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總覺得這人問這個問題就沒懷什麼好意呢，紀棠溪思考一下依然只得說，「我也不知說道。」
他是真的不確定自己能否進入前百，也就意味著很可能會進不去，那麼便同樣意味著……他會需要那位學長來給他補課。
其實這件事本身除了有點小毛病之外總體上還是挺讓人高興的，畢竟讓那位男神學長來上課肯定比那幾個老頭好得多了。
「喲呵，那我明白了，等你考試成績出來之後再說吧。」
兩個人沒有再說，紀棠溪又把這些話反復看了幾遍，為什麼那個學長的意思好像……
紀棠溪心頭一凜，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
那位學長是問他「希望」的情況，也就是說是不需要考慮事實的，而自己的那句回答很明顯是這兩個情況讓自己難以取舍，同樣證明了在自己心中讓那個蕭清涵補課已經和取得更好的成績來證明自己地位至少相等了。
我去……
這要是讓那位學長也想到這一點，指不定……
紀棠溪面上的溫度又開了始持續飆升，都不敢再看手機一眼，慌忙拿過書來繼續看。
不過……其實……算了。
期中考試將在開了學的第三天舉行，這之前紀棠溪還是照常听課復習，畢竟他還是要讓自己的分數更高一點，至少對得起自己。
期間他還是見過那個男生一面，雖然有點不知該怎麼面對，對方對他的態度倒沒什麼變化，只是用力按了下他的肩，「很快就要考試了，加油哦。」
緊接著期中考試如期舉行，紀棠溪自認為還是十分順利，見過的題目基本都能答上，所有的卷子都沒有出現任何空白。
第一天下午考試結束之後他收到那個男生打來的電話，說要和他一起吃晚飯。
紀棠溪自然不會拒絕，兩個人見面後那個男生最先問的就是他的考試情況。
「挺好的啊。」紀棠溪也算「據實回答」。
「那就好。」蕭清涵點點頭。
紀棠溪看看他，其實也很想關心一句他考得怎麼樣，因為他們期中考試的時間相同，不過又覺得全校最不需要被問這個問題的也就是他了。
這時又听那個男生含著笑說︰「你可是給我敬了茶正式拜我為師的，要是最後證明你並不需要我這個老師我一定也給你敬一杯。」
紀棠溪也笑了，攤攤手，「反正啊，我是盡我最大的努力答題了，要是最後成績依然不理想只能說明自己沒有那個本事，敬茶拜師也是正常的，就是要麻煩蕭清涵哥了，給我補課一定很辛苦吧。」
蕭清涵摟過他的肩，「沒事，反正你是我徒妹，不談辛不辛苦，如果你覺得過意不去可以請我吃幾頓飯啊。」
紀棠溪的心里再次滑過暖意，「好啊。」
這場考試一共持續了三天，在紀棠溪看來其實也不算難熬，反正到該做什麼的時間就做什麼，一丁點也不會為難。
終于等到全部考完時他走出考場，長長舒了口氣。
至此他的任務總算完成，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吧……
輕快地拿出手機給那位學長發了微信，說自己要請他吃晚飯。
「這就當是提前感謝師父的教導之恩了。」紀棠溪接著又發過去一張笑臉。
難得進行了一次大考，紀棠溪決定今晚要請那個男生去吃點「有創意」的，也許……烤肉就是很不錯的選擇啊……
等待成績的這幾天紀棠溪還是過得挺「暢快」，不過他能「發揮」的空間實在太少，最多是在周六又找那位學長和他一起去游樂場玩一次，並且是只有他們兩個人。
起先他挺怕那個男生不同意的，但實際上在他說完之後那個男生就馬上答應下來，還讓他有點不敢相信。
于是那天上午他就將某些「難忘」的感覺再次體驗了一遍，某兩個游戲都挑戰了兩次，而在每一次開了始之前，那個男生都會主動將手伸向他。
有的時候紀棠溪真覺得呀，自己就和他一直在這場里玩下去也挺好的，無憂又無慮，還有這樣的人來陪伴，這個世界似乎也再沒什麼值得追求。
……好吧，現實畢竟是骨感的，並且來得也不慢。下周二的上午紀棠溪便拿到了成績單，開了始看之前還閉上眼楮祈禱一下。
之後他深吸一口氣，從第一名開了始看起，一直來到十二名才終于看到自己的名字，又向後去看年級名次，竟然是一百四十三！！
