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民國文豪棄婦的祖母(4)(三合一)

作者︰快穿狂魔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相府街,徐家,慶町院

徐母翻著木盒里所剩無幾的十幾枚銀元,滿臉愁苦,可卻又舍不得責怪自己兒子,只能把目光注視向自己那唯一的女兒,小聲說道︰

「蜜涓,你今年也十六了吧。

要不娘給你說個夫家。」

即使徐母還沒提到什麼,徐蜜涓也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很是憤怒的站了起來,大聲的反對︰

「不行,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想要給我說夫家也可以,我的嫁妝呢,我也不奢求我的嫁妝跟前嫂子一樣多,可一半呢?

我看你不是想幫我說夫家。

你是想賣了我換錢吧。

換聘禮給大哥花用嗎?

呵,真是好清白的讀書人!

好清白的留學生!」

說完,徐蜜涓也不等看她母親的臉色,轉身便跑出了這個院子。

一瞬間,徐母的臉色很難看。

有種被人戳破心思的窘迫。

「母親,這種事就不要再說了。

國外多的是二十來歲結婚的女子,蜜涓沒必要這麼早,我這里還有點銀元,您先拿去用吧,現在我每個月給報刊供稿也能拿四五十塊銀元,雖然不多,但也勉強夠用。

您不必如此。

最是可恨的是那劉家,半點顏面都不給,竟然還拆了我家那麼多東西,連我家的鋪子都給搶走了。

真真是可惡的很。

這邊縣政府也是,我去報案他們竟然不管,官商勾結著實可恨。」

徐輝州是那種他媽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性子,他媽說他家原來還剩了些房產地契,他就真以為他們家原來還剩了點,只是都被劉家先前搬嫁妝的時候搶走了,竟然還好意思去警局那邊報案,豈不可笑?

可實際上。

劉安平嫁進他們徐府第一年的時候,根本就沒踫過他家管家權。

因為徐母不放手。

什麼時候拿到管家權的呢?

徐父死了的第二天,劉安平才拿到空空如也,甚至還有欠債的管家權,當時他們徐家的庫房里,連籌辦徐父葬禮白事的銀元都沒有。

就是棺材,那還得虧十幾年前就已經準備好了,否則徐母估計連稍微好點的棺材都根本置辦不起。

後來,徐父的喪事都是劉安平掏自己的嫁妝銀子給幫忙辦的,辦完之後,徐母竟然還嫌棄排場小。

惡心的很。

徐母听她兒子這麼說不免有點心虛,頭都微低了一些,不過這謊她必須得撒,不然,她根本解釋不了徐家剩下那些銀子資產的下落。

那些銀子和資產,幾年前,甚至于在徐父沒死的時候,就被她偷偷轉給了自家弟弟,幫自家弟弟還賭債去了,光是為了勉強表面平賬她就費了不少時間,這才好不容易堪堪平上,可依舊還有不少漏洞。

但凡是個老賬房就能看出來。

好在她兒子要休妻。

劉家又鬧出了那些事。

漏洞總算有地方推了。

就連賬本都被她毀了,順帶手推到了劉家人身上,讓他們背鍋。

「劉家又叫劉半城,哪里是我們家能對付的了的,只能認了唄!

輝州,你就別再折騰了。

別回頭劉家再暗害你。」

徐母繼續上著眼藥。

她倒不是想害她兒子,她只是在甩鍋的同時,根本就沒想到萬一她兒子真跟劉家杠上被殺的可能。

「我知道,不會再傻到去縣政府那邊找人幫忙了,不過,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劉家害我丟了這麼大的臉,此仇不報,我心難平。

我要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行文如刀,筆墨誅心,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文人殺人不見血。

母親,我有靈感了。

先回去了!」

這一瞬間,徐輝州感覺自己頓時思如泉涌,腦海當中迸發了很多對付劉家的新主意,因此,趕忙跟他母親說了一聲,隨後就迅速轉身回屋拿起鋼筆,吸上墨水,寫文。

寫誅心的雄文。

誅劉家之心,劉家之名。

之後沒幾天,本地的一些地方報紙上就刊登了一些文章,一些故事類型的文章,徐輝州雖然想要用文章誅心,可是,他還沒大膽到實打實的寫,只敢隱晦些的指代寫。

就是寫個壓迫百姓的劉家。

寫個惡毒媳婦的劉家。

把他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改造一番,改成其他人家,編個故事。

總之,對于一個文化水平不低的文人而言,編故事和潑髒水這種事簡直再簡單不過,不一定編的有多好,潑的有多精妙,只要整體邏輯沒大問題就行,這世道,大家對文字還是相當敬畏的,就算是瞎編的志怪都有不少人信以為真。

