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和宋天河很快就來了,他們還把許捷給帶來了。
見我一個人下樓,老趙納悶,問我,「少爺,妹妹呢?」
「她先睡了」,我說,「咱們去吃吧。」
老趙會心一笑,「好!」
我們一起上車,在附近轉了一會,找了一家海鮮館,吃了一頓海鮮燒烤。
吃飯的時候,老趙和老黑還有許捷輪番向我敬酒,感激之詞溢于言表。我卻有些心不在焉,腦子里全是關于反噬的問題。研究術數的人一般都這樣,一旦發現問題,就會反復琢磨,思考,研究,要麼累趴下,要麼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不然根本停不下來。
我一邊喝酒,一邊跟他們聊天,表面上看著笑的很開心,但是心里卻在反復研究,思考,時不時的會陷入沉思,接著又被他們的熱情拉回現實。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好,就好像是兩個我在互相干擾,酒也喝不好,心也靜不下來。
按照他倆的計劃,吃完飯之後,他們準備帶我去老城區的一間會所。老黑花了二十萬,給我準備一份神秘禮物,準備讓我度過一個夢幻般的夜晚。
他倆說的很隱晦,許捷會心一笑,扭頭喝酒了。
不用他們說我也知道,老黑給我準備一個女孩子,十八歲,是個大學生,很純的那種,特別漂亮。
我平靜的一笑,委婉的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少爺,別呀」,老趙趕緊說,「我們可是誠心孝敬您的!」
「是啊少爺」,老黑也說,「您這麼辛苦,沒必要老忍著呀!我們都從您這年紀過來的,那滋味我們太懂了!」
「您放心,那禮物您絕對喜歡」,老趙信誓旦旦的說,「老黑是按照您的喜好,精挑細選出來的,您不享用,太可惜了……」
「我真的有事」,我說,「真的得回去。」
倆人互相看了看,似乎懂了,「哦……回去陪妹妹是吧?」
我臉一紅,「呃……跟她沒關系……」
「那還能有什麼事呀?」老趙不解,「我問可兒了,您剛辦完事回來,總得休息段日子吧。」
「我真的有事」,我說,「我想回去,一個人靜一靜。」
老黑笑了,「少爺,換個環境,放松放松,您心里自然就靜了。」
許捷實在看不下去了,「黑哥,趙哥,你們這樣好麼?人家少爺有女朋友,第一次多寶貴呀!你們為什麼非要給人家帶到那種地方去?」「你懂什麼?」老黑看她一眼,「一邊玩去,我們男人說話,你別跟著瞎摻和。」
「我……」許捷無語了。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看看他倆,「咱們之間,沒必要這樣,你們送我回去吧。」
「少爺……」,老趙還想勸我。
「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平靜的說。
老趙不敢再說別的,咳了咳,「那好吧……」
吃完飯,他們把我送回小區,目送我上樓之後,這才走了。
回到家里,安雨已經睡了。
她睡的小臥室。
我月兌了外套,換上鞋,走到小臥室門口,仔細听了听。
她呼吸很均勻,睡得很香。
我放心了,長出了一口氣,走進浴室,放水洗澡。
洗完澡,我回到臥室,往床上一躺,繼續思考反噬的事。
這一思考,就是一宿。
天快亮的時候,我依然沒想出頭緒來,但身上的武火卻激發出來了。我覺得胸口悶得難受,心煩意亂,躺也躺不住了。
于是我干脆起床,準備洗把臉,去樓下散步。
我起身下床,走到臥室門口,一開門,對面的安雨也出來了。
「吳崢哥哥,你一宿沒睡?」她看著我。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靜靜的看了我一會,撲哧一聲笑了。
我被她笑愣了,「你……你笑什麼呀?」
她忍住笑,清清嗓子,問我,「昨晚你朋友為你準備了禮物,你為什麼不去?」
我一怔,「你……」
「那個女孩子很漂亮,你朋友錢都花了,你卻沒去」,她說,「不後悔麼?」
「你不是睡著了麼?」我看著她,「怎麼還……」
「這些天,每天都看著你」,她低下頭,「我習慣了……」
我看了她一會,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麼呀?」她臉一紅。
「昨天我特別想問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笑著說,「可是你昨天那樣子,我怕一提,你又會自責,又會難受……所以就沒敢提。」
她有點不好意思,「那……你現在還想問麼?」
「想啊」,我說,「你願意說麼?」
她笑了,「嗯!」
我一下子精神來,拉著她來到客廳坐下,興奮的看著她,「來來來,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她一指客廳中央,「我在那里布置了一個太極陣,然後穿上你的衣服,就能看到你了。」「這叫什麼?」我問。
「燭照之祭」,她說。
「燭照之祭?」我心里一動,「十八祭之一?」
「對」,她點點頭,「上次你去西京,韓依從你們住過的酒店拿了一條浴巾給我,然後我就全程看著你們了。你和可兒姐姐去龍川,回上京,半夜又回來,還有你倆半夜玩親親,我都看到了。」
我臉一紅,「呃……這個……」
「燭照之祭,可以萬里尋人,尋神,尋仙」,她平靜的說,「我爸爸辦事的時候,我經常這樣給他打輔助。不然的話,在龍川水庫,他不就被你堵住了?」
我臉更紅了,「哦……這樣啊……我一直以為是九叔算出來的呢……原來是你這丫頭……」
她會心一笑,「我爸的卦是很厲害,但是你修為比他高很多,他怎麼可能算出你的行蹤來?吳崢哥哥,你呀,太單純了。」
我一陣尷尬,我一直把人家當小妹妹,現在卻反過來被人家說單純了。
這感覺……
我清清嗓子,「好吧,燭照之祭,我記住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我藍鳧神光的事了?」她看著我。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忍不住問。
「很簡單,先用燭照之祭,再用藍鳧之祭」,她淡淡的說,「只要力量足夠強,就可以將藍鳧神光傳到你們的身上了。」
「當時我看你眼楮冒出了藍光,那就是藍鳧之祭?」
「嗯」,她點頭。
「這藍鳧之祭確實很厲害」,我深吸一口氣,「隔著一千好幾百公里,你給我們用到身上,依然可以抗住煞胎麒麟的烈焰,這也……」
我突然覺得不對,問她,「安雨,你剛滿十八歲,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十八祭再厲害,這也隔著一千多公里呀!」
她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平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