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通州，停好車之後，我給小珺發了條微信，告訴她事情已經辦完了，我明天上午回玉泉山。
小珺給我回復了一個字，「好。」
我會心一笑，收起手機，看看安雨，「咱們去吃烤鴨吧。」
安雨微微一笑，「嗯！」
我倆開門下車，手拉著手來到小區里那家烤鴨店，找了個臨窗的位子坐下了。
服務員拿著平板電腦過來，「兩位吃點什麼？」
我接過平板，點了一只烤鴨，一個梨香蝦球，一個素燒油菜，一個酸辣蕨根粉，最後又點了一大份疙瘩湯。
「就這些吧」，我說。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接過平板，轉身走了。
安雨給我倒茶，問我，「平時你每次辦事回來，要麼吃火鍋，要麼是涮肉，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中午在吉山吃的魚頭火鍋，晚上不想吃火鍋了」，我說，「好久沒回這里吃飯了，想這里的味道了。」
「你以前常來這里麼？」她問。
我搖頭，「我在這里住了五年，前四年就沒在這里吃過。」
「為什麼？」她不解。
「因為沒錢」，我說「爺爺只留給我十萬塊錢，讓我在這里等唐家人來找我。我不知道唐家人什麼時候來，所以哪敢亂花錢呀。」
我喝了口茶，看了看旁邊的桌子，有一家三口正坐在那里吃飯。
「去年我出道之前，沒錢吃飯了。那會差點沒把我餓死，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我就找我同學李菲借了兩千塊錢。李菲接到我的電話就來了，扶著我來到這里，我才吃上飯」，我看著那家人，「那天，我們坐的就是那張桌子……」
安雨默默的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心疼。
我沖她一笑，「沒事，都過去了。」
她點點頭，「嗯。」
我又喝了口茶，這時，我手機響了。
我拿出來一看，是杜凌打過來的。
「喂，姐，你回來了？」我問。
「回來了」，杜凌說，「吳崢，你現在在哪？」
「我在通州，和安雨吃飯呢」，我說，「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杜凌一笑，「咱媽想你了，非讓我問問你，什麼時候可以一起吃飯。」
「這個啊……」我也笑了，「姐，你跟媽說，我明天要開始閉關了，等我出關了，我就去看她。」
「行，你要閉關多久？」她問。
「五十多天吧」，我喝了口茶。
張寧接過電話，「吳崢啊，你要修煉麼？」
「是啊媽」，我說，「我得閉關一段時間，您別急，等我出關了咱們一起吃飯。」
「好吧，媽不能耽誤你修煉」，張寧有些失望，「不過說好了啊，你出關了就來家里吃飯。」
我笑了，「好！」
張寧這才把電話還給了杜凌。
「弟弟，這事不急，你記著就行」，杜凌頓了頓，壓低聲音，「對了，齊凱峰有沒有找你？」
我心里一動，「齊叔叔？沒有啊，怎麼了？」
「他前兩天給我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你和可兒在忙什麼」，她說，「我說不清楚，他也沒說別的，就把電話掛了。我覺得他可能又要找你辦事，弟弟，你心里得有個數……」
我略一沉思，「我知道了。」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和安雨了」，杜凌一笑，「等你出關了，帶著小珺，安雨和可兒一起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
「那就這樣」，杜凌把電話掛了。
我放下手機，看看安雨，「那個我很討厭的人，又想拿我做人情了。」
「那位齊叔叔？」安雨問。
「對」，我點頭，「上次咱倆出關，他把周局介紹給了我，這一次，他又想逼著我給他另外一個同事辦事了。」
「可是你明天就要閉關了」，安雨皺眉，「這時候去辦事？」
「不去！」我把手機關了，放到一邊，「他前幾天給我和可兒打電話，那會我們正在玉泉山閉關，都沒開機。他又給蘇阿姨打電話，問我和可兒在忙什麼，蘇阿姨說不知道。他沒辦法，就給杜凌姐打電話了。」
「那這麼說，這個事情很急？」安雨問。
「急不急的，跟咱們沒關系」，我說，「他們和其它的事主不同，他們是為國家執行秘密任務的。在他們眼里，我們這樣的人再厲害也是牛鬼蛇神，封建迷信，可以利用，但絕不會被重視。給他們這樣的人辦事，成了功勞是他們的，不成責任是我們的。接觸多了，知道的秘密多了，他們還會對我們不放心，一旦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會過河拆橋，必欲除之而後快。」
「真的會這樣麼？」她不解。
「會」，我看著她，「就像這位齊叔叔，一直想把我收入麾下，讓我給他效力，你覺得是為什麼？」
「為了控制你，讓你好好給他效力」，安雨說。
我搖頭，「你只說對了一半。」
「那他還有什麼目的？」她問。
我喝了口茶，輕輕的出了口氣，「他想收編我和可兒，有兩個用意，一是像你說的，為了控制我們，讓我們給他效力；還有就是，他想保護我們。」
「保護？」安雨不太明白。
「嘯羽王城也好，海迷山工程也好，都是國家的機密」，我說，「如果我們是他們的人，那這些秘密知道也就知道了。可偏偏我們是江湖上的人，不歸他們管，你覺得，他們能放心麼？」
「所以他想把你和可兒姐姐收編」，安雨看著我，「這樣一來，你們也就安全了……」
「對」，我點頭，「他覺得這是保護我們。」
「真是可笑」，安雨冷笑，「他以為他是誰？以為當了個官，執行秘密任務，就沒人能治的了他了？」
「他們承認有神秘力量的存在」，我玩味的一笑，「但有些觀念，是骨子里的，這輩子也改變不了了。」
安雨輕輕舒了口氣，看看我，「他們已經動了這個念頭，估計很快就會來找你的。吳崢哥哥，這個事，你打算怎麼辦？」
「我現在最大的事，就是閉關」，我說，「他們的事，能推就推，推不掉的話，到時候再說。」
「嗯」，她拉住我的手，認真的看著我，「你不用擔心他們過河拆橋，如果他們敢對你和可兒姐姐動歪心思，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魂飛魄散！」
我欣慰的一笑，點點頭，「嗯。」
正說著，兩輛越野車開到門口停下，齊凱峰開門下車，帶著一個年輕人進來了。
進店之後，他環視一周，接著大步流星的來到我們桌前，「吳崢，先別吃了，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