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除族

百年靈芝!

靈芝是排在人參之上的‘上藥’,更有‘仙草、瑞草’的美稱。

相比于人參來說,石 玉深知自己手里這朵赤靈芝的價值要更高,所以才會如此問掌櫃的。

陳掌櫃的不敢怠慢,滿臉堆笑的道︰「姑娘是神人不露相啊,這樣吧,老朽先看看靈芝如何?」

石 玉拿出靈芝遞過去,石招娣的目光就隨著那靈芝一直到陳掌櫃的手里,心如亂麻一般,如果不是兩條腿打顫走不了路,這會兒她恨不得跑去找迎娣商量一下,這個妹妹能不能不要了。

陳掌櫃的拿著靈芝,佯裝淡定,有心試探石 玉,便問︰「姑娘可知這靈芝的用處?」

「赤靈芝益心,可增智慧,延年益壽,紫靈芝則益骨,保神益精,若真論其功效,赤靈芝為上,紫靈芝次之,但紫靈芝少見,所以相比之下紫靈芝要珍貴些許。」石 玉目光平靜的看著陳掌櫃的,問︰「我說的可對?」

「姑娘會醫術?」陳掌櫃的放下靈芝,探究的問。

石招娣激靈一個冷顫,月兌口而出︰「三丫不會!」

「只是認識草藥。」石 玉不動聲色的看著陳掌櫃的,淡淡的說了句。

陳掌櫃皮笑肉不笑的收回目光,再看面前的靈芝。

石 玉抬起手把靈芝收回來放進口袋︰「陳掌櫃的靈芝看過了,出個價格吧。」

「這個……。」天材地寶沒人不想要,陳掌櫃的也不例外,只是剛才人參就沒佔到什麼便宜,這靈芝要收只怕更沒有便宜可佔。

他這一猶豫,石 玉順勢說道︰「下次再說,我要在這邊置辦點兒東西回去,陳掌櫃的也考慮考慮。」

不論是言談舉止,還是石 玉拿出來的東西,都讓陳掌櫃的不敢動歪心思,听石 玉這麼說,他起身︰「如此也好,姑娘請便。」

石 玉在這邊置辦了一些藥材,熬藥的藥罐子,姐妹倆離開百草堂就奔雜貨鋪,雜貨鋪里買了蜂蜜後,再去糧鋪置辦米糧,一會兒功夫面前擺著的東西就不少了。

「阿姐!」石迎娣從遠處跑過來,看到這麼多東西眼楮都瞪圓了︰「都是人參錢?」

「不止呢。」石 玉拉著石迎娣到身邊︰「二姐,還有尾巴盯著我和阿姐呢。」

石迎娣小聲︰「財寶動人心,咱們小心點兒,還要買啥?」

「不買,找工匠修房子。」石 玉本想著再去一趟布莊,可家里房子太破了。

找了趕車的腳夫,姐妹仨帶著東西離開了青牛鎮。

這邊,陳掌櫃的模著下巴听下面人說完,皺眉︰「莫非看錯了?」

「掌櫃的,您是太小心了,要我說搶就是了。」阿福有些凶狠的咬著牙,說︰「那野丫頭能有什麼根基?」

「敢到百草堂動手的人,不多。」陳掌櫃的眯起黃豆粒一般的眼楮︰「再者拿出來的東西也讓人看不透,只怕還有隱情,確認是去石郎莊的嗎?」

「是。」下面人說。

陳掌櫃的拿了裝著人參的匣子,離開了。

阿福啐了一口,那野丫頭能有什麼本事?他就不信邪了。

姐妹仨帶著東西悄悄回到家,院子里空蕩蕩的並沒有人。

「你們倆把東西放好,我出去探探風……。」石迎娣話都沒說完,門外來了石九良,石九良身後還跟著幾個人用門板抬著不知死活的石老三。

姐仨站在門口看著石九良。

石九良讓人把石三郎送進屋子里,這才對姐仨說︰「石三郎被除族了,三刀六眼是規矩,能不能活看造化了。」

石迎娣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石迎娣急忙扶著她。

石 玉問︰「九哥,那我們三個呢?」

「族長說禍不及妻兒,但你們三個都是姑娘家,這事還得再商量,這事兒我來辦。」石九良看石三丫頭上還包著破布,抿了抿嘴角︰「這事兒對不住你們姐仨了,我先回。」

石九良帶著人走了,石招娣捂著嘴壓抑的哭出聲來。

「二姐,咋辦?」石 玉問石迎娣。

石迎娣臉色鐵青的吐出一句︰「石老三不能死!」

原來,這世道家里若無主事人,未出閣的姑娘就不能支門戶過日子,石老三死了的話,姐妹三人和兩畝薄田都要歸老宅。

一想到老宅那些人的揍性,石 玉也知道石老三不能死。

「那就讓他活著。」石 玉恨恨的說。

石老三被扔在東屋,這會兒還沒動靜,姐妹仨照舊藏好了吃喝,就在灶房里做了一鍋熱粥吃,石 玉把藥材都整理好準備熬藥。

「二姐,女子也不能會醫術嗎?」石 玉問。

石迎娣坐在一邊劈柴,听到這話啐了一口︰「不能行醫咱們自己熬藥也沒事的。」

「為什麼不能行醫?」石 玉皺眉︰「不準女子拋頭露面?」

石迎娣搖頭︰「我也不知道,咱們整個青牛鎮的郎中都是百草堂的,別說女子行醫,就是郎中都不少的很。」

石 玉緩緩點頭,怪不得山上草藥那麼多,原來這世界對行醫的要求很多啊。

「招娣啊。」門外有人出聲。

石迎娣起身迎過去,石 玉看了眼進門的婦人,原主的二伯娘崔氏,也就是石家老二的媳婦兒,平日里不哼不哈的,此時來這邊,不用想都知道是為了石家三姐妹的歸屬來的。

「二伯娘。」石迎娣一臉喪氣的說︰「阿姐難受的很,這會兒在屋里哭呢。」

「可憐見的,這是一點兒吃的,送去灶房,我去看看招娣。」崔氏說著把籃子給了石迎娣,邁步就往屋子里去。

石招娣坐在炕上默默流淚,整理著姐妹仨的衣衫,听到崔氏的聲兒偏過頭,就見崔氏進門來了,緊著下地︰「二伯娘來了啊。」

「哎,這不是嘛,家里出了這麼多事,我掛念著你們就趕緊過來看看。」崔氏拉著石招娣的手坐在炕邊︰「招娣啊,這以後的日子打算怎麼辦啊?」

石招娣抹了一把眼淚︰「我爹不仁,可我們做女兒的不能不義,只是我爹被除族不說,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呢。」

崔氏眉頭蹙起,壓低聲音︰「你就是遭罪沒夠的命!如今這事兒誰不背後指指點點的?要我說,找個入贅的女婿進門來,豈不是更好?」

屋外,整理草藥的石 玉頓住了動作,崔氏這辦法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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