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太︰「……」
她臉上的每一根皺紋都在顫抖，最後忍無可忍，月兌下鞋子就往唐寶腦袋上砸去！
「老娘今天打死你！」
唐寶五感清晰靈敏，早在她彎腰的一刻就注意到了。
此刻不慌不忙，在鞋子飛過來時，靈巧地避了開去。
下一秒。
就听到身後傳來「嗷」的一聲。
她轉過頭，只見趙大龍坐在她身後的地上，抱著腦袋，哇哇大哭起來。
「哇……狗東西，老不死的，你居然敢打我……」
那鞋子本是草鞋，但在地里勞作了半天，踩滿了泥土、石灰石和小石子，現在風干了，梆硬的一坨，打在腦袋上還是很有分量的。
唐寶簡直想笑。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啊。
趙老太頓時滿臉驚慌，心肝肉兒地叫著，掂著腳一瘸一拐地把趙大龍抱進去了。
期間趙大龍雙腳一直亂踢，不知道踢到了老太太哪里，老太太臉都白了，還是沒放手，一路安慰一路進屋了。
趙思德和趙梁氏，見沒便宜可佔，自然也跟去了。
剩下唐寶，和好些看熱鬧的人。
唐寶一一鞠躬，感謝這些人的仗義執言。
「不用不用，都是咱們親眼見到的，老太太明明自己手滑，把雞蛋打了，結果還對你動手。」
「寶丫頭，這鄉里鄉親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來跟嬸子說。」
唐寶乖巧地點頭。
漢子婦人們收獲了她的感激之後，帶著歡喜滿足地離開了，心里對她的評價又上了一層樓。
等人都散去了，唐寶關了門，盯著地上打碎的雞蛋，笑了笑。
她就是故意的。
寧願碎了也不給他們吃。
唐寶想了想，拿出個小陶土罐子，把那碎雞蛋裝了，準備給那條竹葉青吃。
那條蛇已經被她松了綁，轉移到一個更小的八角形簍子里面，她一打開蓋子，那蛇就怨毒地沖她吐信子。
唐寶一點兒沒嚇到，面不改色地把雞蛋倒進去，笑眯眯地囑咐。
「多吃點，吃了明天咱們多賣點錢。」
蛇︰「……」
……
夜。
燈火漸次熄滅，整個趙家村籠罩在一片靜謐里，連蟲鳴都少有。
段家。
段明坤夫妻躺在床上，說著夜話。
段明坤嘆息一聲。
「我看吶，問唐寶是問不出什麼了，芸兒當時又昏迷著，不記事，醒來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這事怕是懸了。」
「我早就說了她不可能有藥，你偏不信，現在好了，白白損失了好些糧食。」
潘氏用鼻子哼道，「她要是有那麼神奇的祛疤藥，早發財了，哪至于在趙思德家過得那麼寒酸？」
段明坤不怎麼贊同。
「別這麼說，她救了芸兒，不管芸兒的臉是不是她治好的，送東西都是應該的，就當買個安心了。」
潘氏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沒接話。
好一會兒，她才側了側身。
「你說你東家貼了告示，只要有人能治好他女兒的臉，他就給人三十兩銀子？這靠譜嗎？」
「不然我能厚著臉皮去問寶丫頭嗎？哎，說起來這黃小姐也是可憐，明明那麼漂亮的一張臉，前些日子卻被砍傷了……」
听到丈夫夸其他女人漂亮，潘氏狠狠地擰了他一把，這才注意到重點。
「砍傷？咱們縣里近來有土匪橫行嗎？那我可不敢去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