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我會選繁華

都聊到這兒了,我便問︰「您的兒子怎麼會一直單身呢?他多大了?」

範伯伯的兒子肯定至少很有錢,也很高大帥氣吧?

範伯伯嫌棄地搖了搖頭︰「三十多好幾了,賺錢沒問題,模樣也俊,但就是情商太低。」

我說︰「會賺錢的人情商都很高呀,也許是沒有遇到合適的吧。」

「誰說不是呢?」範伯伯又笑了,握住我的胳膊,說,「我看呀,你就合適!」

我忍不住笑。

範伯伯也笑了一會兒,隨即又正色道︰「你是不是不相信小阿瑟的能耐?」

我知道他是問那段證明了權御設計綁架我的錄音的事。

拿到錄音的當天晚上我就跟權御出去了,那之後範伯伯就模不透我對這件事的看法。

現在我又跟他分享了我和繁華之間的這個秘密,他是如此精明的老人,當然知道我們的心理距離又變近了。

雖然認識時間不久,但範伯伯在我們家就好像天生的一家人似的,感覺真的很親近,我也是信任他的,便說︰「這件事我有點拿不準,唉……我是想找機會問問他,但又不知從何開口,何況……」

「我能理解你的擔憂。」範伯伯說,「你需要更多證據。」

「對,」我說,「但權太太已經死了。」

範伯伯說︰「小阿瑟對我說了,這件事已經基本干淨,無法再進一步調查了。」

我也嘆了一口氣。

除非有人站出來主動承認,否則它就沒有結果了。

「但是,這樣的情況其實常有,」範伯伯說,「不可能任何事都能得到完美的證據鏈。這就是考驗你的時候了。」

如果這件事不是權御做的,那放棄權御,無疑是放棄了一個絕好的結婚對象。

我可以確定,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找到一個如他一樣穩重深情,且善待我孩子的男人了。

但如果權御的確設計綁架我,那他絕對是一個實打實的變態。而且他若做得出這種是,那權海倫的話也需要慎重考慮了。

我根本拿不定主意,便問︰「如果是您,您會怎麼做呢?」

範伯伯笑了︰「你不能問我,我呀,已經快八十歲了,心態與你不同。對現在的我來說,家人安全是最要緊的,我寧可沒有進步,也不會選擇任何危險。」

也就是說,他這個年紀,會選擇放棄權御。

我問︰「那如果是年輕時的您呢?」

範伯伯顯然已經料到我會這麼問,直接便說︰「那我是一定要冒險的。」

我說︰「所以還是會選權御?」

「不。」範伯伯說,「我會選繁華。」

「……」

怎麼話題突然拐到他身上了?!

「因為我年輕時極其功利,除非是我最愛的,否則就一定要選最能帶來幫助的。」範伯伯氣定神閑地解釋,「與其都不是最愛的,不如就選個更富有的,而且他還肯給錢。」

我說︰「繁華是我姐夫呀,範伯伯。」

「呵呵。」範伯伯笑著說,「孩子,你要是我的兒媳婦,我是喜歡你這樣看中道德,因為比較乖巧,容易教導。可如果你是我的女兒,我會告訴你,道德不是最重要的,絕不能被它所束縛。」

