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溪當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蕭清涵卻展顏一笑，似乎也認為眼下的情景十分有趣，又道，「你放心，我不會太過分的，一定在你能接受的範疇。」
說著他又靠近一點，當真是近在咫尺了，不知該如何是好的紀棠溪立刻閉上眼楮，心髒砰砰直跳。
他還是無法抗拒這個人的接近，眼下的情況又和中午有些許不同，他不知道對方打算對他做些什麼，可能比那時的還要親密。
「呦呵，」蕭清涵對他的反應很是驚奇，「你這麼緊張干嗎？很害怕麼？」
紀棠溪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丟人，可他控制不住，不管那個人接下來要怎麼做他都只能屏息以待。
類似的動作他也曾對那人做過，當時是充滿了甜蜜和欣喜的，因為他們終于可以更親近一些，此時他作為承受的一方，卻有一種仿佛周身的血液都要破體而出之感，那個人對他的影響竟有這麼大麼？
耳旁又傳來那個人的低笑聲，隨後面頰被輕輕一吻，手也分開，「好了，這就可以了。」
紀棠溪終于看到除了漆黑以外的色彩，蕭清涵依然在他身旁，姿勢似乎從沒有變過，讓他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場幻夢，可他也知道並沒有，從一開始就茫然無措的他這會依然有點魂飛天外。
心里突然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沖動，他有些猶豫地開了口，「蕭清涵哥？」
「做什麼？」蕭清涵有些詫異。
兩個人之間親吻的次數不算多也絕不算少，只是在自己主動吻過去後從沒有得到過他的回應，紀棠溪知道這無法強求，卻還是忍不住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只是喜歡這個人，只是喜歡他。
「我說，」蕭清涵有些無奈地開口道，「你這不太合理吧，好像我在追你一樣。」
紀棠溪笑笑，「對啊，就是不合理，你答應麼？」
那個人吐出一口氣，「那也就是說我每天都要見你了唄。」
「難道你不想見我麼？」
蕭清涵沒有再說，很快回道︰「那好吧。」
紀棠溪開心地又親了他一下，「我們就這樣睡吧。」
估計自己一定會做非常多的美夢。
「……」眼前這場景真讓紀棠溪的鮮血有種從鼻孔汩汩而出的沖動，忙別開眼，將自己弄得和那學長一般，然後……怎麼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呢……
他們竟然要這樣抱在一起睡覺……
蕭清涵拉著他躺下來，將被子蓋在兩人身上，繼而翻身擁住他。
拋開其他所有，這種感覺還真是相當不錯。
這是紀棠溪第一次在睡覺時擁著一個人，還是擁著另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這滋味當真好到無法言說，他幾乎立刻就進入夢鄉。
醒來後更是通體舒泰，他下意識地動動手臂想擁緊那個人，卻覺得懷中空無一物，詫異地睜開眼，就見那個平日里經常在他之後醒來的人這次卻已經起了身，身上穿著整齊的居家服，正靠坐在床上看手機。
他就坐在自己身邊，抬起眼就可以看見他的臉，紀棠溪笑笑，湊近一點將手搭在他腰上。
「你醒了？」蕭清涵立刻察覺，放下了手上的東西。
「嗯。」紀棠溪的頭在他身上蹭蹭，身體和絲被摩擦著及其舒適，「你怎麼不多睡會？」
「睡好了。」那位學長模模他的臉，自己這一覺睡的時間可不短，結果醒來時卻看到那個小子還閉著眼，面帶微笑，小臉還微紅，真像一只睡熟的小豬。
兩個人還維持著睡前的姿勢，溫暖得就像抱著一個人形的暖爐，身體隨著呼吸細微摩擦，那感覺其實十分舒適。
只是……無聲一嘆，他並不願意多想，又躺了一會才小心掙開男生的懷抱，穿上了衣服。
紀棠溪沒有再說，慵懶得微闔上眼，真希望他們永遠維持這樣的狀態。
房間內十分安靜，蕭清涵又拿起了手機，紀棠溪繼續昏昏欲睡，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听那個人又說︰「下午你想做點什麼嗎？」
紀棠溪笑出了聲，「這不一直都是你在安排麼？」這是終于想到也該重視一下他的存在了？
「那好，你現在起來吧，」那位學長說，「我們下午就在我家里玩。」
起床時紀棠溪看到自己此時的模樣還真的稍微囧了一下，畢竟那學長可是穿著衣服的，他也連忙套上衣褲，去衛生間洗了臉，然後那個人就帶著他離開臥室，上了三樓。
進入第一間屋子，好吧，也並沒有什麼創意，就是樂器室。
