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臘梅盈香。
趙羨之踏進大門,門內寂靜,趙里正和夫人都不在家。
只有範正言,坐在井邊,「噗」地一聲往劍刃上噴了一口,然後在井沿上磨劍。
很快,劍鋒變得 亮,反射著冰涼的光澤。
趙羨之抿唇站住。
範正言沒有看他,兀自將劍磨光了,提著往外走。
趙羨之在兩人錯身之際,伸出玉笛攔了一下,誰知範正言忽然發難,一劍朝他揮了過來!
兩人一拳一腳地在庭院中交起手來。
臘梅被殺氣激得飄飛。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趙羨之手指點在範正言的喉嚨上,兩人都停了手。
畢竟對手是從小教他的師父,他氣息略有不穩,但神情冰寒。
範正言被制住要害,掙月兌不開,氣笑了。
「好啊!羨之,你長大了!為師已不是你的對手!」
他握緊手里的劍,「但若你今日不殺我,我定要了她性命!」
兩人都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唐寶一次又一次地離開趙家村,泄露他們身份的可能性激增,更何況今日兩人都遠遠地看見她出了手。
她若是尋常女子,怎會一招制敵?!
範正言眼中殺意翻騰,「那日是你親口承諾,若她再不安分,便親手了結她!不過是個京城派來的細作而已,你留她性命,便是要我們所有人置于危險境地!」
「羨之!你想想我們的大計!想想你身後的血海深仇!」
他聲音淒厲,趙羨之鳳眸逐漸幽暗。
的確。
還有許許多多人將性命拴在他身上,若身份曝光,便是一場浩劫……
為什麼,她就不能安分一些呢?
明明親口答應他不再出村。
趙羨之默然兩秒,將劍奪過,準確入鞘,「此事由我來處理,師父不必插手。」
範正言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
從長明縣回來之後,唐寶的日子,過得特別特別平靜。
平靜得好像趙羨之身邊那人已經忘了她。
除了趙老太換藥的時候,忍不住罵她兩句,其余的簡直太美好了。
可唐寶依然沒有放松警惕,除了必須要做的事情,其他時間,她大部分用來給房間裝上機關。
機關大部分是她考古時從古墓中學來,殺傷力極其的大,墓主設計機關,為的就是一舉干掉盜墓賊。
除此之外,她還做了一些自己的設計。
將房間改得滴水不漏之後,唐寶才開始設計圖紙,和腿腳的復健。
每天雷打不動地繞著庭院來回走二十圈。
唐時見到她再次站起來,簡直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終于不再數落她偷偷去縣里了,畢竟不去縣里,想治好腿就是痴人說夢。
挖渠的圖紙設計好後,里正來拜訪了兩次。
挖渠之事也提上了日程。
唐寶作為圖紙設計者,自然需要參與工程監督。
去現場之前,她先找到趙里正,說了鳳髓樓地暖建設,需要招工人一事。
唐寶把十兩銀票全交給里正。
「里正叔叔,這是整個工程的工錢,我尋思咱們村里的勞動力都在農閑,在挖渠之後,還能在大雪封山之前掙點過年錢。」
「具體找誰,和每個人工錢多少,我相信里正叔叔一定能安排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