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寂靜後,戴天晴將果盤放在桌上,眼神有些躲閃的道︰「秦富貴要我通知,待會兒吃飯了。」
飯桌上氣氛格外凝重,戴天晴埋頭扒飯,五分鐘內解決戰斗,汗涔涔的道︰「已經打擾了有兩天,我該回去了,大家有機會再見。」
毫無形象的抹了抹嘴後,戴天晴逃也似的即要離開。
秦茵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我起身上前︰「我送送你。」
「不用了。外面都是記者等著偷拍,你跟著我出去,新聞又不知會出什麼蛾子。」
「我送你到門口。」
……
院落中,我沉聲說道︰「秦茵說的沒有錯,肅清者聯盟自從李芳死後,根本沒有人能挑起大梁。」
「你實力不錯,但對多比張令德強上一些,與如今的陸鶴鳴旗鼓相當。至于伊兵,和你的實力也差不多。」
「按照李芳生前的意思辦事,你們現在算得上順風順水。可在這之後,沒有一個人能挑起大梁。」
戴天晴抿了抿嘴唇,美眸帶著期冀道,「你能不能幫我?」
「不能。」
我斬釘截鐵的回道︰「肅清者聯盟立門不正,其中波譎雲詭,暗藏旋渦!」
「李芳死了,旋渦卻還沒有結束!我唯一能幫忙的,就是在一個月後,幫李芳辦一個風光的葬禮!」
「但除此之外,我不會再與肅清者聯盟有半分瓜葛。」
「如果你夠聰明,再想想張令德的下場,就應該知道怎麼做!」
「散去體內血煞之力,你仍然擁有不朽肉身。有我保護,絕對沒人能動得了你!」
戴天晴俏臉陰晴不定了良久,終而語調落寞說道︰「我從小生活在肅清者聯盟,長大以後從最低級做起,一步步坐上了總署,一直到如今的總督。」
「沒有肅清者聯盟,也就沒有我。」
「從吞下那些血煞之力,選擇踏上當年師父的老路時,我就已經想明白這一點,你勸也沒用。」
戴天晴澀然一笑,推開大門即要出去,「就像是我剛才說的,咱們有緣再見。」
門口停著一輛汽車,想必是戴天晴早就叫好司機,在听到我與秦茵的談話後,就已經準備離開。
人皆有路,各自山高水長。
我不用攔,也攔不住。
戴天晴剛走,張津赫忽然閃身入門縫,將我嚇得一機靈。
「你從哪來的!?」
張津赫呵呵一笑,「剛才你們聊天,我一直趴窗戶根听著呢,李先生真是鞭闢入里,一眼就看出肅清者聯盟的弊病所在。」
我警惕後退一步,與張津赫拉開距離︰「你想干什麼!?」
現如今,慕容長青的實力已回復得七七七八八,外加上有陸鶴鳴在,我又無需吟唱咒決,可直接施展咒法。
如果張津赫要與我們魚死網破,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
張津赫揚了揚手中的禮盒,「伸手不打送禮人,李先生不打算讓我進去聊聊?」
猶豫了一下後,見張津赫不像來找茬的,我勉為其難道︰「站在這里說就行。」
張津赫倒也不挑禮,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我,「李先生您看,這是我的小佷女,最近不知中了什麼邪,請了好多道門中人,都沒看出是怎麼一回事。」
照片上年輕漂亮,穿著黑絲小短裙的女孩,長相和張津赫八竿子打不著。
我噎語道︰「你今年快兩百多歲,難不成你一百多歲的佷女,也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
「呵呵,干佷女,我剛認的。」
見門口有幾個記者探頭探腦,我無奈關上門,「到亭子里聊吧。」
剛把門關上,忽然庭院地下室閃過一道黑影,陸鶴鳴手持戰戟揮向張津赫的命門。
猝然襲擊下,張津赫踉蹌後退,側身躲閃時左臂被削掉一塊肉,整個人的氣息也開始紊亂。
陸鶴鳴沒有追擊,而是閃身到我旁邊,急聲問道︰「兄弟,是不是這老東西在挾持你?」
一陣血煞之力涌動後,張津赫的胳膊再度恢復如常,面帶笑容道︰「一場誤會而已。」
「俗話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我和李先生剛才交談正歡,絕沒有挾持。」
「老陸,別緊張,他真是來談事的。」
在持刀的陸鶴鳴劍拔弩張下,我和張津赫在庭院涼亭落座。
我把照片反扣在桌上,淡然聲道︰「說實話,否則這件事就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張津赫尷尬一笑,「其實為了應對戴天晴,我們的公關也想了一個辦法,培養出一群漂亮的年輕女孩,為她們量身打造英雄事跡。」
「戴天晴只是一個領頭的英雄風雲人物,如果我能打造出一批,就能迅速收攏人心。」
一方面,派人貶低戴天晴的英雄形象。
另一方面,借助戴天晴(英雄)(修為)(美女)這三個元素的熱點,迅速量身打造出一批組合,用來爭取民心。
不得不說,與專業的財閥集團玩這種手段,肅清者聯盟當真不是對手。
「不用說,我也大概猜到你要我幫什麼忙。」
我將照片反扣在桌上,「是不是用填鴨的方式讓這些女人修煉,反而出了問題?」
張津赫朝著我伸出大拇指,「李先生,你真是神了!」
「這女孩每到晚上十二點,就開始胡言亂語,發瘋亂跑,有幾次差點惹出大簍子……」
介紹過與女孩相關事宜後,張津赫誠懇道︰「這女孩只是個普通小明星,算是我們財閥的合同工人。」
「我請李先生幫忙,並不只是為了挽回公司損失,而是不忍心因為工作失誤,讓一個年輕女孩就此殞命……」
我不耐煩道︰「假仁假義,惺惺作態,你的做派與李芳相像,但城府差了實在太多!」
「閑話少說,酬勞呢?」
張津赫從懷中掏出一枚金色的丹丸,「錢財這種凡俗之物,李先生肯定不缺。但我手里的東西,您絕對沒有。」
「不信的話,您貼在鼻端一嗅便知。」
我掏出紙巾,嫌棄的在丹丸上擦了擦,放在鼻端輕嗅的剎那,登時驚怒聲道︰「你把墨玉石磨成了粉!?」
「不是整個磨成粉,而是把我得到的一半墨玉石,刮下最表面一層,在不影響墨玉石本身的情況下,去除掉其中雜質,讓這東西對人體無害。」
「至于作用,您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