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年慢條斯理的系上襯衫扣子。
黑色短發還在滴著水珠,有幾滴順著雕鑿般的輪廓滑落,無形中透著性感與蠱惑。
他黑眸漆漆的注視著溫阮,從褲兜里拿出手機,直接撥了報警電話,「我替你報。」
溫阮見他真撥通了報警電話,瞳孔縮了縮。
上前,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按斷了電話。
將手機砸到他身上,又氣又惱,「你就吃定了我是嗎?」
霍寒年從身後將溫阮抱住,菲薄的唇吻了吻她頭頂,「我心里只有你,誰都勾不走我。」
他嗓音低低啞啞的,讓她的心跳,漏停了一拍。
看著他抱在她身前的雙手,她想將他掰開,但慢慢地,還是覆了上去。
心里還在生氣,不甘心就這樣臣服于他。
她往他手臂上狠狠擰了幾下。
他也不說疼,低低地笑了笑,「只要不生氣了,隨你掐。」
溫阮真將他手臂擰出幾道紅痕。
霍寒年將她轉過來,抱在懷里,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瓣,「醋性真大。」
溫阮抬起頭看向他,「你昨晚去紫荊花園有沒有——」
話沒說完,又被他吻住。
直到她快要喘不過氣,他才松開她。
她腦子里有些混沌,將想說的都忘了。
「你晚上還走嗎?」
霍寒年將溫阮拉到床邊坐下,大掌包裹著她縴細的小手把玩著,「想我留下?」
他挑眉看著她,英俊的眉眼間帶著幾分邪氣。
溫阮拍了下他的手背,「趕緊走,省得讓我睡不著覺。」
霍寒年將溫阮摟進懷里,薄唇貼到她耳廓,「阮阮,你現在有點愛口是心非。」
溫阮輕哼一聲,「我就是愛口是心非怎麼了,誰讓你惹我不開心的?」
說著,似乎想起什麼,她正色看著他,「如果我給你送禮物,我找個男人給我出主意,你開心麼?」
「不開心,所以,那樣的錯,不會再犯了。」
他認錯態度還算端正誠懇,溫阮心里軟了幾分。
「就信你一次吧!」
听到她的話,霍寒年捧起她清麗縴塵的小臉,「笑一個。」
「不要。」
「笑一個。」說罷,去撓她的腳心。
溫阮最怕被人撓腳心,又癢又麻,她朝他踹了下,「別撓那里啦!」
霍寒年將溫阮壓到床上,黑眸漆漆的凝著她,「笑不笑?」
溫阮被他鬧得不行,只好露出笑容。
看著她唇角陷進去的梨渦,霍寒年俯首,左右兩邊都親了親。
兩人躺到床上,溫阮靠在霍寒年懷里,指尖把玩著他襯衫扣子,小聲問道,「以後若兮姐都要留在這邊了嗎?」
「等她身體好了,她會回她外婆那里。」
溫阮哦了一聲。
霍寒年拉起溫阮的小手,在她掌心寫了一行字。
溫阮居然每個字都看懂了。
她抬起眼眸,朝他看去,正要說點什麼,他又對她說了句,「再來一次?」
溫阮原本有些感動的,听到他的話,恨不得將他踹進太平洋。
「你做夢!」
他低笑一聲,扣著她的腰,將她抱到他身上。
「那你主動親一下我。」
溫阮主動親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她雙手撐在他胸膛上,蝶翅般的長睫輕輕顫栗。
「別鬧了……」
她話沒說完,他手機突然傳來嗡嗡嗡地震動聲。
溫阮推了推他,「你的電話。」
他沒有動,黑眸漆漆的注視著她,「親我。」
溫阮只好敷衍地在他薄唇上親了一下。
嗡嗡嗡地手機震動聲,不斷地響起。
房間里美好的氣氛被打破,溫阮從他身上下來。
「你快接電話吧,吵得很。」
霍寒年坐起來,從褲兜里掏出手機。
溫阮眼角余光瞥到來電顯示若兮姐三個字。
剛剛還沉浸在甜蜜里的心,陡地又下沉了幾分。
這到晚了,蘇若兮還找他做什麼?
溫阮盯著霍寒年,放在被子里的雙手微微收緊。
這會兒,她倒是不希望他接听電話了。
霍寒年已經從床上起身了,他拿著手機走到窗戶邊。
「……出去吃宵夜遇到人跟蹤?你現在人在哪?」
溫阮听不到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只見霍寒年英俊的臉龐越來越陰沉,漆黑的眉眼間浮現出了一層不容易視的寒戾與陰翳。
「好,你先藏在那里,我馬上過來!」
听到霍寒年的話,溫阮心髒下沉了幾分。
她看了眼時鐘,快凌晨點了。
霍寒年接完電話,回頭看向靠坐在床頭的溫阮。
溫阮清麗的小臉已經拉了下來,鹿眸略顯嘲諷的看著霍寒年,「你的若兮姐叫你過去?」
溫阮陰陽怪氣的口吻,讓霍寒年皺了皺眉。
「她出去吃宵夜,被人跟蹤,現在躲在巷子里不敢出去。」
溫阮原本覺得自己挺善良挺有同情心的,可是,听到霍寒年這樣說,她下意識覺得蘇若兮只找個借口將他從她身邊叫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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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回來多久,就已經給她和霍寒年之間造成多少困擾了?
若真是姐姐,難道不希望弟弟過得好嗎?
這麼晚了,出去吃宵夜,還恰好被人跟蹤——
溫阮唇角露出冷笑,「黎睿不是也在帝都嗎,她為什麼不找黎睿,你不是說黎睿喜歡她?若是你讓黎睿過去,正好可以英雄救美,撮合他們啊!」
听到溫阮的話,霍寒年劍眉緊皺了起來,「阮阮,你不要這樣。」
溫阮鼻頭驀地一酸,放在被子下的雙手,緊緊揪住了被子,指尖恨不得掐進掌心,鹿眸里滲出了水霧,「霍寒年,我不喜歡你的若兮姐,你不要去!」
霍寒年知道溫阮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上了大學後,她已經很少落淚了,看著她眼里閃爍著的晶瑩水霧,他心口窒疼了一下。
上前,將她抱進懷里,薄唇在她頭頂親了親,「阮阮,我去看看,她沒事的話,我就回來。」
溫阮拉住霍寒年的襯衫衣擺,指尖用力將揪著的布料攥進掌心,輕軟的聲音近乎祈求,「我需要你的陪伴,你晚上留下來,讓黎睿去,或者左逸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得讓他留下來,可能跟蘇若兮一樣的心理,她只想證明自己在他心里,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