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白切黑病嬌權臣vs心狠手辣高冷女帝

宋承的臉色更是蒼白了幾分。

傅挽捧著暖洋洋的手爐,仰起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粉風雪甚大,這樣的日子,宋卿還是留在家里烤火得宜,早些回去吧。」

宋承緩緩地收起自己手里的玉璧,躬身行禮,轉過身之前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便見傅挽半闔著眼,冷聲道︰「朕這天子至尊之位,還不需要這麼一個勞什子來證明。」她忽然睜開眼,尊貴的鳳眼里滿是睥睨蒼生的倨傲,「這天下,不過是朕手里的棋盤,無人可以改掉朕想要下下去的子。」

「陛下說的是。」宋承神色淡漠,于皚皚雪光里看了傅挽一眼,「只是陛下,人非物件,逼急了便不再可以隨意操控了。」

傅挽笑起來,「那也要力量在朕的掌控範圍之外。」

宋承轉身朝外走。

因為今日是春節假期,他穿的並不是朝服和公服,只是穿了件雪白的長袍子,外套披著件靛藍道袍,行走在積雪滿地里,看起來芝蘭玉樹臨風而立,仙風道骨。

傅挽眯眼看著宋承一步一步走遠,她才移開了目光。

……

宋承順著皇城的甬道一直走到南門,才上了馬車,勁直朝著宋氏主家去了。宋家作為一個大家族,不少分家都有許多有權有勢之人,但是主家卻是所有分家都要服從的那一家。

也是唯一可以住在祖宅的一支。

宋氏祖宅是前朝御賜的,府邸華貴而氣派。歷經幾百年,此時看起來陳舊而莊重,四處都彌漫著書香夾雜著腐木的氣息,叫人走進去便感到沉重。

宋承在宋宅的側門下了車,這才走進去。

冬日的庭院里四處都是積雪,不少僕從在道旁掃雪,見到宋承走進來便躬身行禮,十分規矩。

宋承只是點點頭,朝著主院而去。他白衣藍氅,行走在宋宅內參天的古樹與老舊屋檐下,仿佛冷淡干淨的世外謫仙。

幾刻鐘之後,他叩開了主院的大門。

宋承的祖母住在這,老人一頭銀絲,一見到宋承便露出一絲威嚴又慈祥的笑容,「承郎來了,事情怎麼樣了?」

雖然是這樣問著的,但是老人臉上的神色卻有些哀傷。

果然,宋承拿出了那塊雪白玉璧,「陛下不肯收。」

「嗯。」老人點了點頭,她坐著輪椅,淡淡道︰「意料之中。」

「那這件事……」宋承微微皺眉,溫潤的臉上閃現過一絲掙扎,隨即眉眼都冷下來,「那便只能,扶南安郡王上位了。」

「這件事不急。」老人瞧了宋承一眼,「我听聞,陛下對你很是上心?」

宋承一時之間沒有說話,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他淡淡地點了點頭,開口道︰「是。」

「承郎,你要知道,有時候人為了達到目的,不能只靠著光明磊落的手段。」老人微微眯眼,目光銳利而冷漠,「我們作為宋家宗支,你母親去得早,只留下你一個男子,你可知道多少人想要鳩佔鵲巢,從此取代你成為張氏宗主啊。」

宋承的眼睫顫了顫,風清月白的臉上神色如常。

他微微抬起臉看著面前的老婦人,語氣溫和有禮,唇邊的笑意溫潤,「祖母放心,孫兒知道這些。」

「我是知道你聰明,才敢把這些交給你做。」老人道,說完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慢慢地道︰「罷了,你回去吧,這些事情都交給你去處理了,和氏璧也不必給我了。」

宋承對著老人禮數周全地一揖,這才不急不緩地轉過身,朝著院子外走去。

他一直走到自己的院子,這里種著一顆數百年樹齡的銀杏,一到秋冬時節從屋檐到院子的地上都是一片金黃,看起來十分漂亮。

宋承的目光沒有分給銀杏,只是在窗前敲了敲窗戶。

片刻後,一個人從窗外翻進來。

「公子。」

宋承神色淡淡,「給陛下下的藥下到了第幾副了?」

「還差兩副便開始起效了。」

宋承看向窗外,「兩副一起給她下了吧。」他唇邊露出一點溫和的笑容,「至于給陛下掌握的那些證據,都銷毀掉了麼?」

「陛下得手時我們便銷毀掉了。」

宋承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他這才分神看了一眼窗前參天的銀杏樹,然後才道︰「南安郡王那邊,準備得如何了?」

「藥下下去了,我們的大夫也看過了,說是此後是個靠藥吊著命的廢物。」

宋承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忽然開口道︰「好了,你下去吧。」

等到對方消失,他唇邊那點溫和的笑意才徹底消失了。然後,拿出笛子吹了三聲,一只漂亮的鴿子從風雪中疾沖進窗戶,抖了抖羽毛。

宋承拿出里面的信紙。

看完,他才將信紙丟進了炭盆里。

……

這個局足足布置了兩年,但是傅挽從來沒覺得,宋家就是會任由她擺布的。所以,她這個局,其實足足布了兩層。

明面上是宋家底下的人以權謀私的諸多證據,但是其實上,她真正要算計的。

就是宋家狗急跳牆!

宋家狗急跳牆,就會勾結黨羽,試圖威脅傅挽,甚至是直接換掉她的皇帝之位。但是宋家並不知道,這才是她真正要等的。

她聯系了鎮北大將軍沈椿,那宋家必然會想著借湖廣總督手里的兵權。

湖廣總督與南安郡王交往甚密,加上南安郡王年不過十四,且父母雙亡無兄弟姐妹,簡直是個再好不過的傀儡。

傅挽想著,微微眯了眯眼。

內侍走進來給她煎茶,小爐子暖烘烘的,煎出來的茶水比起平時要濃些。

傅挽很喜歡這種茶,一邊喝茶一邊看奏折,一直喝了好幾杯,才覺得頭有些疼。她放下手里的奏折,轉身過去打算睡一會。

也不知道怎的,傅挽一睡過去,便覺得夢境十分地沉。

再次醒過來時,竟然是兩天之後。

她覺得腦子不大對勁,似乎里頭塞著棉花。她下意識想要喊人給自己端水,話到嘴邊,舌頭卻並不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傅挽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人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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