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提線尸傀,行尸走肉

作者︰開挖掘機的派大星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尸體能看出是個成年男人,只是驅趕的部位被木頭代替,頭顱和四肢用鐵鐵鏈鉚釘固定在木頭上,像是個提線木偶!

最初我以為,這家伙是因為傷勢過重,才會渾身流血,都是從斷肢流出的。

從出血狀況來看,人死沒多久,就被用邪術做成傀儡。

將死之人,身上還帶著活人的氣,因此能瞞過我的雙眼。

我的體質可讓鬼魂退避,可面對沒有靈魂的尸傀,卻毫無作為。

由此來看,幕後黑手對我了如指掌,且謀劃周全想取我性命!

究竟是誰呢?

我初次下山,只見過秦家人。與我結仇的,算起來只有劉雯麗。

作為一個普通高中生,哪怕劉雯麗死後化為厲鬼,也不會精通這等詭異的法門。

「別看了。」

中山裝大叔從胸前口袋中,掏出一枚小臂粗細的判官筆,在死去男人頭顱的眉心一點。

頓時,一個瘦弱男人的虛影,從頭顱中飄出。

人分三魂七魄,剛死不久的人,魂魄還尚未離體,一魂一魄藏在眉心。

我听爺爺說,只有地府的判官才有判官筆,難道這個中山裝大叔是判官?!

觀測他氣象,與普通人無異,更沒有絲毫屬于陰間的氣息。

我自認為通讀易經,對風水相術精通無比,今天才感覺到自己的淺薄。

靈魂飄出後,中山裝大叔沉聲問,「是誰殺的你?」

「呃……啊……」

男人虛弱的靈魂,痛苦的指了指喉嚨,我這才注意到,他的舌頭被割下,喉嚨里被塞入黑乎乎的東西。

幕後黑手心思果然縝密,在對我們下手之前,先將傀儡給毒啞。

其手段之歹毒,簡直觸目驚心!

中山裝大叔走上前,伸出一根指頭虛點在鬼魂的眉心,右手持著判官筆,在虛空中不斷勾勒著。

判官筆憑空畫出一個女人的頭顱,我一眼就認出所繪之人正是秦茵無疑!

詭異的是,判官筆接著頭顱畫出的並非是身體,而是一個肥胖碩大,通體碧綠色的蟲子。

我下意識的月兌口而出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可惜,鬼魂只是看了一眼,即便化作無數流光消失的無影無蹤。

中山裝大叔說,「他剛才用意念和我溝通,已經耗盡了殘魂所有的力量,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長得像蟲子的女人,是殺死他的凶手。」

我問,「你是誰?」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中山裝大叔的語氣有些不悅,我這才反過神,趕忙抱拳拱手,「多謝判官救命之恩。」

「我不是判官,這支筆是我撿的。」

中山裝大叔將判官筆收了回去,「你是風水師?」

我回答說,「是。」

「師門長輩是誰?」

「李半山是我爺爺。」

忽然,中山裝大叔看向我的眼神格外詭異,神情當中充斥著貪婪與渴望,像是即將渴死的人在沙漠中看到甘森,亦或者色中餓鬼見到絕世美女。

我下意識的後退,可還是慢了一步。

中山裝大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只覺得一道奇異的能量包裹著我的身體,像是從里到外要將我看穿。

這種能量還沒來得及滲透,我的身體就像是無底洞似的,瞬間將能量吞噬殆盡。

中山裝大叔大驚失色的甩開了我的胳膊,臉色煞白了好一會兒,哆哆嗦嗦的指著我驚恐問,「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大概猜測出,中山裝大叔雖然不是判官,但至少是陰間的官吏。

