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娶了

而且我吃飯前才剛找機會吃了藥。

這是新癥狀。

「去睡覺吧。」劇痛影響了我的听力,使得繁華的聲音都有些不清晰,「兩點鐘陪你去看你爸爸,再陪我換個藥。」

我搖了搖頭,說︰「你抱我一下吧。」

我一起來就暴露了。

繁華似乎陷入了沉默,而我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但頭太痛了,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昏沉中,忽然感覺身子一輕。動作好大,似乎不是在抱我。

我睜開眼,只看到地板和繁華的後背……嗯?後背?

抱著我怎麼會是這個角度呢?難道是扛著?

腦子里不清不楚地想著,忽然感覺他手上一松,我身子一輕,落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這樣一晃,頭更痛了,眼前亦有些模糊,只在恍惚間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兒,听到繁華的聲音︰「上個月是哪天來的?」

「什麼?」

「經期。」他說著話的同時,我忽然感到小月復上覆來一層溫熱,「看著像是有了。」

有什麼?

頭更加痛了,我不能思考,干脆閉緊了眼楮。

笑聲傳來,我感覺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臉,說了句︰「睡吧。」

不一會兒,便徹底沒了動靜。

直到听到關門聲,我才小心翼翼地張開眼。

臥室里已經沒別人了,我連忙拉開抽屜,雖然這是新癥狀,而我飯前才吃過藥,但我也沒別的辦法。

吃了藥又躺了一會兒,頭痛總算褪去。

我這才發覺,自己的衣服都潮了,後背下的床單也是如此。

虛月兌地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我忽然感覺不對勁——繁華剛剛問了我什麼?

經期?

好端端地干嘛問我這個?

我連忙跳下床跑出臥室,在書房的露台上找到了繁華,他正一邊吸煙,一邊打電話。

因為角度的關系,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听到他的聲音,笑呵呵的,甚至有點撒嬌的意味︰「下午公司有事……談判啊,你不知道就對了,哪能事事都讓你知道?」

「……沒有,真的不是跟她在一起……是娶了,但我說過了,沒有感情,不喜歡她……」

「晚上可以,幾點鐘,我去接你……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好再加班?回家,保證回家……」

我轉過身,提起步子,輕手輕腳地回了臥室。

看看表,現在已經一點半,再睡沒什麼意思。

便來到衣帽間,這里的衣服幾乎都是我結婚前的,我找了條尺碼相對小的連衣裙換上,又打開梳妝台,打算化個妝。

娘家這邊的化妝品還是穆安安去年過年送的,都還沒開封。

再拿起一本美妝雜志,看到上面的「十分鐘新手上班妝」,便對著鏡子照著化。

不過,別人可以十分鐘,我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抹了半天,底妝不是太濃就是太淡,化了還不如沒有。

苦惱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了開門聲。

听腳步聲就知道是誰,我停下動作,很快,鏡子里出現了繁華的身影。

我眼看著他解開襯衫紐扣,將襯衫丟到了一邊,不由有些緊張。

他就在門口,強來的話,我肯定跑不掉。

糾結間,繁華已經走過來了。

我趕緊起身,繁華卻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將我按回了椅子上。

我不敢動,望著鏡子里他皺著眉頭的臉,問︰「你想做什麼?」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你怎麼總是抹成這個德性?」

我問︰「什麼叫總是?」

化妝太難了,比數學復雜一萬倍,若不是因為我的臉色太差,我也不想化。

繁華瞥了我一眼,拿起了化妝棉,蘸了卸妝水,把我的臉仔仔細細地擦了一遍。

隨後便扯過了那本美妝雜志,指著那個叫做「微醺紅酒妝」的妝面問︰「是要化這個?」

我說︰「是上班妝。」

繁華好像根本就沒看它,直接說︰「太丑,就化這個。」

我說︰「這個口紅太紅了。」

「我喜歡。」他說著,挑了一瓶唇釉,在我的嘴唇上抹了抹,說︰「自己看看。」

我轉頭看向鏡子,他挑的這款是漿果色的,把我的皮膚襯得很白。

我說︰「你們都喜歡給我用這種紅的。」

繁華問︰「還有誰?」

「我姐姐,還有各種化妝師……」

正說著,他忽然按住我的肩膀,吻住了我的嘴。

我頓時緊張起來,好怕他直接把我推到這里,下意識地張大眼楮,捏緊了身下的椅子。

但幸好,他貼了一會兒便松口,睜開了眼。

「第一次見你時,你抹的就是這個顏色。」他說著,手指劃過我的臉,摩挲著我的下顎,目光有些含糊,「你說話的時候,我一直忍不住地在想,這麼可愛的小嘴兒,吻起來會是什麼味道。」

我推開他的手,扭頭朝桌上看去,拿起了那管唇釉。

初見那天,我的確化了妝。

那天出門前,我也不知為何,突然很想打扮一下,正好穆安安的化妝師在,我便請她幫了忙。

所以說,那個初見真的很完美。

即便是繁華,也別想褻瀆它。

想到這兒,我打開垃圾桶,將唇釉丟了進去。

抬頭時,見繁華正微微地眯著眼,神色陰沉。

我朝他笑了笑,說︰「我不喜歡這麼紅的。」

繁華定定地看著我,約莫過了十幾秒,他彎下腰,捏住了我的臉。

「撿回來。」

我錯開他的目光,沒說話。

他微微眯起了眼,隨後一把將我按到了化妝台上。瓶瓶罐罐跌落在地上,響動中夾雜著他的聲音︰「撿、回、來。」

我趴在梳妝台上,望著鏡子里繁華的臉。鏡子里的他正看著我,目光晦暗。

我知道他的目的,也覺得害怕,不由得發抖,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穆容菲。」他按住了我的後頸,就如在按一只待宰的兔子。他的聲音不高,但極陰極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索性把臉埋到了手臂上。

先是覺得,他愛怎樣便怎樣,我無所謂了。

但感覺到他的動作後,又忍不住開口︰「你沒必要騙我的……你根本就不記得我。」

他似乎停了下來,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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