會各界的補償款,總共三百一十萬,臨死前只剩不到三千塊,還都是撿紙殼塑料瓶撿來的。」

「不可能!」吳振邦急道︰「她們答應贍養周曉勇的母親,一筆筆打過的錢我也都在網上查到過!」

「一年半的時間,就算是在農村賭博,也不會輸得一干二淨!」

我解釋說︰「自從周曉勇死後,周曉勇的母親千方百計托人打官司,想要查明周曉勇的真正死因。」

「三百多萬在幾個月內,被騙得一干二淨,最後只能去撿廢品維持生活。」

「在得知我要重新查明周曉勇的死因時,她將最後的錢給了我,當天下午被你口中的‘她們’給殺害!」

「你覺得在你死後,你的父親又會遭受到如何對待?難道那些補償款,真的能買你一條命?」

吳振邦沉默臉色陰晴不定良久,終于咬牙似下定決心問︰「如果我把真相告訴你,你真能對付得了那人?」

「千真萬確。」

「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

按照吳振邦的描述,周曉勇並不是戴天晴所說的「鴨」,而是品行兼優的好學生,之所以去夜總會打工,是為了給自己賺夠出國留學的學費。

周曉勇樣貌出眾,被聘月薪六千當服務員,而吳振邦只能在後廚洗盤子。

上年一月八號的晚上,吳振邦和周曉勇九點半工作完準備回去,中途被一桌三個女人叫住……

吳振邦交代的,和監控錄像的視頻中一模一樣。

在回學校以後,大概第二天四點多鐘,吳振邦忽然接到周曉勇打來的電話,電話那頭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要吳振邦立即到紅玫瑰賓館五二一號房間,說是周曉勇喝醉了酒,要他扶著回去。

吳振邦與周曉勇關系極好,听到消息後,吳振邦想都不想的就騎著自行車過去。

紅玫瑰賓館離學校並不遠,吳振邦剛進房間,就被一群黑衣壯漢給按在地上,屋子床邊坐著一個中年婦女,四十來歲的樣子。

地板上周曉勇的尸體被白布蓋著,已經死去許久。

女人對吳振邦威逼利誘,說是要把他在夜總會打工的事舉報到學校,讓他退學。

另外,女人拿來吳振邦姐姐的資料,威脅如果周曉勇不作偽證,就要找人強了吳振邦的姐姐!

各方壓力下,吳振邦只能順從,並收下了女人給的豐厚報酬。

起初吳振邦也不知道女人的身份,後來從報紙電視上認出,女人名叫莫清韻,是墨河集團的千金,著名的年輕企業家和慈善家。

吳振邦和周曉勇的家鄉,都曾得到過莫清韻的資助。

好一個披著偽善之皮,行人面獸心之事的女人!

從吳振邦口中得到這一重要訊息後,我立即出了校門,並給戴天晴撥通了電話。

現在的南湖大學,已經安插滿了戴天晴的人,因此吳振邦的人身安全不會遭到威脅。

而我答應了吳振邦,必須要保護他的家人!

一個貧寒學子,孤苦家庭,何罪之有?何至于死!

想不讓周曉勇的悲劇重演,我必須主動出擊,將莫清韻以死贖罪……

開車途中,我撥通了戴天晴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那頭戴天晴壓低聲音道︰「我正忙著呢,有事發信息說!」

我沉聲道︰「真凶是墨河集團的莫清韻,你立即下發逮捕令,不要讓這個人跑了!」

「什麼!?」

電話那頭沉寂幾秒鐘,戴天晴聲音有些發顫的道︰「這兩天和我談投資的女人,就是……莫清韻!」

我不由得心頭微凜,怪不得戴天晴的一切部署都會被對方超前一步,原來罪魁禍首莫清韻,就跟在戴天晴的身邊!

莫清韻的能量,已經足夠讓肅清者聯盟的總部重視,來珠州投資,作為總督的戴天晴都不得不作陪。

而莫清韻能給肅清者聯盟所帶來的價值,或許遠比周曉勇的死更重要……

短暫沉默後,我沉聲詢問︰「如果莫清韻是幕後的真凶,你抓是不抓?」

戴天晴毫不猶豫的道︰「如果她是真凶,我當然要把她繩之於法!」

隨後,戴天晴話鋒一轉,猶猶豫豫的道︰「不過……經過這幾天的接觸,莫清韻似乎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我沉聲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告訴我現在的位置,等我與莫清韻對峙後,一切都將真相大白。」

「好,我把定位發給你,就在希爾頓頂樓大廳。」

掛斷電話,我在紅玫瑰娛樂城接走了周曉勇,一同奔赴珠州希爾頓酒店……

路途中,納蘭淑德從懷中取出一張泛黃的表格單,欣喜的道︰「小先生,都調查清楚了!當天晚上唯一一桌三個都是女人的VIP坐席,是莫清韻、莫小荷、莫雲芝。」

「我都調查過了。莫清韻是墨河集團的千金,莫小荷與莫雲芝是她的遠房表親。」

……

希爾頓酒店全部戒嚴,樓下圍著兩圈全副武裝的保衛人員。

身著銀白色制服,手里拎著行李箱的,是戴天晴帶來的肅清者聯盟成員。

另外一圈穿西服的保鏢,大概是墨河集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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