又更何況家長里短的平常事。

這種情況很正常。

別說現在,就是幾十年後,乃至百年之後,也有人看著惡毒婆婆可憐兒媳的電視劇罵罵咧咧,也有人看著武俠幻想自己成大俠。

很快,市面上就多出了不少罵劉家的聲音,當然,普通百姓罵的顯然不是喬木他們那個劉家,他們罵的是文章里面寫的劉家,這麼做雖然對他們家沒太大影響,可喬木看著那些文章,以及听著外面的流言,還是有種吃了蒼蠅的惡心感。

這時候,她那孫女劉安平還沒有正式成才,目前還處于打基礎的層次,不論文學素養,還是科技素養都還不怎麼能拿得出手,所以喬木也沒有打擾她,自己親自下場。

開玩笑,跟她搞輿論戰。

任誰跟她比,都是弟弟好吧。

別說她在古代操縱過好多次國家輿論了,就是現代社會,她也操縱過無數次娛樂頭條了,什麼震驚體,不得不看體的,啥套路不懂。

很快,也就沒兩天的功夫。

喬木就以時速兩千的速度,迅速趕了二十多篇與徐家內部各種情況很貼近,稍微聯想聯想就能聯想到他們家情況的小短篇,隨後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短篇送到地方報刊的發行部那,讓他們迅速刊登。

于是,當地百姓樂開了花。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他們可是多了不少有意思的故事看,順帶著也吃了滿滿一肚子的瓜,差點沒吃撐了,每天閑下來,也不聊張家長李家短的了,都聊新刊登的故事。

甚至一些比較早的報刊故事短篇還被人剪切了下來,送往周邊其他城市的朋友,讓他們一飽眼福。

一時間,原本只能在本地發行的地方報刊竟然有走出本地,往其他區域擴散的趨勢,發行量更是擴張了好幾倍,從原來只能發行幾百份,直接攀升到了幾千份,擴張了十倍不止,那老板都快開心死了。

不過這種讓報刊老板開心,讓百姓開心的事情並沒有維持多久。

幾個月之後,徐輝州就發現了劉家的應對手段,再加上他的寫作速度遠沒有喬木的寫作速度快,寫出來的故事也遠沒有喬木的故事來的精彩有趣,因此,最終前後猶豫了許久,他還是決定離開齊安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徐輝州覺得,如果他繼續留在這邊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劉家人打壓,很難有什麼出頭機會,而且他一個人也不是有很多槍手的劉家的對手,所以他決定還是先離開這。

暫且遠離此地,前往劉家勢力觸及不到的地方,前往更大的城市發展,等到有足夠的名望和足夠的能力之後,再來以筆誅殺劉家人。

因為這些考慮和猜想,徐輝州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去勸說他母親賣掉祖宅,搬離此地,他母親雖然有些不太願意,但的確也同樣憧憬大城市的情況,並且有些難以忍受如今這種守著大宅子,卻要算計著過日子的生活,所以,最終還是同意了他的建議,把徐家的祖宅以及剩余的那一丁點資產全部賣掉。

賣了三萬多銀元。

舉家搬往滬海市。

對于他們家搬走這種事。

喬木還真沒辦法。

因為他們劉家的實力並不是很大,只能說在這一小片區域之內有些勢力,但是出了這一小片區域。

那真是沒人在意的。

而且這時候國內局勢又相對混亂,大總統連自己那塊區域都整不明白,搞不定,又何況全國各地。

總之,如今很多地方其實都處于自治階段,軍閥之間雖然沒有大的斗爭,但彼此目前也都處于互不統挾,互不听令的互相僵持階段。

所以,喬木也只能暫且先放下徐家的事,開始旁敲側擊地提點自家孫女,讓自家孫女從黑科技系統分頁面那邊弄點還算不錯,能賺錢的小技術出來,這樣既能發展劉家勢力,也能增長她在劉家的地位。

可謂一舉兩得。

至于如何旁敲側擊。

劉安平在正式接受系統後的第三天,就同樣通過一個比較隱晦的比喻,跟喬木表示她得到了一位隱士高人的看重,那位高人每天都會偷偷模模的到她院子里教他知識,

因此,即使家里人不知道她有系統,但也都知道她在跟著高人學習的事,喬木自然更清楚不過了。

所謂旁敲側擊。

不過是另類的比喻提點罷了。

劉安平又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喬木的深意,隨後就花了三天的時間整理了下自己的收獲,將肥皂香皂,玻璃火柴,自行車等東西的制作方法寫成了一整套秘方,轉天便交給了喬木,讓喬木轉交給她那三位哥哥,也好發展壯大劉家勢力。

