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可是听說了,咱們家老太太命人把和西府通的那道門給鎖上了呢。」
東西二府隔牆而建,中間有一道門,平日里只是上木栓,並不上鎖。
可自從謝若婉跑來之後,第二天,謝老太便命人上了鎖。
據冬雪所說,還是一把明晃晃有大黃銅鎖,特別的閃,特別的亮眼。
「兩府的奴才有討論啥的沒?」
在謝若寧看來,關掉和西府的那道門,其實問題不大。
千萬不要把角門啥的門禁嚴格起來才好。
要不然,她出去多不方便啊!!
「自然是有的,小姐,奴婢听說,那隔壁府的那位要和你爭小王爺?
真的假的?
小姐,你可要爭氣啊,咱不能輸了氣勢。
所以,奴婢和人家說了,輸的絕對不可能是咱們!!」
冬雪一臉信心滿滿的說道。
謝若寧想了想,覺得冬雪有些飄了。
有點和前世的冬雪重疊起來了。
前世的冬雪那樣,原主自己要負一部分的責任。
可現在自己,真的沒這麼高調,也不喜歡高調。
也和冬雪秋霜說過,低調再低調。
倘若下面的人太過囂張或者別的,你們只管用一等丫頭的身份打壓下去。
可哪里知道……
冬雪,又到了時候敲打一二了。
要不然,那是絕對會給自己惹禍的。
本來那家伙一來,自己這兒就人來人往的。
二伯母現在是當家太太,還好些。
一方面是只要你不招惹她,她也不會來招惹你,也不會給你小鞋穿。
另一方面,她除了要管家,還要應付大伯母,還要為謝若曦的婚事操心。
所以,她沒空來搭理自己。
可大伯母就不同了。
現在一天兩三次的,會叫她院子里的嬤嬤來給自己送吃的,喝的,玩的。
生怕二伯母當不好家,會餓著,凍著自己。
倘若是以前吧,真無所謂。
可現在她這樣做,一來是影響自己出府。
二來,你叫當家的二伯母怎麼看?
會不會以為長房和三房聯合起來了啊?
她是真不喜歡被人擺上台。
可對方是長輩,自己又沒有辦法。
謝若寧瞟了冬雪幾眼,然後冷著一張臉,對冬雪道,「我記得馬房哪兒有個姓胡的馬夫,听說人品不錯。
就是長得丑了點,缺了條胳膊。
冬雪啊,我要不把你許配給他?」
冬雪一听,大驚,趕緊跪下來道,「小姐,奴婢做錯啥事了?你別像少爺那樣來嚇奴婢啊。
奴婢年紀還小,還不想嫁人呢。
小姐,你舍不得奴婢的,是吧?」
冬雪雖然覺得自家小姐是在和自己開玩笑。
可問題是,小姐一臉嚴肅的模樣,又讓她有些發顫。
「為何不願意?那馬夫听說待前妻可好了。
男人嘛,丑點無所謂。」
謝若寧很是平靜的說道。
「奴婢……奴婢……」
冬雪突然覺得有種天要塌下來的感覺。
倘若小姐真要把她嫁給那馬夫,那自己是真的嫁定了的……
「你是不是覺得,在我身邊侍候,所以,看不起人家?
而且人家還只不過是馬房,死了前妻,家境又不好,也沒胳膊是吧?」
謝若寧見冬雪一邊跪著,一邊抽泣,她便繼續淡淡的說道。
冬雪只顧著難受,不理會謝若寧。
她只想著,今天沒說錯話啊,為啥自家小姐要這麼做。
「人家是側妃之子。
鎮南王府,除了世子,其實他和他的兄長都是一樣的。
倘若哪天世子有個啥的。
他或許就是下一任的鎮南王爺。
冬雪,你想過沒有?」
冬雪一听,覺得,小姐剛才不是在說自己的婚事。
現在怎麼又……
難道,小姐是拿來在做比喻。
冬雪到底不笨,立即明白謝若寧想表達的意思了。
「小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該死,奴婢不應該亂說什麼保證的。」
冬雪一邊抽泣,一邊口齒伶俐的說道。
謝若寧對冬雪的這一本事,還是挺佩服的。
你說她是怎麼做到一邊抽泣,一邊說話順暢的?
「還有呢?冬雪,我記得我和你說過一些事,看來,你是忘記了。」
謝若寧盯著冬雪,一字一頓的說道。
「奴婢沒有忘,真的,小姐,您說的話,奴婢都記得呢。」
冬雪想了想,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犯了小姐的大忌諱了。
可她是真的以為那時候小姐的話,只不過是隨口說說的。
難道是真的?
不是吧?
那不是虧了?
小姐長了這麼一張漂亮的臉,就是應該嫁進王府,吃香喝辣的啊!!
「小姐……」
冬雪一邊求情,一邊使眼色給秋霜。
希望秋霜看在二人份屬同僚能幫襯一把自己。
秋霜這邊剛要開口,便听見屋外有二等丫頭來報,說紀謝氏有請。
「小姐,這……」
「秋霜,出去說我馬上就去,你來幫我問冬雪,我待會帶著紅葉過去。」
謝若寧看了看冬雪,「冬雪啊,你自己好好想想,有什麼不懂的,不明白的,趁機問問秋霜。
等我回來,你再告訴我。
倘若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那麼,你早早嫁人去吧。
你年紀也不小了。
趁年紀還小些,還能嫁個如意郎君。
也不枉我們主僕一場。」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外。
「秋霜,我不明白啊,不是好好的嗎?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啊?
我說錯什麼?做錯什麼了嗎?」
謝若寧一離開,冬雪便撲進秋霜的懷里,哇啦哇啦的哭訴起來。
秋霜听了,嘆了一口氣。
「你好好的和人家立什麼保證,先不說小姐沒這想法。
哪怕有,你這麼一說,到時候,萬一……
唉,冬雪,不是我說你,你這樣,叫小姐臉面往哪兒擱?
小姐一直在和你說,在外面,你只要帶耳朵就行。
張什麼嘴啊!!
還不知道那些人,會傳成哪樣?
這不是給小姐招惹麻煩嗎?」
在秋霜看來,冬雪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容易飄。
有的時候,被人一捧,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誰了。
「我……我……」
冬雪有些委屈,「我這不是想著,咱小姐終于能夠吐氣揚眉了嘛,所以……」
「冬雪啊,听我一句,等小姐哪天真正的嫁人了,才能叫吐氣揚眉。
小姐這一路走來,使絆子的人這麼多,你就沒瞧見?
小姐,她也不容易啊!!
我們當奴婢的,不能為主子分憂了,還給主子招惹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