這我肯定是做不到的。

而且這話題也讓我怪難受的,便干脆轉移掉它,說︰「那您的兒子和繁華相比,誰條件更好呢?」

「呵呵,這個呀……」範伯伯果然很開心,笑眯眯地說,「我兒子肯定比這小子好,準保你對他一見鐘情,那兩個蠢蛋就都不要啦!」

「哈哈……」

笑鬧了一會兒,東西裝好,我倆便跟著車回家去了。

家里三只在,他們今天死活不想去幼兒園,因為要玩兒那個兒童樂園。

我爸爸正自己喝茶,孫姨站在他身旁聊天。隔著玻璃,我爸爸看上去明顯有點不高興,孫姨似乎也小心翼翼地。

不過這畫面在我進去時就被打斷了,孫姨笑了起來,沖我打了個招呼便走了。

範伯伯瞧了一眼她離開的背影,笑著問︰「怎麼這麼緊張呀?穆老弟你訓人家了嗎?」

「就隨便問問她,讓她給我匯報一下,這屋子里沒幾個人,開銷怎麼這麼大。」我爸爸說完,問我,「你怎麼喝酒還留在別人家呀?昨天不是穿這身出去的呀。」

「我讓她換的,」範伯伯掩護道,「那身禮服皺皺巴巴的,正好家里還有衣服,就讓她換了。」

我爸爸點了點頭,說︰「那你那首飾是怎麼回事?」

我這才想起自己忘記摘了,繁華給的首飾雖然是為了變聲,但也很貴重。

正尷尬該如何解釋,範伯伯又說了︰「我給她的呀。」

我爸爸立刻看向他︰「你怎麼給她這東西?」

「孩子連條項鏈都沒有。」範伯伯理直氣壯地說,「過生日的時候我不是困難嘛,最近已經緩開了,給孩子買幾個小玩具。」

「這……」我爸爸忙站起身,說,「快謝謝範伯伯……怎麼能不聲不響地收老人家這麼貴重的東西?」

應付掉我爸爸,我感覺身上好累,回房間去休息。

這一覺,便直接睡到了後半夜,迷迷糊糊時,感覺我爸爸來了。

我想跟他說話,喉嚨卻發澀,發不出聲音,只听到範伯伯的聲音,說︰「別起來,孩子,你發燒了。」

接下來的事我記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梁醫生過來檢查了一番,並安慰我,說我是勞累過度什麼的。

待我狀況完全好起來時,已經是兩天後了。

這天早晨我醒時,只有範伯伯在家,我爸爸和司機一起送三只去幼兒園了。

範伯伯和我一起吃了早餐,並告訴我︰「下藥的人已經調查出來了。」

一邊將一個文件袋推了過來。

我立刻徹底清醒過來,打開文件袋,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掉出來的照片。

是貝拉。

里面有個內存卡,保存了一段視頻,以及其他人講話的音頻。

不過,所有的證據加起來,只說貝拉買了藥並下了藥,將藥放進了我的飲料杯里。

我也確實記得,那天晚上,有很多次是貝拉給我端了飲品。

文件袋里還有關于貝拉的生平資料,她今年二十九歲,是一位富豪的在外的私生女,雖是私生但極受寵。

她經常和莫極妙等人一起舉辦各種成年人Party,私生活極為混亂,是個海王式的人物。

我看到這里,眼皮突突直跳,抬起頭問︰「莫極妙還辦這種活動?」

「莫道的人在這方面一向如此。」範伯伯說,「你再往下看。」

後面還有一些貝拉在參加各種Party的照片。

我看著看著,便看出來了——照片上還有權海倫。

我震驚極了︰「她和權海倫認識?」

範伯伯點點頭,說︰「但我不覺得下藥會是權海倫指使,權海倫沒這本事。」

的確,權家的能力比不上貝拉家,而權海倫在權家也比較邊緣,她這會兒自身難保,沒本事指使貝拉。

我說︰「可我從來沒有得罪過她。」

範伯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隨即說︰「貝拉已經失蹤了。」

這顯然不同尋常。

我忙問︰「為什麼會失蹤呢?」

「昨天事情一調查出來,我就派人去抓她,希望把她帶來仔細詢問。」範伯伯說,「那時才發現,她已經先一步失蹤了……她背後的人非常靈敏。」

我說︰「不排除是莫小姐和繁華。」

「繁華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範伯伯說。

我忙問︰「為什麼?」

「因為那天跟你聊完之後,我就派人把那小子揍進了醫院。」範伯伯說,「直到現在他都還沒出來。而我第一時間就買通了照料他的護工,在醫院放了一只攝像頭,這幾天他很安分,沒有做過可疑聯絡,而且他也在找貝拉。」

原來如此。

我說︰「您怎麼這麼著急就把他揍了?」

「反正早晚都要揍嘛,早點揍進去,方便監視他。」範伯伯說到這兒,有些不忿,「而且你一回來就發了燒,醫生說了,你是太疲勞了……蠢蛋。」

我看著他忿忿的臉,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說︰「謝謝範伯伯。」

雖然貝拉的事暫時沒了頭緒,但想到繁華被打進醫院兩天,我還是感覺很爽。所以,吃過早飯後,我便跟範伯伯要了醫院地址,並叮嚀他一定要通過攝像頭觀察好,見我吃虧就要救我,得了他的保證後,便開車出了門。

繁華所在的私立醫院離得不遠,我在門口買了一束價格及其昂貴的鮮花,便上了樓。

病房里並沒有人,正在打掃的護士告訴我說,繁華下樓去散步了。

我便在走廊里等,不多時,便听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本著陰暗的念頭,我縮到了轉角,很快,便听到了說話聲。

是一個很好听的女人聲音︰「……你就告訴我吧,打你的人是誰?我一定不讓他好過。」

「真的只是街邊地痞。」繁華的聲音里帶著寵溺的笑,「別擔心了,成天為了我的事費心,都變丑了。」

女人顯然不高興了,說︰「你才丑,淨說些氣人的話……」

這又是哪個女人……

我忍不住探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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