蕭清涵示意他坐下，自己則去取了一把小提琴，「既然是听我安排那就我給你演奏什麼你就要听什麼，不許提任何要求。」
「……好。」
于是明明沒有睡覺的紀棠溪又一次進入了一個唯美的夢境，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待了多長時間，又听了多少種樂器、多少曲子，總之時間還是一如既往地過得飛快，當那位學長又一首曲子結束時，他的雙手自發拍了起來。
「好了，」蕭清涵起身走到他身邊，「這就結束了。」
「太好听了。」紀棠溪說著握住他的一只手，「蕭清涵哥，我也給你彈一首鋼琴曲吧。」
「哦？」某位學長還真的有點驚奇，他以前可是從來不願意在自己面前展示的。
「我只是想給你彈一首，」紀棠溪也不免面上微紅，他真的只是突發奇想想為他彈奏一曲而已，「那是我小時候學會的，現在也沒忘，雖然肯定比你差太多但還是能彈下來的。」
「好。」蕭清涵捏了下他的手，「我洗耳恭听。」
于是紀棠溪放開他，走到鋼琴前面坐下，撫模鍵盤的觸感十分熟悉，其實他這些年也偶爾「受邀」去給母上彈一次，只是絕不想在蕭清涵學長這樣的大師面前獻丑。
他的手按下琴鍵，動听的曲子響在蕭清涵耳旁。
嗯，還真極其耳熟，就是那首相當著名的《獻給愛麗絲》。
從曲子本身來說自然十分悅耳，至于演奏者的實力……也絕不算差，即便從某小段旋律上能听出指法並不是特別高明，但並不妨礙別人欣賞他的表演。
蕭清涵听得很開心，並且很是享受。
當這首曲子結束時他也鼓鼓掌，快步走過去在男生的面上親了一下，「非常好听，謝謝你。」
「不，不客氣。」紀棠溪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他一眼就立刻低頭。
「那你接下來有沒有別的想要給我表演的啊？」蕭清涵學長饒有興趣地問。
「那要看你接下來想帶我去做什麼了。」紀棠溪小聲說。
「好，」蕭清涵拍拍他的肩，「那你跟我來吧。」
當了這麼久的「演員」之後終于混成了觀眾，蕭清涵不得不說這感覺還真的很新奇，至于接下來這孩子還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表演……那就等他表演的時候再說吧。
下一個地點也絲毫不出紀棠溪的預料，這里有一個很大的屏幕，一套音響設備，不用說都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蕭清涵打開了全部設備，又讓人拿了一大盤零食，他自己選好歌曲就開始演唱。
紀棠溪便又體驗了一把「醉生夢死」之感，等到那位學長表演結束後他也拿起了麥克風，還是忍不住先說一句︰「那個，我唱歌肯定不如你好听，請你一定見諒。」
蕭清涵學長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前奏響起，紀棠溪不禁緊了緊握著話筒的手。
相對于彈鋼琴，他做現在這件事的次數就真是少得可憐，希望千萬不要出丑。
……
蕭清涵把一小塊核桃酥送入口中。
這個男生的歌聲吧，應該說還行，他選的歌曲很好听，自己本身也不跑調，所以還是讓人十分喜歡。
又看看那個正在演唱的男生，思遠本身長得不差，眉濃，眼也不小，鼻梁很直，屬于越看越好看的類型，現在微閉著眼，神情專注的唱歌模樣要是被女生看到沒準也會尖叫兩聲。
這一曲完畢蕭清涵又贈送了一個親吻，外加不算很緊的擁抱。
「沒想到你也挺多才多藝的啊。」他笑著，揉了揉男生的頭。
往常這臭小子就只讓自己表演給他看，他自己就又吃又喝享受生活，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會的一點也不少，看來以後也可以欺負欺負了。
某個男生又開始「害羞」了，卻伸手又抱住了他。
之後的行程就比較「平常」，兩人去了體育室打球，又去玩了會電腦游戲，紀棠溪便沒有了「才藝發揮」的空間。
……好吧，其實他很想說，他想「展示」的也就這麼兩項而已。
這個下午一如既往快得猶如閃電，好像眨眼之間就已經到了他該離開的時候。
紀棠溪自然是萬分不舍，又一次緊緊抱住那個人，就是不願撒手。
這是自己有生以來過的第一個情人節，還是和最喜歡的人，真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和他分開。
「好了，」蕭清涵笑著拍拍他的背，「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你呀，也別總像個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