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老房子的木門便被粗暴地一腳踹開。
「羨之!」
範正言沖過來的速度很快,發絲在身後烈烈揚起,語氣極其焦急。
他一手朝趙羨之伸去,另一只手,則直接朝唐寶下了殺招!
然而唐寶速度更快。
就在範正言沖過來那一刻,她驀地拔出一把 亮的匕首,準確抵在了趙羨之的頸動脈處。
「別動!」
範正言像是被掐住了死穴,臉色鐵青,「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
唐寶簡直要冷笑了,「這句話,不該我問你嗎?」
「從一開始的暗害,到後來三番五次的追殺。甚至這一次,竟然引來狼群,想將我碎尸萬段?」
「我倒想問問,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對我這麼窮追不舍?」
範正言臉色陰沉沉的,「你果然什麼都記得!」
羨之還說,崖上的事情,她早已忘卻。
「連狼群都要不了你的命,還說你不是個禍害?」
他傷口未愈,綁了唐時後就下山了,為的是避開狼群的鋒芒。
但他在暗中,親眼看著唐寶步入了狼群狩獵的範圍,也發動了子蠱,她居然還沒死?!
如今,要不是他不放心,跟著羨之,她還想暗害羨之!
「放開他。」
「你覺得可能嗎?」
唐寶再清楚不過,一旦放開,自己就會沒命。
範正言眯起眼,不再說話,手探進懷里,暗暗握住了裝有母蠱的瓷瓶,果斷往里灌注內力!
這次他直接將瓷瓶的溫度催到了最高。
他要一擊斃命!
然而,預料中唐寶被到底的場景沒有出現,反倒是她懷里的男人,在昏迷中也痛苦地皺起了眉,掙扎著嘔出了一大口血!
「羨之!」
範正言大驚,慌忙停止了催動母蠱。
唐寶心里猝然一悸,讓他靠在自己懷里,指尖拭去他唇角的血跡。
「趙羨之?」
男人無聲無息的,只是臉色越發慘白,氣息微弱。
範正言看了一會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往後退了一步。
「好,好啊!他為了救你,竟自己服下這噬心蠱!我還當你明明中了噬心,為何卻沒有死……」
「噬心蠱?」
唐寶微微眯眼,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範正言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中了噬心蠱,心痛如絞,內力紊亂……唐寶!羨之為你做到這種地步,你卻還想害他?!」
唐寶垂眸,懷中男人雙眸緊閉,蒼白的脖頸朝後仰著,露出脆弱的線條。
她想起那日兩人飲酒,是他搶過她的杯子,自己飲下。
心亂了一瞬。
但很快,唐寶便找回了冷靜,抬眸時語氣涼薄,「那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極快地從懷里掏出一顆什麼東西,掐開趙羨之的唇,逼他吞了下去。
範正言看得肝膽俱裂,「你找死!」
「死?我這麼做,就因為我暫時還不想死。」
唐寶冷冷勾唇,「就許你用下三濫的法子,不許我效仿?」
她一手摟著趙羨之,另一只手還將匕首牢牢地架在他脖子上。
「我給他服下這藥,沒有我定期給的特制解藥,便是會要了他命的。換句話說,你往後若是殺了我,這個人也要給我陪葬。」
唐寶不帶感情地說著,果然看到範正言憋青了臉,一貫的冷血無情,變成了焦急。
「你到底要如何!」
呵。
果然,懷里的男人,才是她保命的關鍵。
「在山上的時候,我小臂被狼劃傷一處,大腿被狼咬過一處,其余小傷若干。」
唐寶微微揚起下巴,「現在,我要你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