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戴天晴也變了臉色。
張令德實力之強大不容置疑,看在戴天晴的面子上,才會放我們一馬。
秦瀾五四三番挑釁,難免他會真的動怒!
戴天晴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對秦瀾說道︰「你少說兩句……」
「閉嘴!」
秦瀾對著秦瀾瞠目怒視,「你以為我師父真是看上你,才和你行苟且之事的?我實話告訴你,他那是可憐你!」
「如果不是你快死了,他至于這麼做?」
「還有,你這老雜毛也听清楚了!你徒弟的保鮮膜,我家師父還不稀罕呢!」
還沒等張令德發怒,戴天晴就臉色難看的道︰「我和李天賜的關系,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不堪……」
「那是怎樣?」
秦瀾眼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妒恨,「別忘了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叫沙曼!」
「你和她的經歷相差無幾,如果不是重傷瀕死,我師父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有交集!」
「你不過是丟了一層早晚要沒的保鮮膜,而我師父卻救了你的命!」
「我最看不慣你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好像我師父虧欠了你似的……」
我沉聲怒道︰「住口!」
「師父,分明就是她給你招來無妄之災,這老雜毛也不識好歹!該住口的是他們,你為什麼要罵我?」
「再不住嘴,明天回你的別墅去,別再跟著我!」
我並不生秦瀾的氣,卻也不想再讓她說下去。
雖說秦瀾在維護我,她說的也是實話,但在這個時候,反而容易害了我們的性命。
秦瀾美眸雖閃爍著凶芒,卻也只是惡狠狠的瞪著張令德,並沒有再次開口。
讓我萬沒想到的是,在秦瀾痛罵了張令德與戴天晴以後,張令德竟將我的領口放開。
他替我輕輕撫平領口,模樣及其和藹的道︰「小伙子,是你救了小戴的性命?」
「是。」
「怎麼救的?」
「我的身體,有抑制血煞之力的作用,因此一直幫秦瀾拖延到發現太歲肉,幫她重塑肉身。」
「小小年紀,竟然有這種本事!」
張令德沖我呵呵一笑,旋即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後和小戴好好處。我答應你們,哪天就算肅清者聯盟的人死得只剩兩個,這兩個人也得是你和小戴。」
這話,我總咋模著不是味……
既然張令德已經松了口,我也就事不宜遲,拽著秦瀾打算迅速離去。
可下一秒鐘,張令德的手指就悄然搭在秦瀾的脖頸,面帶詭笑道︰「小戴,師父最後再幫你一個忙。」
戴天晴面色大變,「你……你不要亂來!」
我隱約察覺到張令德的意圖,霎時間咬破指尖,將全身力量灌注入指尖,而後用雷法化作一道電弧,甩手入張令德的眉心!
既然我的力量能夠克制陰煞之力,那麼對由陰煞之力構成身體的張令德,必定有著克制力量。
力量懸殊過大,成敗只在此一瞬之間!
且在射出電弧的剎那,我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似的,眼前發黑,甚至都有些站不穩。
在此同時,秦瀾心有靈犀的張開嘴,死死的咬在張令德的胳膊上。
趁著張令德分神的瞬間,電弧刺入眉心,張令德慘叫一聲身體呈大字型張開,旋即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我急聲喊道︰「這股力量最多持續三分鐘,我們快走!」
戴天晴反應迅速,一手拎起秦瀾的後頸,另一只手拎著我,迅速朝著門外逃竄。
沖到公路附近以後,張令德打火掛擋踩油門一氣呵成,車子如離弦之箭竄出,等上了高速路以後,我才悄然松了口氣。
提著我們跑了這麼久,秦瀾氣喘吁吁的道︰「接下來我們去哪?」
這話倒真把我給問住了。李芳和墨如初,得兩周後才能回來,除了他以外,整個珠州能對付得了張令德的……
對了,陸鶴鳴!
單憑肉身作戰,至今為止陸鶴鳴從未吃過一次敗仗,說不定找她的話,能抵擋得住張令德!
可臨走之前,陸鶴鳴並沒有給我留下住址,該去哪兒找他呢?
我思索良久,忽然想起了陸鶴鳴留在歷城區城中村的那一棟老房子。
「出發,去歷城!」
……
等到了市區以後,為了防止張令德追蹤,我們又換了一台車子,並遮蔽了自身的氣息,這才忐忑繼續上路。
行至半途,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立即朝戴天晴喊道︰「停車!」
車子靠邊停下,我自己坐上駕駛位,旋即吩咐道︰「你立即回肅清者聯盟本本部,遣散里面的所有人,並向李芳匯報消息。」
「陳安冉,你回肅清者聯盟的總部,讓所有肅清者暫時躲避,不要出現。」
「你們是張令德的徒弟,他們就算撞見了你們,也絕不會下殺手。」
戴天晴低著頭,語氣頗有些落寞的道︰「抱歉,是我給你們添了亂子。」
我凝重聲說︰「這孩子不會說話,你別太放在心上。」
「還有,無論張令德想要做什麼,你們都得無條件順從,哪怕他要把肅清者聯盟的人殺光。」
戴天晴正要離去時,我忽然詢問道︰「你知不知道肅清者聯盟的科研站在什麼地方?」
「科研站?」
見戴天晴與陳安寧兩人都一頭霧水,我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科研站的存在,是肅清者聯盟的絕對辛秘!
曾經張令德做過最高的官職,就是肅清者聯盟的總署長,也就是戴天晴曾經的位置。
既然做過總署長的戴天晴和陳安寧都不知道,那麼我儲藏在里面的肉身,暫且就是安全的。
不過,我也不敢冒這個險。
萬一張令德知道科研站的位置,就蹲在那里等著,我過去豈不是要自投羅網。
更何況,就算有了肉身,以張令德詭異的速度,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車子緩緩向著歷城區行駛的過程中,秦瀾見我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怯生生的道︰「師父,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原本是在思索對付張令德的事,沒曾想這麼耷拉著臉,反而把秦瀾給鎮住。
不過,這丫頭也是時候該給她點顏色看。
其實秦瀾對戴天晴,已經算是態度好的。
想當初慕容蘭文與我一起出現時,直接被她給開車撞飛,又關進了船艙的特質監獄,手法可謂是老辣純熟……
我端正神色,沉聲說道︰「學高為師,身正為範,你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怪不得別人,是我自己沒有教好。」
霎時間,秦瀾眼眶泛紅,淚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卻不敢駁斥一個字。
我有些心軟,「以後在我身邊安分點,別在闖禍捅婁子,否則我就把你送回秦茵那里。」
听說還能夠留下,秦瀾立即破涕為笑,「謝謝師父!」
……
下午三點多鐘,我頂著黑眼圈,拖著虛浮的腳步來到歷城區。
並按照記憶,敲響了陸鶴鳴的房門。
門鎖嶄新,把手並沒有灰塵,可見有人經常出入。
我剛想敲門,可手輕輕一踫,門就自動打開了。
里頭並沒有看到陸鶴鳴,一個老頭正在烏煙瘴氣的房間里,整理著回收來的廢紙殼子。
在看到我時,干瘦老頭熟練的拎起秤砣,「小伙子,你是來賣什麼垃圾的?」
「我來找人。你听沒听說過一個叫陸鶴鳴的人,以前住在這個地方?」
「知道那小子。」老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大黃牙。
「是不是長著大高個,整天穿著個破西服,還開著個二手桑塔納,除了油門,剩下哪都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