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呼喚其名,隨夢而來

作者︰開挖掘機的派大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登時,神婆潸然淚下,沙啞聲顫抖的念叨著,「怪不得我怎麼趕雞都趕不走,沒想到我已經……死了。」

「生平業債,來世報償。你有祥瑞之氣加持,來世必定是大富大貴之人。」

眼看著神婆即將要被超度離開,我趕忙詢問︰「還記不記得,是誰殺了你?」

「是……是棺材里的女人。」

聲音落下,神婆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緩緩消失在了原地。

棺材里的女人?她說的是姚婉兒!

姚婉兒的仇人是張春生,她害神婆做什麼?

以她那點道行,又怎麼害得了神婆?

神婆的靈魂已經離開世間,唯一的線索就是枯林山南麓,阿瑪扎爾河發源處,妖魔藏匿之地。

時間還早,我沒有停歇,出門以後立即坐上輪椅,陸鶴鳴熟練的操起手柄,「兄弟,去哪?」

「往西走,沿著阿瑪扎爾河一路向北,路程有些遠,你最好和我一起坐著。」

「沒事,這小子跑得太慢,真趕路還得瞧我的!」

今年的水流量格外大,已經十二月份,阿瑪扎爾河還沒有結冰,陸鶴鳴拽著車子一路向前疾馳……

我估模著大概走了四十里的山路,其中爬溝過澗不勝其數,陸鶴鳴竟只用了兩個小時就已經趕到。

下車以後,我拍了拍陸鶴鳴的肩膀,「一路辛苦。」

陸鶴鳴撓了撓頭,「兄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其實……上次把你一個人丟在珠州,我跑去地府避難,現在出了事又回來找你躲災,挺不好意思的。」

