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傅挽都和博格湊在一起學法語。
有老師和沒有老師的速率是十分不一樣的,她學得比之前快很多,之前不太對的口音也被糾正得好了很多。
只是兩個人整天粘著一起,就連艾米都看出不對來,對她擠眉弄眼,「就算博格博士長得英俊,但是他只是個瘋子哦寶貝。」
傅挽只是糊弄過去。
因為三樓只有娜塔莎和艾米兩個護士,所以工作還算是緊張。
好在需要她們做的事情並不多。
這天飯後,照舊是傅挽值班,她將所有人放出來只有便將門關上,自己在休息室里繼續背書。
這次為了防身,她在自己的身邊一直放著一根電棍。
如果有人想要攻擊她,她也可以還擊。
但是她正背書背到第二段的時候,休息室內的燈管忽然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漆黑,傅挽下意識去找煤油燈。
因為看不見,她只能伸出手從虛空中往前探。
走了大概四五步的時候,傅挽听到門被人打開了。
這里的門是反鎖的,除了艾米不會有別人有鑰匙。但是現在的艾米已經下班了,能打開門的,只有上次能用手段開門的307的人。
傅挽背後升起一股涼意。
「艾米?」傅挽存著最後一點僥幸喊出聲。
但是沒有人回答她,有沉重的腳步往屋內走來,很明顯不是艾米的步伐。
傅挽的腦子轉得非常快,幾乎是下意識就把整棟樓的人都推導了一遍,最後飛快地確定了這個人是誰。
是她一開始就交代博格小心的色鬼。
傅挽回神就往回跑,跪坐在地上翻找電棍。
但是她的動靜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那個色鬼勁直朝著傅挽跑來,傅挽下意識拿起手中的電棍對向男人,按了啟動鍵。
但是沒有用。
傅挽整個人頭皮都炸開了!
她一把用電棍朝著面前的人砸下去,對方悶哼一聲,伸手一把抓住傅挽齊腰的金色卷發,傅挽疼得下意識尖叫出聲。
對方嘿嘿一笑,滿是惡臭味道的嘴便朝著傅挽的臉親了下來。
傅挽急中生智,一個五指並攏戳到對方嘴上,二話不說用指甲對著他的臉一陣亂撓。雖然很不雅,但是效果不錯,疼得色鬼一陣尖叫。
但是很快,他一把抓住了傅挽的手腕,一只手就扣住了她的兩只手腕。
另一手飛快向下模,一把扯住她的裙子要往上拉。
傅挽急得罵了句髒話,二話不說一口咬在色鬼的手上,一腳朝著他的下三路踢過去。色鬼尖叫一聲,疼得捂住了襠部。
傅挽轉身就要往外跑,卻還是被色鬼一把拽住了腳踝。
兩人僵持不下,傅挽眼見著自己被一點一點往後拖,卻沒有更大的力氣讓自己掙開這個色鬼,一時間急得都快要哭了。
很快,色鬼的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傅挽的裙擺,猛地一撕拉!
布料破碎的聲音干脆利落。
傅挽的小腿一陣發涼。
就在這時候,門被人一腳踹開,博格提著一盞煤油燈跑進來,一腳將色鬼踹開,月兌下外套遞給傅挽。
傅挽慌忙用他的外套裹住自己的肌膚,眼角的余光看到博格兩拳就把色鬼揍得趴在了地上,捂著肚子痛呼。
傅挽松了口氣。
借著煤油燈的光,休息室終于不再那麼漆黑。
傅挽隱約可以看見博格和地上的色鬼,她看著博格彎腰,用領帶將色鬼的雙手綁起來,傅挽總算是緩緩滑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
就在這時候,門又輕微地動了一下。
傅挽下意識朝著門口看去,卻被雪亮的刀光晃到了眼楮。
傅挽的瞳孔一縮,下意識就猜出了對面是誰。她下意識朝博格跑去,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博格前面,一腳朝著中年男人踢過去。
只是她閉著眼,什麼也沒踢到。
只是想象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她小心翼翼地睜開眼,正看到博格也一個擒拿手將中年男人制住,輕而易舉地一腳踹在男人的肋骨上, 嚓一聲。
傅挽︰「……」
為什麼他對付起來這麼輕車熟路仿佛在玩游戲?
還是說她太菜了?
傅挽陷入沉思。
博格將男人扣在地上,傅挽非常自覺地找出手銬遞過去。
嚓一聲,男人被拷住了。
博格眼角的余光落在傅挽身上,神色凝重了三分,他想起少女毫不猶豫沖出去,擋在他身前的剪影。
即便一片漆黑,但是緊貼的身體都暴露了她的害怕。
她當時在顫抖。
明明那麼怕,為什麼還是願意……博格一愣,為什麼呢?
傅挽提著煤油燈走出去,檢查了電閘,發現是有人將電閘給關掉了。只是關掉不是弄壞就簡單多了,傅挽很快就把電閘打開,頓時整個三樓就通電了。
借著混亂,不少已經跑出來的人全都跑回去了。
傅挽覺得,這里是要換鎖芯了。
再這樣由著這些會開鎖的小偷搞下去,她和艾米小命不保。
傅挽給色鬼和中年男人各打了兩針鎮靜劑,這才把人丟回去。做完這些,傅挽卻並沒有急著把博格關進去。
走廊燈光昏暗,博格淡淡地垂眼看著傅挽。
傅挽面無表情︰「博格先生,謝謝。」
「不用謝。」博格淡淡道,目光落在少女散亂的金色卷發上,低低道︰「娜塔莎小姐,我很樂意保護你。」
傅挽繼續面無表情,「……我謝謝你哦。」
博格︰「?」
傅挽咬牙。
這次的電根本就是他利用磁鐵變的壓,導致電壓升高,電路自動跳閘。傅挽之所以能猜出來,無非是想起,他的行李箱里帶著一對很大的馬蹄鐵。
對于一個物理學家來說,這真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小把戲了。
但是足夠瞞過在場的所有人。
但是瞞不過傅挽。
但是她不打算拆穿這件事,只是忍了忍,低聲道︰「要不是你及時來,我可能……」她頓了頓,伸手抱住博格,「謝謝你,博格先生。」
博格有一瞬間覺得,面前的少女什麼都知道了。
但是最後,她還是沒有揭穿他的把戲。
是的,她連他理論里還沒推導出來的一個小公式都能輕而易舉地推導出來,看穿他的小把戲又算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