喬木在拿到那些東西的當天就把劉家三兄弟找了過去,將手里的方子拆分開來,按他們各自的性格和他們各自掌握的工坊側重面,平均的分給了他們三個,同時還表示這些東西是他們妹妹給他們的,讓他們靠這些方子獲得些收益後,別忘了分給他們妹妹一兩成的分成。

至此皆大歡喜。

劉家也進入了高速發展期。

那什麼香皂廠,肥皂廠,火柴廠,玻璃廠,水泥廠之類的廠子。

開了一個又一個。

勢力更是從原先的小城迅速擴張到了周圍區域,並且在本省內都擁有了諾大名聲,財富富甲一方。

雖然距離劉半省還有些差距。

但也擠入了省級高層。

同時,劉安平也不斷的根據他們家的發展情況,適時的提供一些新的,技術層面不高,比較容易上手的技術,增加他們家的實體業。

等到了民國十二年時。

他們劉家手里手握的實體工廠數量和種類加起來,已經能夠堪堪組成一套不是特別完善,缺少軍工體系的初級基礎低等文明體系了。

啥叫初級基礎低等文明體系?

那就是這一套初級基礎低等文明體系隨便往哪個偏僻角落一搬。

都足以在極短時間之內,建造出一個完整的基礎工業現代文明。

可以說,只要他們再把軍工體系方面的缺憾彌補上,那麼,隨便往哪個地方一佔,都能輕松建國。

不過,他們家的發展也遭到了很多人的覬覦,特別是一些軍閥的覬覦,如果不是劉家及時投靠了靠近他們省的那位軍閥,並且奉送上了所有產業的三成分紅,估計他們家早就被其余軍閥給徹底瓜分了。

……

劉家宛和別莊,地下密室內

喬木,喬木嫡子劉金海,劉家三兄弟及劉安平六人,正坐在密室內唯一的那張桌子邊小聲討論著。

「女乃女乃,父親,哥哥。

我們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我們必須得建立自己的軍工廠和建立自己的私人軍隊,張大帥的胃口現在越來越大,昨天竟然直接要我們給他三百萬銀元,幫助他練新軍。

讓他再繼續這麼要下去。

工廠的擴張資金都要沒了。」

劉安平這些年雖然沒怎麼管過家里的事,但是對時事局面還是很了解的,而且,她好歹也接受了六年超越時代的科技文化教育,因此在很多事情的見解上並不比其他人差,甚至比一些人還要更靈敏些。

「這點我當然知道。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商量這些事都得到別莊的密室當中。

現在家里雖然不能說到處都是那個張大帥的密探,可是數量也絕對不少,甚至有些工廠當中也有。

除了張大帥家的密探。

其他軍閥的密探也不少。

要不是因為這些密探,早幾年前我就開始發展軍工產業了,可是李家的例子你們又不是沒看到,他們家發展出了一批軍工產業之後怎麼了,他家剛發展好的軍工產業直接就被他依附的那個軍閥奪走了。

我們家要是發展。

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劉金海又何嘗不知道發展軍工產業,組建自己的軍隊,才能徹底擺月兌軍閥的剝削,可關鍵不是他們家現在被監控的根本沒法發展嗎?

「如果我們家繼續憋著的話。

回頭王家也是我們的前例啊!

王家依附何大帥的時候,發展勁頭的確很猛,可是在何大帥吃了幾次敗仗,並且開始練新軍之後。

他們王家的流動資金就基本都被那個何大帥給抽空了,後來產業更是不斷縮小,如今已經徹底被何大帥給弄破產了,家里的資產也都被那個何大帥給接收練新軍去了。

張大帥現在也開始練新軍了。

這練新軍就是個無底洞,這次跟我們要三百萬銀元,下次說不定就是五百萬,六百萬,一千萬,那些外國佬的心有多黑我們又不是不知道,成本不到十銀元的槍能賣我們一百銀元,十幾倍利潤往上翻。

我們再賺錢也沒軍-火暴利。」

劉仁明又何嘗不知道這時候背著張大帥做軍工體系有多危險,可是,如今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

何不嘗試性的做一下。

萬一能成功擺月兌呢。

就如當年陳勝吳廣一般。

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

等死,死國可乎?

