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咱們更大的靠山也已經出動了,只是……」
說道這里,豪洛老爺子拿著雪茄的手顫抖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其他人。
「啊,您是說猩紅……那位大人物?」範德爾瞳孔一縮,頓時喜上眉梢。
「噓……小點聲。」索羅斯看了一眼範德爾,神色間也變得不那麼淡定了。
「跟你們說也無妨。」豪洛只猶豫了片刻,立即正色道,「不過,這件事有點非同尋常,我把你們叫來,也是想听听你們的看法。」
「怎麼不同尋常?」範德爾疑惑地問道。
「我還從未見過他老人家對什麼事如此上心呢。你再講講,關于救你的那個人……」
「哦,您是說那件事啊?」範德爾看了一眼老爺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從未見過那樣的人……身影快得幾乎看不清,像一片灰雲在無數玄幫的人馬中穿行,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生命。所有的刀劍都繞著她走,像是……像是被施了某種神奇的魔法一樣!」
「神奇的魔法?」索羅斯不屑地撇了撇嘴。
範德爾回憶起那一刻的恐懼,鼻中仿佛又立刻聞到了一種血汗氣味,耳旁是瘋狂的喊殺聲,眼前出現了喬伊娜的面孔和那一抹火紅色。
「那時下了一陣酸雨,視線模糊,周圍的人一直在廝殺。但血光之中,我看到了她……身法詭異,手段狠辣無比,實力極為強悍,舉手投足之間就放倒了好幾個人……我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那是什麼人,然而,她把我救走的時候,就一只手拎著我,感覺毫不費力……我就像在飛一樣,然後我來到屋頂上,看到了她那張俊俏的臉……」
範德爾開始的聲音不大,可越說越興奮。
說到最後,他的手臂開始不停在空中來回比劃著,激動得手舞足蹈,像是在炫耀那段奇特經歷。
「喂,等等——」
「你是喝醉了嗎?想清楚再說,別淨講些不著邊的話,這對我們沒什麼好處!」索羅斯皺眉嘬著牙花子,制止了範德爾繼續說下去。
因為在他听來,這些話就像瘋子的胡言亂語一般。
「你不信?我說的可是都親身經歷,此事千真萬確!」範德爾瞪著索羅斯,幾乎喊了起來。
「別插嘴,讓他說完。」
一旁的豪洛老爺子忽然發聲了。
他已是第二次听到範德爾這麼說了,雖然一臉平靜,但心里依然大為震驚。
其實,他也並非完全相信範德爾所言,總覺得這件事頗為蹊蹺,必有隱情。
「可這個厲害的女人為什麼要救你?」豪洛老爺子問道。
「不知道,但她說她跟玄幫有仇。」範德爾搖頭。
「跟玄幫有仇的人多了去了,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自己單干,為什麼要冒生命危險救你?」
「這……」
範德爾撓著頭,嘆了口氣,緩緩搖頭道,「我也不太明白,不過俗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覺得可能是這種情況吧……」
「她救了你,難道沒要求你的回報嗎?」索羅斯插嘴問道。
听到這話,範德爾忽然眼楮一亮,想起什麼。
「啊,對了!她的確是有個要求。」
「呵呵,我就知道,這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一定是看上了我們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實力,所以有求于我們,才甘冒風險這麼做的。」
索羅斯輕蔑地笑了起來,仿佛已經看透了什麼。
「啪——!」
「不,不是這樣的!你亂講!」
範德爾表情扭曲,手猛地拍著剝落的石桌子,掙扎著想站起來。他的上衣胸口浸著血紅,下面是一道可怖的傷口,但還不算致命。
因為激烈動作,這道傷口又撕裂了。
「嘁!」
索羅斯被範德爾的舉動嚇到了,震驚地盯著他,顯然他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弟弟受傷之余還能有這種威力。
索羅斯愣了一秒才反問道,「怎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你跟這激動個什麼勁?」
「索羅,你給我坐下。」豪洛老爺子命令道。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想讓我收留她的同伴,一些剛來此地的朋友罷了。」範德爾盯著索羅斯的眼楮,拼命壓制住那份激動的心情。
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冒犯救了自己的恩人,哪怕是自己的親哥,也不行!
「唔……」
「你的意思是,她只是為了幾個朋友,就……」
索羅斯眉頭擰得像麻花一樣,感到有些為難,他偷偷瞥了一眼豪洛老爺子,發現對方同樣皺著眉頭。
「那她跟你說了嗎,她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豪洛老爺子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她沒說……」
範德爾緩緩搖頭道。
「她還說過些什麼?」
範德爾回想了一下,道,「對了,我曾問過她,是不是猩紅戰巫派來幫我的,但她否認了,說根本不認識。」
「她也知道猩紅戰巫?」豪洛臉上的筋肉跳了一下,急忙追問道。
「其實這件事不是她主動問的,而是我先提起來的。不過看樣子她對猩紅戰巫的事頗有興趣,還問我們家族跟他老人家的關系,所以我就跟她講了一些……」
說到這里,範德爾忽然一拍腦門,大叫一聲,「哎呀,我怎麼這麼糊涂,差點忘了那個小孩兒!」
小孩兒?
幾分鐘後,範德爾親自領著哈里斯來到院中,身後還跟了兩個貼身保鏢。一路上,他不斷向哈里斯問問題,但對方簡直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堅決不開口,整得他也毫無辦法。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索羅斯看到哈里斯年紀輕輕最多十歲出頭,臉上卻有種飽經滄桑的老成持重。再看打扮,妥妥就是個風餐露宿的荒野流民,不禁感到很奇怪。
範德爾簡單說明了一下事情經過,就沒什麼好講的了。
其實他也不清楚對方的來頭,只知道是救命恩人的朋友。
十幾分鐘過去了。
雖然每個人都不停的問東問西,施展了渾身解數試圖套出哈里斯的話,除了威逼恐嚇之外他們幾乎用盡了所有能用的手段,可哈里斯就是一臉呆萌狀,被問急了,最多只是搖搖頭。
「這小子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難道是個傻子?」
範德爾一臉無可奈何,畢竟,這孩子可能知道那個神秘恩人的真實身份,這關系到家族接下來的計劃,所以說什麼他們也不想放棄,一定要從哈里斯嘴里問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