「借你一句,這麼說就見外了。」

雖說是找我躲災,可踫面的時候,陸鶴鳴卻陰差陽錯救下我的性命。

如此盤算,誰欠誰的還真不好說……

枯林山南麓,阿瑪扎爾河的源頭,是一處光滑山壁。

山壁正下方,約莫有足球場大小的深潭清澈見底,通往山壁的水路幽深晦暗,足見有更長的地下暗河。

這里就是曾經埋葬北極村幾十口人的地方,可奇怪的是,山中祥瑞之氣甚是濃郁,不像是有妖邪的樣子。

此地山勢險峻,為了查探周遭山勢,我還是決定攀登。

約莫三千米海拔的高峰,陸鶴鳴腰間綁著墨如初放出的繩子,身形如猿猴一般向上竄。

身形幾經閃爍,陸鶴鳴不到一個小時,就已經出現在山頂。

「兄弟,上車!」

陸鶴鳴扯著嗓子一聲暴吼,震得山林中鳥撲稜稜的飛走一大片。

我坐上輪椅,墨如初放出兩條安全帶,將我牢牢捆住。

「大哥,準備好了沒有?」

「可以。」

剎那之間,墨如初倆輪子轉動如飛,外加上上頭有墨如初在拽繩子,我像是坐纜車似的,不到十分鐘就垂直登上山頂。

中途墨如初怕我冷,又用五行元力給我弄了一床厚毯子鋪在身上。

攀上頂峰時,凜冽冷風吹襲下,我不由得將毯子裹緊。

反觀陸鶴鳴,趕路爬山過河,折騰了這麼久,竟然臉不紅氣不喘,仍然一副生龍活虎模樣。

我頗有些羨慕的道︰「我若有你這般身強體健,也不至于如此費事。」

「哈哈,好說!」

「回頭我把自己修煉的法門也給你抄一本。話說回來,兄弟你這小身板,真該練一練。」

……

攀登至頂峰,我發現枯林山南麓構造奇特,朝向正北位置是陡峭崖壁,仿佛是一道厚實牆壁,阻隔住從北方席卷而來的冷風。

南邊則坡度緩和,有蔥郁樹林,且鳥獸眾多,群山環抱中央的位置,沒有冷風侵襲,氣溫至少比外面要高五六度。

北極村就在枯林山的正南方向,之所以適合人居住,除被阿瑪扎爾河滋養外,還受到了枯林山的庇護。

陸鶴鳴坐在山頭的冰碴子上,疑惑打量著四周山脈,「我干過不少日子陰差,對陰氣與邪氣感應比較準,可這里好像沒什麼妖邪氣……」

「兄弟,是不是這妖怪藏得太深,我道行淺沒有發現?」

我沒有搭理陸鶴鳴,繼續凝望山川地勢。

他也不打攪,就在旁邊靜靜的等著。

良久過後,我凝聲回道︰「你這話只說對了一半。」

「枯林山中,不僅沒有妖魔,且是個鐘靈敏秀之地,養育群生的福祉,你的感覺是準確的。」

「那就怪事了。」陸鶴鳴茫然道︰「難道雪女听說咱哥倆來收拾她,連夜撒丫子跑路?」

「不是。」

我指著正南山谷,「坤位有冰脈封鎮地勢,乾位本該一馬平川,是亙古不變的風水規律。」

「可乾位卻有一座小山,幾乎與枯林山相互對照。將阿瑪扎爾河阻隔開,環繞小山而行。」

「且四周總共八座山峰,每兩座對位的山巒,都格外相像。」

陸鶴鳴在仔細查看後,恍然大悟道︰「還真別說,倆對臉的山峰都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我繼續解釋說︰「這里是一處天然的封印大陣,以八座山峰為陣旗,中央水脈暗河為陣基,牢不可破。」

「當年害死北極村幾十口人的妖魔,就封印在陣法之中。」

「因此,表面看上去這里安謐祥和,實際暗流涌動,波譎雲詭!」

陸鶴鳴說,「你說的話我能听明白,可咱也不能挖山破陣。」

我皺眉道︰「陣法並不晦澀,但無比浩大龐雜,就算我想要破解,也至少要一年半載的功夫。」

「妖魔能從陣法中跑出害人,足以見得此處陣法有裂隙。我們興許能找到裂縫,潛入進去。」

陸鶴鳴茫然點頭,不知听懂了幾分。

茫茫山脈佔地無數,如果瞎貓踫死耗子似的找尋裂隙,還不如搬山來得靠譜……

匆匆下山回到賓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

晚飯時,陸鶴鳴一個人干掉了七八盤子菜肴,才憂慮的道︰「兄弟,咱折騰了一整天,好像啥也沒干。」

「你真打算待在這里,花一年的時間破陣?」

我壓低聲音回道︰「我已經想到辦法,運氣好今晚就能入陣!」

「啥辦法?」

門外響起腳步聲,我朝著陸鶴鳴比了個「噓——」的手勢。

張春生急匆匆的進門,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紙衣,忐忑問道︰「大師,我穿這身你覺得怎麼樣?」

「挺好。」

「那……我現在就去床上躺著?」

北方冬天的夜晚來得格外早,外加上陰天,四點半不到五點鐘,天就黑沉沉的。

在我點頭允許後,張春生仍不願離開,央求似的道︰「大師,你能不能晚上守著我點,我……我一個人害怕。」

「可以。」

按照張春生的要求,我和陸鶴鳴就住在他對面的房間。

兩間房的門都大敞著,以便出了事情我第一時間趕到。

松香點燃,張春生就躺在被鋪成白色的被褥上,並用被子蓋住臉,如果不是一呼一吸間被子起伏,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尸體。

陸鶴鳴小聲詢問︰「兄弟,這孫子睡得挺香,竟然要咱倆守夜。」

「要不……趁睡著弄死他得了。」

我平靜回道︰「要殺他的人正在路上,我們不必插手。」

說話間,封閉的樓道內竟有一股陰風吹襲而來,狂風大作間,門窗嘩嘩作響,洗漱台瓶瓶罐罐摔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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