喬木在邊上一直靜靜的听著他們爭論,看著他們討論如何做,才能夠盡量的擺月兌那些密探的探究。

結果听了許久。

也沒听到個靠譜的建議。

實在忍不住敲了敲桌子,道︰

「你們一個個怎麼不蠢死算了?

你們的軍工廠就非得建在國內嗎?你們的軍隊就非得在國內訓練嗎?現在天下到處都是戰亂,到哪找不到為了吃口飽飯想當兵的人。

南洋那麼多的島。

那麼多的小國家。

你們就非得死死的守著自己家里這一畝三分地,死不挪窩是吧?

讓人帶一批錢,再帶一批人。

就說去南洋那邊擴張生意。

到了那就先買武器裝備,有了裝備之後再租地建廠子,這麼簡單一件事,你們非得逼逼這麼久?

就說我這計劃可不可行。」

人的思想是有局限性的,就像雕版印刷一樣,誰都知道印章能夠印字,可是就沒有人想到把印章這件事用到印刷上面,這層紙的確一捅就破,可是缺的就是去捅的人。

劉家幾個父子兄妹全部都沒有出過國,也從來沒想過出國,工廠擴張什麼的也都是在國內進行,所以根本就沒有往國外發展的概念。

如今這層紙被喬木捅破。

他們也都頓時恍然。

的確,國內的軍閥勢力雖然都不小,可是那些軍閥都只能局限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搞搞事情,他們就連出了自己範圍內的其他國內區域都沒辦法直接插手,又更何況國外區域,更何況還打仗,目前局勢十分混亂的那些南洋國外區域呢?

「我的天,我怎麼沒想到?」

紙捅破了,劉家三兄弟先是懊惱了一番自己怎麼沒想到這點,這麼簡單怎麼就沒想到,隨後便開始拍喬木的彩虹屁,就是譬如什麼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之類的彩虹屁。

「女乃女乃,這件事十分重要,可是南洋那邊又很危險,該派誰去呢?」

方法想出來之後。

具體人選又成了問題。

軍工廠的事實在太重要了,他們即使派手下親信過去那也覺得不信任,擔心回頭倒戈一擊什麼的。

槍桿子還是得捏在自己手里。

可是如果讓家里親人過去主持的話,他們又覺得很危險,畢竟南洋那邊的情況的確不怎麼好,各種小軍閥混戰不斷,再加上地方土著仇視外來人員等等,總之,那邊比如今的國內可能還要稍微危險點。

「我去吧,不用擔心,我去。

目前家里這些工廠基本都是你們三兄弟在操持,你們三個不論誰出國都很引人注目,但是我最近幾年一直都沒什麼存在感,讓我過去最好,最不引人注目,而且我的親信都是家里的老人,足以信任,能夠確保沒有任何軍閥的私人密探。

這點你們都比不上我。

所以我去吧。

不讓我去。

總不能讓你們妹妹。

或者說讓我娘去吧。

不用商量了,就這麼定了。」

商量討論了許久,最終還是劉金海拍板決定由他去,自家三個兒子出息了雖然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他不免也會有些失落感。

有種自己不如人的感覺。

雖然是不如自家兒子。

可是,作為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他還想要再掙扎一下。

這次可不就是個機會。

劉仁民三兄弟還想要再勸勸他們老爹,覺得不能讓老爹去冒險。

不過,喬木實在是看不慣他們幾個為了這件事情爭來爭去,所以很爽利的拍板決定就讓劉金海去︰

「好了,別爭了,就讓你爸去。

只要注意點,南洋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危險,況且南洋本身也有劉家分支,回頭讓你爸帶著家里的族譜去劉家分支那邊認一下親。

他們看在同為宗親的份子上應該也會稍微幫點忙,有個地頭蛇總歸會安全些,也有利于日後發展。

就這樣吧,別吵了。

我們不能再在這個密室當中呆多久了,呆的久了,有人可能就會覺得奇怪了,畢竟溫泉也不能泡太長時間,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女乃女乃都這麼說了,而且既然南洋那都有劉家分支的人在那邊住下來,想來危險也有限,所以,劉家三兄弟安心了些後又討論了兩句。

就匆匆從密室通道走了出去。

進入溫泉室內壁分開。

分別前往男女湯池。

結果,剛泡了沒兩分鐘溫泉。

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

詢問他們有沒有好。

很明顯,這是有人發現他們泡的時間過長,既擔心他們會不會暈厥,也是擔心他們私底下做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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