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又吃了一塊水果，然後就按老哥說的，開了始練習憋氣。
深吸一口氣，將頭部埋入水中，登時感覺到了巨大的壓迫，好像有一股力量要將他推出水面，無法呼吸的感覺十分難受，肺部漸漸變得生疼，實在忍受不住才終于抬起了頭。
他大口呼吸著，只有這樣的時候才能意識到空氣是多麼的寶貴，想到之前哥哥說憋氣三十秒是最基礎，那自己……
……呃，好像忘了記錄時間了……
那個下午紀棠溪也不記得自己究竟練了多少次，只曉得最後離開了泳池時他的憋氣記錄已經將近五十秒，應該算是……還可以吧。
當然他做的最多的還是連吃帶喝，一個人就喝光了好幾杯飲料，那兩位大哥也會游一會就來陪他吃一會。
晚飯前他便和紀林川一起離開了，後者出了門就問紀棠溪，什麼時間可以學習跳舞。
「那你去我家吃晚飯吧，」紀棠溪想了想，「今晚就教我。」
他倒的確是應該抓緊時間來學習這一技能，因為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一件事能用上。
回到家，自家老媽對于紀林川的到來自然十分高興，她本來就很喜歡這個佷子，也同樣邀請他明天也到家里來吃飯，又問紀棠溪的那位師父明天會不會過來。
「當然會的，」紀林川說，「就是要麻煩嬸嬸了。」
「嗨，你這孩子還客氣什麼，」老媽在他手上拍拍，「你告訴嬸嬸那個孩子喜歡吃什麼吧，明天我也做點你愛吃的。」
「謝謝嬸嬸了，」紀林川立刻意興盎然地說道，「蕭清涵喜歡的是……」
一旁坐著的紀棠溪拿起遙控器又換了個頻說道，其實蕭清涵喜歡吃的他也知說道一些，明天一定會相當有口福。
晚飯後他帶紀林川回到房間，後者看了一眼就點點頭，「不錯，空間夠大，適合學跳舞。」
紀棠溪有些無奈地問他︰「你確定那天我會去跳舞麼？」
總感覺自己似乎只有吃和喝這兩件事情可干。
「你當然是去跳一下比較好了，」老哥笑著摟過他的肩，「你們班那兩個女生也會去吧，你可以找一個和你一起跳啊。」
「……」紀棠溪沒說話，實際上是更加無語，那兩人知說道他每天晚上都去和她們家男神上課，已經氣（羨慕嫉妒）得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老哥又說道︰「再說，會跳交誼舞可是很重要的，你上大學一定也會有舞會吧。」
「好吧，」紀棠溪攤攤手，「那就學吧。」
「好，」紀林川放開了他，「那我就教你跳華爾茲吧，這是我最喜歡的。」
當天晚上兩人學了兩個小時，紀棠溪感覺……還行吧，算是入了點門。
周日的早上他照常看書，其實心里……好吧，他可以承認他是真的挺期待的。
終于等到門鈴聲響起時，他走出房間便看到老媽已經去開了了門，是哥哥先走了進來，正在給她介紹客人。
「阿姨好，」那位「客」對老媽點點頭，面上帶著微笑，「我是林川和紀棠溪的朋友，我叫蕭清涵。」
「哎呀，孩子趕快進來，」母上從看到那個男生開了始嘴角似乎就不知說道該怎麼落下來了，忙拉著他的手到客廳坐下，「看這小伙子長得多帥！」
紀林川手上還提著幾個袋子，放到廚房後便來到紀媽媽另一邊坐下，紀棠溪也走了過來，坐在老哥身邊。
今天老爸也在，四個人熱絡地聊了起來，剩下紀棠溪向那邊挨個看了一眼，好吧，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他。
看看電視，再看看茶幾，他取過一塊隻果吃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就是那四人繼續聊天，他一個人吃東西加看電視，終于等到他將一個果盤內的一大半東西吃掉，母上才說自己要去做飯了，他也就對那個男生說道︰「你要不要來我房間看看？」
「好啊。」蕭清涵和紀爸爸打了聲招呼就跟著他進了臥室。
四處看了一遍，紀棠溪自認屋子一向干淨整潔，母上昨天更是為了這位蕭清涵的到來特意督促他整理一遍，現在也不怕展示在那個男生眼前，蕭清涵的表情倒一直沒有什麼變化，目光落在他書桌上的書，不禁含笑說道︰「這麼用功啊？」
紀棠溪面上一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件事挺神奇，從小到大學習成績一向還行，父母在家里從來不會約束他，休息時間他經常會上上網打打游戲什麼的，現在則是一進臥室就先去拿書，好像手已經月兌離了控制一樣。