……好吧，這成績其實並不出他的意料，只是……
腦海中浮現出兩個蕭清涵的面孔，真的感覺特別對不起他們。
輕輕一嘆，紀棠溪把成績單給老哥和蕭清涵發了過去。
放下手機翻開了書本，這下他的「自由之身」算是徹底結束了。
果然，紀林川很快給他回復︰「嗯，考得還行，以後你就跟著你師父好好學吧。」
蕭清涵也說︰「考得不錯啊，晚自習你過來找我吧，我找個地方給你上課。」
紀棠溪也只能給兩人都回一句︰「是。」
強忍著在嘆一次的念頭，終究還是要經歷這一步，紀棠溪以為會有奇跡發生，卻始終沒有得到幸運女神的關照。
實際上這也絲毫沒有超出自己的所料，而這幾天所做的所有「創造」都不過是「最後的狂歡」而已。
現在是不是可以安慰一下自己，其實幸運女神還是「眷顧」了的，畢竟馬上就要和那個學長上課了，那個男生光是憑著那樣一張面孔就讓人很有興趣听他說話。
那天下午紀棠溪收到那個男生的通知，晚自習之前先去和老班打個招呼，然後直接出來即可，其他的他已經事先處理好了。
于是到了那個時間點紀棠溪就先去找了老班，然後走出教學樓，在門口看到了那個男生。
眼下這個場景還是讓人心里挺有感觸的，畢竟是這位學長犧牲了自己的時間來給他補課，可是自己此時也不便向他說道歉，只得問一句︰「我們要去哪？」
「去北樓二樓。」蕭清涵說。
他們學校一共有兩座教學樓，分別是西樓和北樓，高一高二在西樓，高三則在北樓，北樓的二樓自然是高三學生的所在地。
「你是怎麼和老師們說的？」紀棠溪又問。
「很簡單，就說我要帶你出來學習。」那個男生滿不在意地說。
「就這樣？？」
「就這樣，」那位學長笑得很是得意，「你不知說道有種東西叫做‘好學生特權’麼？」
紀棠溪……倒是有過耳聞，卻一定從沒有享受過。
「我給你上課的地方還是我的老師替我拿下的呢，打一個電話就能解決了。」
紀棠溪再也沒話可說。
這是紀棠溪第一次在晚自習時間「正大光明」地出走，感覺還挺不同凡響。那位學長帶他來到北樓二樓走廊盡頭的一間教室，那里沒有一個學生。
「這教室本來就是空的，給我們用用也算用得其所了是吧。」
紀棠溪笑著應了一聲。
蕭清涵示意他坐到第一排里面的位置，自己在外面坐下，「先告訴我你是哪科考得最差？」
紀棠溪並不是一個偏科的學生，所以每一科成績都還過得去，只是相對來說歷史最好，而物理就比較差，現在還只是高一上半學期，到後來物理肯定越來越難。
蕭清涵看了一遍他的物理卷子，說︰「你知說道你哥給你制定的期末考試目標吧。」
「知說道，是年組前八十名。」
按照紀林川的計劃，每次大考他都會給紀棠溪定一個目標，達不到就要去補課，目標每次都會上升，這樣一直到高三……紀棠溪簡直不敢想象。
「我覺得挺好，有目標才會有動力嘛。我的計劃是我會從頭給你講你學得不太好的所有地方，所以你有哪里不懂的一定要告訴我，把這些都弄明白了你的成績一定會提高一大截。」
「好。」
「那我現在給你講講卷子吧。」蕭清涵說著把卷子翻到他第一個錯題的位置，「你認為你這說道題做錯了是什麼原因？」
「……」紀棠溪仔細想了想，「不會做吧。」
所以他只是隨便蒙了一個答案上去。
「那不會做又是什麼原因？是老師上課時你沒仔細听，還是老師從來沒講過？」
「……」這下紀棠溪有些尷尬地抓抓臉，「應該是我沒仔細听吧。」
其實他拿到卷子後是有找過那些錯誤題目的答案的，結果發現那說道題就是練習冊上的，考試前老師肯定講過。
「你平常上課時類似這種‘沒仔細听’的情況很多麼？」
「……應該還好吧。」
他覺得自己上課時還是比較專心的，所以成績還沒差到令人發指，只是有些時候他會不經意間開了個小差，想想中午吃什麼以及昨天玩的游戲怎麼樣之類，而且「專心听課」這種事和心情以及環境都有關系，實在不是他自己能控制得住的。
「那你知說道有多少人成績不好不是他本身智商的問題，只因為他不好好听課麼？」
「……」這次是真的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