由于我體制特殊,但凡是使用陰力的,都不能傷到我分毫。

我又重申了一遍,「我不是東西,是風水師。」

見我沒有任何敵意,中山裝大叔又盯著半晌,終而憋出一句,「把你放下山,真不知那老家伙又在搞什麼鬼。」

「你認識我爺爺?」

中山裝大叔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認識!」

見我的眼神越發警惕,中山裝大叔忙自我介紹說,「我叫陸鶴鳴,是這片轄區的負責人,通俗來講就是陰差。」

我疑惑,「陰差也做出租車司機?」

陸鶴鳴撓頭呵呵一笑,「最近地府緊貼赤吃緊,我這也是生活所迫。」

「昨天晚上,我開出租車在附近溜達。踫巧有一個女孩給了我一千塊錢,要我坑你來這鳥不拉屎的小賓館。」

我急問,「什麼女孩?」

「就是剛才畫出的女孩模樣,只不過她的下半身是人。」

我氣得直瞪眼,卻也拿面前的陰差沒辦法。他雖坑了我,卻也救我一條命。

陸鶴鳴朝著我招了招手,「趁天還沒大亮,我帶你去真正的地址。」

「有勞。」

……

我與陸鶴鳴下到一樓,猩紅色的「住宿」牌子還亮著,綠瑩瑩的燈光下,影影綽綽的能看見一臃腫的身影。

「稍等一下,我處理公務。」

話落,陸鶴鳴拿起牆角堆著的一根生銹鐵棍,又從內袋中掏出一張泛黃符紙,貼在鐵棍末端。

準備完畢,陸鶴鳴一腳將玻璃門踹得稀碎,里頭的破舊辦公桌上,正坐著個頭發花白的老嫗。

大夏天四十多度,老嫗穿著灰布棉襖,布滿尸斑的皴皺老臉,正順著下巴往下淌尸油。

腥臭味道充溢鼻腔,我趕忙退到門外。

老嫗渾濁老眼中凶光閃爍,忽然神情猙獰張牙舞爪的撲向陸鶴鳴。

陸鶴鳴沒有磨嘰,抄起棍子就往老嫗的腦袋上招呼。

兩人實力不在一個檔次,幾聲淒厲嘶吼過後,老嫗就躺在一灘腥臭的綠色血泊中無法動彈。

陸鶴鳴又取出一張符紙,貼在老嫗的腦門上。

老嫗身形不斷縮小,最終化為符咒上的剪影畫,被陸鶴鳴收入懷中。

「又是一千塊津貼到手,這下就算不當出租車司機,也能滋潤一段時間。」

捉到一只鬼的陸鶴鳴紅光滿面,我卻發現他印堂中隱約有黑氣縈繞,且左耳垂泛紅,便提醒說,「你命宮犯煞,可能橫財不保,要小心。」

「少廢話,上車。」

陸鶴鳴滿不在乎的道,「你們風水師的那一套,對我們陰差不管用。」

開車路上,我坐在副駕駛,一直盯著陸鶴鳴。

按理說,陰差都是陰靈,可陸鶴鳴身上沒有死氣。

若說是活人,他三魂七魄竟一個也沒有,簡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陸鶴鳴的身份,必定有些來頭。他不說,我也不願多問。

因為爺爺曾告誡過我,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沾染因果,惹禍上身。

車子行至十字路口,一個交警示意陸鶴鳴停下。

「晚上戴墨鏡開車,違章扣兩分,請到附近銀行繳納罰款。」

拿著罰款單,陸鶴鳴推了推眼鏡,滿不在乎的道,「哥有錢,不在乎這三百兩百的。」

交警眉頭皺了皺,直接伸手將陸鶴鳴的眼鏡摘下。

看到陸鶴鳴的模樣,我稍有吃驚,交警嚇得一坐在地上。

墨鏡下,眼眶空洞下陷,他竟沒有眼珠!

「你……你是人是盲人!」

陸鶴鳴將墨鏡扣上,理所當然的道,「怎麼,你歧視盲人當出租車司機?」

「立即熄火停車,配合調查!」

……

交警指揮道路的同時,也叫了拖車將陸鶴鳴的白色偽造牌照轎車給拖走,同時判處七天拘留,兩千元罰款。

在處罰單上簽字以後,陸鶴鳴向我伸出大拇指,「不愧是那老家伙的徒弟,卦象真準。」

「請立即跟我到巡捕局,配合調查。」

後頭交警在催,陸鶴鳴揮手示意,「等一下,我和我兄弟交代幾句話。」

「你順著這條路往前走三百米,左拐看見亮著格林豪泰的牌子,進去就是。」

「還有,那個小姑娘體內寄宿著邪穢。你將這枚符咒貼在她的眉心,就能將邪穢吸入其中。」

「事成之後,你帶著符咒到老地方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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