「您請坐吧。」他示意一下沙發，又去倒了杯水，「我媽媽可是特意問了哥哥你愛吃什麼，今天的午飯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我知說道。」蕭清涵接過來喝了一口。
兩個人聊了幾句，紀棠溪目光不經意間落到書桌上方的照片，便問︰「你想不想看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這屋子里可貼了他不少照片，好多都是母上喜歡的，那位女士卻神奇地貼在這里讓他每天都能看到，估計身邊這人一定也注意到了，還不如自己干脆「自首」。
「好啊。」蕭清涵饒有興趣地說。
紀棠溪小時候長得並不難看，自認為並不會在這人面前丟臉，只是那時候年紀太小，既不會擺pose也不會做表情，有不少照片的表情都是苦逼又猙獰，好像多數都是在蕭清涵光下拍的。
拿了一本厚厚的相冊遞過去，這里面的照片是從嬰兒時期開了始，一直到初中以前，那個年代還在使用相機，也沒有什麼修圖軟件，紀棠溪所有的照片都是本色演出，他有些緊張地看看那個男生的表情，似乎……還挺正常。
或者說，他是一直面帶微笑。
紀棠溪的心一直不上不下地懸著，生怕那位蕭清涵會一個沒忍住笑出生來，結果卻一直沒有，蕭清涵偶爾還會示意一張說︰「長城，我去過。」
又翻了一頁，上面的一張照片讓他起了絲好奇，「你會彈鋼琴啊？」
「就算會吧，」紀棠溪抓抓頭，「小學時我媽讓我去學了幾個月，為此我家還特意買了架鋼琴，不過我沒什麼興趣後來就不學了，之後那琴就一直是我媽在用，因為她自己去學了。」
蕭清涵應了一聲，又說︰「那要不要我來給你彈一首？」
「……」這回是紀棠溪詫異說道︰「你也會啊？」
「嗯，我學了五年。」
「……」紀棠溪下意識地拉著他的手腕起身，「那趕快來。」
蕭清涵笑著合上相冊放在一旁，「等我回來接著看。」
臥室的斜對面就是書房，紀棠溪帶蕭清涵走進去，那里擺放著一架三角式的鋼琴。
蕭清涵滿意地點點頭，又試了下音，在琴後坐下，「我來給你彈一首《夢中的婚禮》吧，這是我最喜歡的曲子。」
「好。」紀棠溪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熟悉的旋律響在耳旁，這是紀棠溪听母上彈了許多遍的，還曾經錄下來當了一段時間的手機鈴聲，此時听那個男生彈奏起來，就覺得那旋律依然十分悅耳，好像心也跟著沉醉起來，平和又輕松。
果然是世界級的名曲啊，不管什麼時候听都喜歡到爆炸啊，還……
還沒想完，曲子卻突然停了下來，他立時一臉詫異地問︰「怎麼停了？」
那個男生站了起來，依舊含著笑說道︰「因為已經結束了啊。」
「什麼？」紀棠溪簡直不敢相信，「我明明感覺只听了幾秒啊！」
……呃，這好像不太可能，但……
蕭清涵的笑意明顯加深些許，「但這曲子就只有這麼長時間啊，你想听我可以再彈一遍。」
「……」紀棠溪眨眨眼，有點不太好意思麻煩他再來一遍，那……
「那個，」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說道，「您能，再彈一首麼？」
「好，」那位蕭清涵便又坐了回去，「你有什麼特別想听的麼？」
「《鐘》。」紀棠溪想也不想就說。
「好。」
這次紀棠溪就不想知說道自己究竟在這待多久了，反正他永遠都覺得就只有幾秒，最多也沒超過十秒。
他也不想數自己究竟听了多少首曲子，只知說道每一首都極其動听，就是時間實在太短，好像沒有幾個超過了三秒。
這一首結束他還在想接下來應該听什麼時，門外卻傳來幾聲敲門聲，接著老哥推門走了進來，「出來吃飯吧，喲，你在彈鋼琴啊。」他看到了坐在鋼琴後面的人。
紀棠溪被嚇了一跳，他們在這才待這麼一會老媽就把飯都做好了？神速到這個程度？？
蕭清涵站起來伸伸胳膊，「是啊。」
「小妹妹你可有福了，」紀林川笑著轉向紀棠溪，「蕭清涵的鋼琴可是七級水平，不經常給人彈的哦。」
「是啊，」紀棠溪別提多麼贊同，「我榮幸之至。」
三人離開了書房，餐桌上擺好了十盤菜，大老遠的就香氣撲鼻，紀棠溪實在忍不住感慨一下，真是只有在逢年過節時才會看到母上這麼辛苦自己，現在的餐桌那叫一個琳瑯滿目，好幾說道平時求她幾天都未必會做一次的菜，今天終于可以大飽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