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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挽的第一反應是也刷刷刷寫出一道符咒來,但是想起自己只能噴出兩滴露水,傅挽果斷拉起何嘉嘉,轉身就往門口沖!
該慫的時候,還是趕緊慫比較好。
傅挽拉著何嘉嘉,跑得飛快。
謝青青唇邊泛起一絲冷笑,朱雀鳥吐出熾熱火焰,對著傅挽一頭緞子般的長發便燃過去!
刺啦。
傅挽一下子就能感覺到自己的發尾被燒著了,濃烈的毛發被燒焦的臭味飄出來,火光刺啦一下子朝著她的衣服和頭發爬上去,簡直能在轉眼之間就吞噬掉她。
傅挽背後被燒得火辣辣的,她迫不得已,只得將何嘉嘉往門口一推,自己回過身去拍頭發上的火。
但是謝青青就等這一刻,口中念著咒語,急聲道︰「爆!」
原本還不算太大的火花一下子爆開,對著傅挽的臉頰炸開。
太快了,傅挽根本躲不開。
她下意識閉上眼楮。
她眼睜睜看著面前一片明亮的火光朝著自己撲過來,也就是在這一瞬間,空氣忽然停滯下來。一股溫涼的氣息柔軟地朝著傅挽撲過來,傅挽幾乎是下意識松口氣。
祂的嗓音照舊是極為溫柔空靈的,只是此時更加莊重嚴肅,「停下。」
謝青青眼楮一亮,幾乎虔誠地仰起臉,「大人,是我啊……」她頓時又是哭又是笑,像是個瘋癲的神經病,只是笑得過于苦澀,讓被燒成爆炸頭的傅挽也忍不住跟著吃瓜。
祂沒有現身,只是淡淡道︰「你是誰?」
于是空氣微微凝滯起來,三個人中間飄起一絲尷尬的氣息。
謝青青哽咽著道︰「神明大人,我是青青啊,你的大巫女,青青。」
神明大人沉思了片刻,這才想起來,在無盡而漫長的歲月里,祂確實是有過一個叫做青青的巫女的。她和其他大巫女稍微有一點區別,她有著極度純淨的靈魂,所以不光可以和他隨時隨地地交流,還能時常捕捉到他的意識停滯在哪里。
老實說,祂並不喜歡這種能被注視到的感覺。
好在,這位大巫女和其他大巫女一樣,壽命短短幾十年,很快便成為了祂記憶里一個無關緊要的影子。
「按道理來說,你已經死掉了。」祂的嗓音如常溫柔,只是安安靜靜地問道︰「你怎麼會重新回到這世間?」
傅挽皺了皺眉,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什麼幾生幾世的糾葛,什麼白月光與現任。
但是想到自己目前還沒有成為現任,傅挽暫時無話可說,只能從袖袋里掏出一包話梅味的瓜子,一邊嗑一邊撈過小板凳坐下了。
謝青青情緒過于激動,無暇注意傅挽。
倒是傅挽耳邊,祂又低笑了一聲。
傅挽習以為常,繼續給自己塞了顆瓜子,一邊和系統閑聊,「兄弟,來點西瓜唄。」
系統︰「好說好說。」
系統話音一落,傅挽手里出現一顆大西瓜。傅挽正琢磨去找個水果刀的時候,系統貼心地用激光幫傅挽把瓜切開了,就是冒出了滋滋煙霧,看起來頗為有意思。
傅挽看著仙氣裊裊的西瓜,還是沒忍住嘗了一口。
嗯,比常溫的還甜。
系統慢悠悠道︰「但是,這個瓜,它是個道具。」
傅挽頓時覺得嘴里的瓜不香了,但還是強作淡定繼續問道︰「什麼功能?」
「身體會不受控制一會,影響不大。」系統解釋道︰「你等會坐著就行,目前鬧出最大的事情是隔壁爽文組的女主在打臉渣男的時候,不受控制地親了渣男一口。」
傅挽︰「????」
所以最大的事情,也不過是她親謝青青一口咯?
好像也不是那麼可怕,于是傅挽穩住了,繼續低頭吃瓜,一邊看著謝青青的激情告白。
謝青青哭得有些哽咽,「我……」她的臉上浮現一絲羞澀,咬著唇低聲道︰「我念著神明大人幾百年,執念留在世間,所以,總算是等到了機會重新回到了人世間。」
她仰起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微微含笑,「謝青青死有不甘,讓我替她活著。」
祂淡淡道︰「人死之後,意識潰散,徹底消散。」祂就這麼停頓了一會,過了好久,才淡淡道︰「你的執念既然能令你意識不潰散,也是你的宿命。」
傅挽險些翻了個白眼,心說,按照正常套路來說不應該是勸青青安心走,然後劃清界限嗎?!
不知道是不是祂知道了她的想法,祂繼續道︰「只是,你既然活了過來,便有新的人生。」祂緩緩而冷淡地道︰「我不是你該惦記的。」
傅挽尋思著,這有副作用的瓜吃起來真的甜。
就很好吃。
就在這時候,虛空之中走出來一個人。
他白衣廣袖,沐浴在無邊光華里,五官俊美至極,淡淡地看著謝青青,道︰「你在想什麼,我知道。」他朝著謝青青走過去,眉目溫和冷淡,「忘記這些吧。」
說著,便要抬手。
謝青青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跪坐在地上,仰起臉看著面前俊美得沒有一絲人氣的神明化身。
「神明大人,你既然知道,怎麼能……」她十指扎進掌心,青色裙子上染了血,謝青青一字一頓道︰「我每天,都在黎明之前去采花蕊上的露水,給您供奉。我每夜,都會給您跳一支巫舞。年年歲歲,我每天都用了全部的心思來侍奉您……這些,您說,您都看到了。」
傅挽下巴都掉了,嘴里的瓜都不香了。
「我的一輩子,全都在這樣……花盡了全部熱忱去愛您啊!」謝青青的脊背微微顫抖,說出的話哽咽不成調子,仿佛是壓抑了許久許久,在這一瞬間徹底崩潰掉。
他垂著鳳眼,清貴無雙,像是風月都是等閑,只是溫和得近乎冷漠地解釋道︰「我看到了,但你沒必要,愛上我,我不是人類。」
謝青青一愣,一時之間說不出來話。
她狠狠地一咬唇,仰起臉,竭力嘶底地道︰「您是沒有心的啊!我就連死,都是為你而死的啊!!」
就在這時候,傅挽拿著瓜的手一僵,身體開始不受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