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蘭文指著平靜無波的湖面說道︰「深水處潛藏著一只蛇靈。天生地養的靈蛇大都凶悍,可蛇靈透著的氣息卻很溫和。因此我敢斷定,這里潛藏著一個自身的控蠱師。」
水下有靈蛇?為什麼我感應不到!
我走到湖邊,嘗試著將手掌貼著水面細細感應,果不其然感應到了一股淡淡的精純陰力,正順著掌心向上滲透。
作為道心無畏的修士,我的五感應該比慕容蘭文要敏銳不少才是,不知為什麼,自從來到這座島嶼以後,似乎變遲鈍許多。
興許是靈魂與肉身融合的後遺癥,暫且我也管不了這麼多。
我問︰「你說的男人,住在什麼地方?」
「他就在第九十八樓。不過……您在看之前,得有個心理準備。」
喬慧一副欲言又止模樣,這會兒我心情又有些煩躁,催促道︰「有話直說!」
「楊凡不知染上了什麼病,身上爛得厲害。您剛下飛機連口水都沒喝,怕看了會犯惡心。」
「無妨,現在帶我過去。」
慕容蘭文面露嫌惡的站在一旁,「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
……
上樓時,通過喬慧介紹方才得知,我們這次要救的,是一個叫楊凡的男青年。
楊凡原本是個男主播,被財閥集團發掘以後,就開始接受系統的培訓。
在高額報酬的誘惑下,楊凡很快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法術,外加上經過財閥集團精心策劃的「捉鬼事件」,瞬間吸引了一大批的女粉絲。
在楊凡事業達到最巔峰的時候,忽然生出一種怪病。
剛開始只是皮膚泛白,衣服上頭沾著鱗屑,有些怕光。
楊凡以為自己是冬春交接皮膚干燥,涂了一些潤膚露,便沒當做一回事。
直到這兩天鱗屑落得越來越厲害,他開始在醫生的指導下泡藥浴,用力搓洗,直到皮膚搓出斑斑血痕,才總算好了一些。
卻沒想到,被搓洗出的傷痕長出了細密的鱗片!
鱗片異常堅實,集團的人請了高明的外科醫生保密治療,可哪怕給楊凡打了全身麻醉,也疼得渾身抽搐吱哇亂叫。
細密的鱗片一個個仿佛都連著神經,強行拔下來會讓楊凡活活疼死,只能作罷,並調動人脈尋找高明的靈修。
佛修、道修、偏門左道的人都來了一遍,都沒能治好楊凡,只能讓喬慧再度請到了我。
喬慧有整個樓層的門禁卡,在沒打招呼的情況下,直接刷開了九十八層的樓門。
玻璃安全門打開的剎那,我感應到空氣中存有淡淡的土腥味。
慕容蘭文像是忽然感應到了什麼,柔荑攥著我的胳膊,凝重聲說道︰「有巫蠱術的氣息,你千萬別離開我超過十米!」
「修巫蠱術的人,身體會產生對其它蠱術免疫的域場。我周身十米,是潛藏此處巫蠱師無法觸及的範圍。」
我凝重聲說︰「好。」
臥房位置,傳來女孩怯怯的聲音,「凡凡,我是代替大家來探病的。你……你別這樣。」
「妹妹別怕,第一次都會緊張,一會兒嘗到甜頭你就不怕了。」
「我們才第一次見面,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一回生二回熟。這是我的車鑰匙,以後什麼時候想我了,隨時可以開車來看我。」
「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有什麼能比你的身體更貴重呢。」
「討厭,總拿這麼肉麻的話來哄我……」
聲音漸而纏綿時,女孩忽然發出一聲尖叫,一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提著裙帶,衣衫不整的跑出房間,差點和我撞了個滿懷。
女孩約莫十七八歲的模樣,穿著某所高中的校服,正臉色發白淚眼朦朧的攥著我的胳膊,驚慌聲道︰「哥哥,救我!」
「楊凡是個變態,他……他竟然非禮我。」
我瞥了一眼女孩手心緊攥著的鑰匙,輕輕掙月兌她攥著我的手掌,緩步走向臥室。
床上面容白皙,染著藍色頭發,五官精致的青年正拎著褲子起身,一臉的陰霾怨憤。
「小婊子,不和老子玩,把車鑰匙留下!」
女孩嚇得躲在我們身後,握著車鑰匙不撒手,凶巴巴的道︰「你剛才還模我了呢!」
「老子是偶像,模你是給你臉!要不然上床,要不然還車!」
「我要告你非禮!」
「你這賤人……」
兩人爭執不下時,喬慧輕嘆了口氣,給女孩轉賬五千塊精神損失費,這才算了事。
楊凡面容俊秀,在男人里算得上出類拔萃,可惜心術不正,夫妻宮泛黑紫,足見要被爛桃花傷身。
在看到慕容蘭文時,楊凡眼前一亮,「小美女,你也是粉絲後援團?」
慕容蘭文只是淡漠的瞥了楊凡一眼,並未答話。
作為實力與當初慕容長青相當的佼佼者,像楊凡這種凡夫俗子,自是入不了她的法眼。
既視若螻蟻,自沒有說話的必要。
我平靜道︰「我們是來給你治病的,現在月兌下衣服,讓我看看傷勢。」
「就你?」
楊凡鄙夷的瞥了我一眼,點燃香煙斜靠在床頭抽著,「想讓老子月兌衣服,讓你旁邊的妞來還差不多……」
見我眼神漸而冰冷,喬慧趕忙呵斥道︰「李先生是赫赫有名的風水師,你放尊重一點!」
霎時間,我感受到虛空中一股凌厲的波動,正極速向著楊凡逼近。
「不好!」
我拎著楊凡的腿,將他的身子向下拽了約莫十厘米。
旋即床頭位置憑空閃過一抹勁力,將床頭整個切割成兩半,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現在楊凡的脖頸已經隨著床頭分家。
席夢思轟然倒塌,楊凡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冷汗打濕後背。
慕容蘭文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小家伙,再敢亂說話,小心腦袋。」
「我……我不敢了。」
有了慕容蘭文出手的震懾,楊凡配合許多,主動解下上衣展露傷口。
在他月兌衣的過程中,慕容蘭文目露厭惡的道︰「我能不能在門口等著?」
「可以。」
外衣月兌下的同時,喬慧下意識側過臉不願多瞟一眼。
即使有過心理準備,我在看到這種傷口時,也忍不住胃里一陣翻涌,難怪剛才的女孩會被嚇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