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表示,她因為去壽宴,像她們這些丫頭也會有些小禮物好拿的。
比說零嘴,或者小香包一類的。
她和秋霜都去了,人家的糕點也嘗了點,便把那小禮物送去給周氏哪兒的丫頭。
人家丫頭其實也不介意這點東西,不過,這是禮貌,拉近各人關系的手段罷了。
哪知,冬雪一去,玉芬就立即拉著她的手問,未來的三夫人長得怎麼樣?脾氣好麼,嫁妝多麼諸如此類的。
她一听,立即懵在哪兒了。
她是大概清楚,這次出去是相看。
但到底是給自家少爺,還是二小姐,她還真不知道。
現在,猛地一听,是相看三夫人,她還沒反應過來三夫人是誰。
「二小姐,小姐,你們是不知道,奴婢一下子愣在哪兒了,不知道說啥好,腦子一片空白……」
冬雪自認也是見識過大場面的。
可她還是被這條消息給驚到了不知所措。
「感覺不對啊,爹去相親,帶上咱倆干嘛?
再說了,爹不會騙咱們的。」
謝若寧很有信心的說道。
她這一年多來,和謝彥信的父女關系特別良好。
所以,對自家老爹還是有點了解的。
他放在第一的是三個孩子。
然後是自己的工作。
至于方面,晚上大都是歇在前院的。
一個月也就一到兩次去翠姨娘哪兒。
對于這方面,他並不是個很上心的人。
平時也沒流露出要再娶的意思。
說實話,她並不反對他再娶,只要他開心就好。
之前她其實也有提過這件事。
只不過,是比較婉轉的。
所謂的婉轉,是她覺得,謝彥哪里會猜不出來,听不出來的。
本來他因為庶出,就是心思細膩的人。
他能在謝府生存下來,自然也是因為有眼力勁,知進退。
謝若寧的那些手段,在他眼里壓根不夠瞧的。
只不過,謝若寧是覺得,等她和謝若敏都出嫁了,謝若慎也娶媳婦了。
他會比較孤單。
她在現代的時候,在電視上也好,在網上也好,看過某些例子的。
那就是夫妻倆,都退休了,另一半如果過世,子女又長時間不在身邊,有的時候,另一位,也會過世。
一方面或許是身體的原因。
另一方面,自然是心理方面的。
古代雖說有奴才和家丁,可總是不一樣的。
說穿了,家人的陪伴才是勝過一切的。
更何況,謝彥信還年輕,也才三十出頭一點點。
那放到現代,別說生孩子了,婚都沒結的,都算正常。
謝若寧是打心里不願意謝彥信如此的。
但謝彥信呢,則是理解錯誤。
他以為現在女兒粘著他,是生怕他另外再娶繼室。
因此,每次總是安撫。
他是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兩個稱心如意的女婿。
到時候媳婦進了門,讓媳婦管家,自己逗孫子玩,多好。
娶什麼繼室啊!!
女兒沒出嫁前,讓女兒不「高興」。
女兒出嫁後,讓媳婦不高興。
春雨和夏露出來後,謝若慎父子的禮物謝若敏也知道是啥了,她便對謝若寧長長的嘆了口氣,
「看來,冬雪打听得應該沒錯。」
謝若寧一向是以她姐為主心骨的,一听,愣了。
「姐,那倘若啊,爹娶了那位,你還能嫁那位董公子嗎?」
謝若敏的婚事,其實是不能拖了。
在現代,十八是一枝花。
可在古代,十八已經是「老姑娘」了。
古代從訂親到成親,慢則四五年,但最快,也至少得要半年以上。
雖說很多過程都可以簡單點,或者走比較快的流程。
可那是得有特殊情況的。
比方說像之前西府謝若棠的那種丑事,你得立即快速的掩蓋過去。
這也是之前為啥謝老太和周氏會答應謝若敏跟著自家父親出去的原因了。
實在是謝若敏這個年紀實在是拖不起了。
謝若敏沒有正面回應妹妹的話,長長的嘆了口氣,然後開始盤起桌子上的賬來。
謝若寧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帶著冬雪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姐,我哥托人捎來口信,讓您如果方便的話,最好今天能出去一趟。」
秋霜已經等在了落霞小築,一見謝若寧回來,趕緊上前匯報道。
「外面出事了?很大很嚴重?」
謝若寧一听,頓時覺得大事不妙啊。
以前何二托人捎口信來,要麼是第二天出去。
要麼是他本人過來,讓自己去角門同他見面。
這次居然是……
「這奴婢也不知道,是奴婢的嫂子來說的,可現在天色已晚,要麼奴婢代你出去一趟?」
秋霜覺得,就現在這天色,讓小姐出去,她也不放心啊!!
「現在這個天色,角門也不會放行了,人家擔不起那責任。」
謝若寧听了,搖了搖頭,然後對冬雪道,「擺飯吧,還有,玉芬和你說的事,你再詳細說說。
她當時的神色如何?
還有,玉巧呢?有說別的沒?」
冬雪一听,便道,「小姐,這小廚房還沒備呢,剛回來的時候,你不是說吃得有點多……
奴婢現在這就叫人備上。」
謝若寧一听,便道,「哎,隨便搞點吧,讓小廚房下碗面吧,我也不是那嘴挑的,煎個荷包蛋。
放幾條菜,澆上高湯就行了。」
冬雪一听,頓時無語了。
要高湯還叫不嘴挑啊?
高湯一般都要花老長時間熬制的。
像大廚房一般也會備,雞骨高湯,鴨骨高湯,牛骨高湯一類的。
但自家小姐說嫌那味道不好,說太騷,要魚骨的……
可魚骨很腥啊!!
而且,府里也就她一個人吃,所以,大廚房基本是不會備的。
一邊的秋霜見冬雪想說話,便立即道,「小姐,不如吃片兒串吧?
之前鄭嬤嬤又給了奴婢她自制的腌菜。
小姐一直不是夸她自己做的腌菜味道好麼?
奴婢叫人切點肉絲,放點筍片,五香豆干,再放點金華火腿,你看……」
「也好,我其實胃口也不咋滴,隨便吃點,火腿就別放了,一放,就蓋上那腌菜的味兒了。」
她其實也不是說想吃片兒串,或者別的。
就想喝點湯。
她習慣坐在飯桌邊,一邊喝高湯,一邊想些事兒。
每次她有想不通想不明的事兒,只要喝著高湯想啊想,就能想明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