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這時算是完全緩過來精神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拉著王氏就開始說起之前的事,有時說兩人在鳳凰山上的往事,有時說到這些年遇到的有意思的趣事,一張巧嘴閑不住,到讓王氏臉上也慢慢帶出了笑容。
雖然錦娘的話不少,可卻對王氏這些年的經歷一句也沒問,王氏本就不是能與人好好溝通的人,場面一時到是挺和諧的。
王氏簡單介紹了下安寶兒和花姐兩人,听說安寶兒的身份後,錦娘沒有一點吃驚的意思,當初出事的時候,她就知道王氏懷了一個小的,只是沒親眼看到這丫頭出生,之前兩個都是小子,多個丫頭到算是兒女雙全了!
錦娘一笑,沖安寶兒道︰「秀才當初非得讓定親的就是這丫頭啊!大當家的也別再埋怨秀才了,他這也算是一步好棋,要沒有這層身份,那些人做事會更沒有顧及,這也算是給你們母女上了保險!」
安寶兒眨巴著眼楮,自己的定親還有內幕嗎?
王氏卻道︰「他?他不過是為了拉攏姓趙的,想讓自己官運亨通罷了!要不是怕我家寶姐以後沒有依靠,當初我根本不會答應!」
錦娘也是一聲嘆息,「大當家的,什麼事都不能硬來!雖然當年是他們背叛了鳳凰山,可這事拿出官面上來說,他們算是棄暗投明,咱們做土匪的再怎麼也拿不上台面啊!」
雖然這話不好听,可王氏也沒反對,她做土匪是為了快意恩仇,也是從小生活在土匪窩里,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反到是離開山寨後,感覺做什麼事都束手束腳的,過得不痛快!
可她也不指望當土匪能得到官府的承認,反到是那些個叛徒把山寨解散了,投靠了官府反到是洗白上了岸了!
錦娘見王氏沒反對自己的話,這才道︰「雖然他們一直想對付您,可離開鳳凰山後,您不再是大當家的了,有秀才做官來給你們撐腰,他們也不敢沖出來說你們是土匪!可畢竟不保險!秀才讓咱們跟趙家定親不過是為了保下你們!有了這層身份,誰也不能把你們跟土匪混為一談!」
錦娘邊說過看向安寶兒,眼中的神色說不清是什麼,不過安寶兒也不在意,如果自己生來是土匪,那就做土匪好了,如果能做官家的小娘子,她也不在意狐假虎威一下!
王氏嘆了口氣,難得的開口︰「我知道!他們這些年勢力肯定擴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我一直沒有躲藏,他們真想找我,只要順著秀才這條線,也好找!可他們從沒出現在我面前過!」
如果王氏不動手,就用明面上的東西,那麼他們也不敢用土匪的勢力攻擊王氏一家,就怕秀才在官府這面動手腳,他們歸順了朝廷,可也就是個小小的武官!與整個朝廷比什麼也不是!
而之前王氏的身體不允許,自然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干脆當沒有這回事,只想好好陪著寶姐!她這麼蟄伏不動,也讓那些人沒辦法動手了!
可現在既然王氏身體好了,功夫也恢復了,自然不會再放過他們!用官面上的東西可不是王氏的習慣,所以第一時間,她還是采用了暴力!
可這樣一來,雙方的平衡也被打破了,那些人得到消息後,怕是也不會再放任王氏不管!
錦娘還是給王氏普及著雙方的關系,她知道自家大當家的一向不喜歡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所以說的也特別仔細,就怕王氏不在意她的話,真的沖出去,非得跟他們的地下勢力斗,到時出事就全完了!
王氏一臉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听沒听進去,到是安寶兒听得很仔細,這錦娘說為了給王氏報仇,她這些年沒少收集消息,看來她說的到是真的,只是這些消息可不像是一個偏遠小城中的老鴇子能知道的!
她身上應該還有什麼秘密!不過安寶兒也拿不準,畢竟很多事都是傳得天下皆知的,就像自己被退親這事,如果說她很聰明,又對這些勾心斗角的事天生敏感也不一定!
花姐跟王氏一樣對這些沒什麼興趣,干脆道︰「我們不是沒要賭坊嗎?這也不算真的跳出來,也沒想跟他們硬來,這不也算是退一步了嗎?這還不行,他們還想怎麼樣?」
一句話說得錦娘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她們把賭坊都端了,最後也再要賭坊,留下個空殼給他們,也算夠意思的,以王氏的脾氣能做到這一步都算客氣了,她真沒什麼好埋怨的!
花姐卻不在意,小聲道︰「都是敵人,早晚得對上,能滅他們一個是一個,要我說咱們連這一步都不應該退,既然他們當初能做出對背叛老夫人的事,那今天咱們把他們全弄死不正常嗎?有什麼可說的?」
王氏到沒接花姐的話,不過臉上的笑容卻多了些,看得錦娘只能嘆息,當初經歷的背叛還不夠深嗎?為什麼就不能吸取些教訓呢?
安寶兒不想再她們再說這個話題了,事情都發生了,總不能回到昨天之前吧!賭坊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等那些人再找來時再說,這些日子當然會有些安排,既然那梁子都結下了,想什麼都沒用!
現在最重要的是擴大自己的勢力,看了下樓里的布置,安寶兒沖錦娘道︰
「你這樓兩邊都是做什麼的?生意怎麼樣,能不能買下來?我想擴大下咱們樓子的面積!」
錦娘想都沒想就道︰「兩面都是青樓,不過比咱們差點,要不是咱們用不上這麼大的面積,我早就把兩邊給弄過來了,他們以前還算老實,雖然背後也有點勢力,可背景一般!嚇唬嚇唬就能搞定!」
安寶兒挺滿意,「咱們不差銀子,可也不能被當成冤大頭!回頭你跟他們兩家說說,沒問題就拿下來,連他們手里的人一起買下來!也不用怎麼嚇唬他們,咱們背後也有靠山,只要他們願意出售,大不了咱們讓他搭上曹家和高家的線,對他們應該也有好處的!」
一邊是金錢,一邊的權利,只要兩邊的主家不傻,應該就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