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啞巴說話了

門被大力的踹開,老舊的破板子倒在地上砸起來許多飛灰。

石 玉眼看著五六十歲的婆子提著菜刀沖進來的時候,眼神都暗淡下來了,這是個什麼地方?殺人不犯法嗎?

「是哪個黑心肝的狼崽子打自己親爹?」石老太太一想到兒子的慘樣,恨不得把這姐仨都撕碎了︰「還有心吃?餓死鬼投胎!我讓你們吃!」上來一腳踹翻了桌子,虧著石 玉眼疾手快拉開了想要擋住石老太太的石招娣。

「女乃……。」石招娣頗有長姐風範的擋在了前面,一開口卻暴露出她此時多麼害怕,那顫巍巍的聲調讓石 玉皺眉,被欺負怕了的人指望不上。

石 玉把衣襟上的繡花針取下來捏在手里,眯起眼楮等待時機。

石老太太舉起菜刀砍向石招娣︰「我沒你們這些短命鬼的孫女,都給我兒抵命吧!」

石迎娣想要沖過來顯然來不及了,石 玉突然出手繡花針刺入淵腋穴後,本就惡向膽邊生的她直接把繡花針全部按刺進去。

石老太太舉著菜刀的手臂頓時動彈不得,菜刀 當掉在地上後,她看到石 玉竟對著她笑,那笑可太滲人了,緊接著整條手臂劇痛傳來,石老太太暗叫不好一扭頭就跑出去了。

石 玉趁這個機會立刻小聲說︰「二姐去找族長,就說咱們家出人命了,阿姐趕緊去老宅看看石老三死沒死。」

石招娣被嚇得臉色蒼白,听到這話問︰「你咋辦?」

「我就在家里,快去快回。」石 玉指著後窗︰「你們倆從這邊去,別讓人逮住,快點兒!」。

石迎娣一咬牙跳上炕扯開後窗上的軟草,拉著石招娣跑出去求救。

石老太太跑出門發現胳膊竟不疼了,頓時氣炸了心肝肺,一扭頭又沖了進來︰「浪蹄子敢和我玩兒這一套!」

等她沖進屋里,屋子里空蕩蕩的哪還有人影?

石 玉躲在門後趁機溜出去,直接往大門口跑,門口早就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見到石 玉跑出來了,竟有人缺德的喊了一句︰「九老太太,小啞巴在院子里呢。」

石老太太從屋子里竄出來,舉著菜刀就追石 玉,還不耽誤罵人︰「狼崽子給我站住,給你吃,給你喝,有力氣砍親爹!」

「野狐狸精勾搭我兒,坑了我兒一輩子不說,還留下你們三個禍害,作孽了!站住!」

石 玉本來就渾身髒兮兮的帶著血污,這會兒更是看著狼狽不堪。

外人看她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再起來的時候,她捏著手里的石子回頭看著石老太太到了近前,鉚足了勁兒砸在石老太太的膝蓋上,石老太太膝蓋骨吃疼,撲通跪倒在地,臉色慘白。

石 玉躲在牆角大口大口換氣,可憐巴巴的縮成一團,石老太太結結實實的跪在地上,一拍大腿嚎叫上了︰「沒活路了啊,大伙兒幫我抓住這小狼崽子,我的腿,唉喲……。」

石大福剛鎮里殺豬回來,听到這動靜就沖進來了︰「娘,咋了?」

石老太太看是自己大兒子來了,走過來喘著粗氣︰「幫、幫娘把這個狼崽子抓住,老三、老三被他們打死了。」

一听自己兄弟被打死了,石大福嗷一下就炸了,從腰上里出來殺豬的尖刀︰「找死!」

石 玉看到對方拿出來刀了,哪里能吃眼前虧,從院子里直奔大門外跑去。

石大福甩開大步就追,眼看著石 玉要跑出去了,怒吼一聲︰「我讓你跑!」

手里的殺豬刀甩出來直奔石 玉後背。

石 玉听到後背風聲立刻往前撲倒,堪堪躲過了的殺豬刀掉在了自己前面兩三步遠,眼楮一眯就地滾過去,趴在地上把殺豬刀就模到手里了。

「殺人啦!」看熱鬧的見石大福的殺豬刀飛起來,頓時嗷一聲就喊出來了,膽小的都嚇得扭頭跑了。

石大福沖過來抬腿就踹石 玉,石 玉趁機把刀尖立起來,眼看著殺豬刀穿透了石大福的草鞋,透過腳面,抬起頭陰惻惻一笑,手腕子用盡全力轉動刀柄。

石大福吃疼,嗷一聲倒退幾步,腳上插著殺豬刀跌坐在地上,抱著腿慘叫出聲。

誰都沒看到怎麼回事,就見石大福腳上插著尖刀,石老太太看兒子減血了,顧不上哭嚎撲過來就掐住了石 玉的脖子︰「我掐死你個討命鬼!」

「住手!」石寬看到這一幕腦子都炸開了,怒吼出聲。

石迎娣撲過來推開石老太太,扶著石 玉拍打著她的後背︰「三丫,三丫你沒事吧。」

石 玉微微搖頭。

石老太太被推了一個趔趄,看到石寬立刻指著石 玉︰「族長,這小畜生打爹,打祖母還傷了她大伯,按照族規必須死!」

石寬沒想到鬧成這樣,石大福那邊已經躺在地上沒動靜了,石老太太臉上紅腫一大片,手上還都是血,沉聲︰「這是鬧什麼?石老三呢?」

提到這個,石老太太老淚縱橫︰「那邊程郎中救著呢,不知道能不能活了,族長啊,我們家老三命苦哇,辛辛苦苦養大了這三個小狼崽子,如今竟被打的不成人形了,族長啊,你可得給老三做主啊。」

石寬看石 玉身上也是斑斑點點的血跡,臉一沉︰「嚎什麼嚎?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 玉勉強的站起身來到石寬面前︰「族長,石老三和趙秀雲做見不得人勾當被我撞見了,就動了殺心,求族長做主。」

看熱鬧的人這下炸窩了,啞巴能說話,那就是天大的冤情啊!

石寬眉頭皺起,看著石 玉︰「你說話了?」

「是,本來摔死了,我娘把我送回來的,她說我再不開口的話,姐妹三人都會死在石老三的手里,求族長給我們姐妹三人做主。」石 玉屈膝要跪。

石寬急忙伸手拉住她︰「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說。」

「等一下!」石九良外面幾步進來,拉住石 玉的手臂︰「三丫頭,你剛才說的是誰?」

「二嫂趙秀雲。」石 玉抬頭看著石九良,低下頭︰「九哥,我沒撒謊。」

石九良臉色鐵青的沖石寬作揖︰「族長且等等,我這就帶人來對質。」

「好。」石寬身為族長,傷風敗俗的事情不能不管,與之相比石家不過就是家里打個仗而已,不重要。

石 玉知道在石郎莊里,不守婦道的女人要沉塘的,剛好為原主收點兒利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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