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入世出世 第二十章,相爭養心殿,苟合毒蛇蠍

作者︰十二子南申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湛藍的天空,映照著趙國王城內,那玄色的重檐殿宇,顯得格外莊嚴肅穆!高牆石漆,天柱如林,壯麗恢弘,讓人遠遠便生出敬畏之意。

趙國崇尚玄色,其實就是黑里帶有微赤的顏色。不僅建築如此,就連官服、軍士甲冑、旗幟等等,大多皆以玄色為主。甚至連趙王的王袍都是玄色為底,可見‘玄’乃國之色。

據說,趙國三州之地因水而生,水網縱橫,四通八達。而五行中水又屬黑,加上赤色有升騰興盛之意,故其國獨尚玄色。而那北地燕國,則因其地處淚孤海以北,常年霜雪、黃沙遮天,人煙稀少。雖說燕國影州氣候適宜,卻晝短夜長山林密布,惡劣的環境造就了北地之人尚武嗜血的性格,故燕國崇尚赤紅之色。

不說北燕如何,只說此刻趙國王城之內——養心殿中。

養心殿顧名思義,乃是一國之君休憩批閱奏折之地。而這君王休憩之處,自然非同一般。只說這穹頂,便是用那取自蒼州千年金絲鐵楠木所制,並采集東州星辰海深處,雪珍珠瓖嵌為飾,其四周披掛有,薄如蟬翼的絲錦為幔。仰望之殿中寶頂,更是懸著一顆巨大的日月明珠,熠熠生輝。

而地面之上皆由三尺白玉拼合鋪就而成,接縫之處更是內嵌金絲罩邊,赤足踏上只覺溫潤入體,通達心扉。這白玉可不是普通白玉,乃是澤州所獨有的萬壽炎白玉鑿制而成,踏之讓人遍體舒暢溫潤解乏,養生健體延年益壽當不在話下。如今整座趙王宮中也只有這養心殿方有此玉,一國之力尚且如此,可見其珍!

然而此刻,在這莊嚴卻又不失清心雅致的養心殿內,長公主趙瑛諾仿佛正向趙王訴說著什麼。

只見趙瑛諾眼有委屈之色的哀求道︰「父王,您得為兒臣做主嘛。」

趙王正背靠金絲軟塌,看著奏章。見自己這掌上明珠欲尋自己做主,他豈能不知所為何事?

只見趙王微微抬眼,瞥了一眼這刁蠻性子的女兒,便回過頭來繼續看向奏章和聲問道︰「自退朝之後,你便纏著寡人,倒是說說為你做得什麼主?」

听到父王終于開口,趙瑛諾心中頓時一陣欣喜,仿佛一切盡在自己預料之中。

要知道父王膝下諸王子倒是不少,可女兒卻是只有她與王妹趙婷諾二人。趙王自然十分寵愛兩女,可謂百依百順視若掌上明珠。

而此刻的趙瑛諾,自然信心百倍正欲開口,可卻見父王仍就拿著,那叫人見之便打瞌睡的奏章觀看不停,頓時心中一陣氣急。

不過趙瑛諾顯然很了解她的父王,只見她那如寶石般閃亮的眼珠一轉,便計上心來。她依偎到趙王膝前,假模假樣的故作按捏狀。

趙王一見其如此作態,豈能不知她的小心思,隨即笑罵道︰「呵呵呵~你啊,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趙瑛諾一听,是頓時不樂意了,反駁道︰「父王怎得如此冤枉兒臣?兒臣見父王為國事終日操勞,如今也是一片孝心嘛。」

看著此刻正佯裝氣惱,面露埋怨之色的長公主。趙王放下奏章,一邊閉眼按了按自己酸澀得雙目,一邊不忘調侃道︰「口餃蜜餞,若是婷諾如此說,寡人倒是信了,你啊?說吧,何事?」

見父王終于把那該死的奏章放下,趙瑛諾心中一喜,便來了精神。

只見她一邊加大力度,胡亂按摩拿捏,一邊故作委屈道︰「父王,今日殿試您欲招那新科狀元洛羽為駙馬,兒臣知道您是疼愛兒臣,想為兒臣擇一如意郎君。可那洛羽不感恩也便罷了,卻恃才傲物,仗著父王恩寵竟敢當庭拒婚!這若傳將出去,兒臣的顏面掃地是小,可父王顏面何存?我趙國顏面又何存?那洛羽分明就是藐視君威,辜負父王的天恩嘛~。歷朝歷代哪有臣子敢拒君王之恩典的?今日他敢如此,那日後呢?所以所以」

趙瑛諾一邊說著一邊不忘觀察趙王臉色,可此時的趙王似乎是很享受,她那‘高超’的按摩手法!竟仍舊閉目面露享受之色,並無任何表示?

見父王竟然無動于衷,反倒是很享受的樣子!趙瑛諾怔了怔,又望了望自己那正不斷賣力拿捏的縴細玉指,一時間她竟有些雲里霧里了。若不是從小就了解父王的脾氣,此刻的她都快相信自己的按摩手法,是一日千里,已然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可就趙瑛諾疑惑之時,卻只听得趙王略顯冷淡的聲音響起︰「怎麼不說了!所以什麼?」

望著仍然‘閉目享受’的父王,趙瑛諾是一陣猶豫。隨即,她咬了咬紅艷欲滴的朱唇,心下一橫便索性將心中所想直言而出。

只見她凝眉道︰「所以兒臣懇請父王下旨,嚴懲那目無君上的洛羽,削其功名,罷撤官職,貶為奴籍。」

趙瑛諾說到最後,更是咬牙切齒,眼中陰毒之色不斷閃現跳躍!

而不知何時,正‘閉目享受’之中的趙王已然睜開雙眼。那雙深邃的雙目似能洞悉一切般閃動不定,失望慢慢侵染心頭。‘看來瑛諾是被寡人寵愛慣了,竟然生出如此歹毒之念!本還想將其嫁給哎!也罷,還是等婷諾大些吧。’

想到此處,趙王心中難免嘆息一番,同時也有一絲自責之意。不過,此念也只是在心中停留片刻而已。而此時的他,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不妥之處,讓人難以琢磨。

待過了片刻,趙王佯怒道︰「胡鬧!洛羽乃新科狀元,國之棟梁,怎可如此對待?那寡人豈不成了無道昏君?」

趙瑛諾見父王不但不應允自己,竟然還責備呵斥于她,心中頓時氣惱。同時,她收回按捏的玉手,露出委屈之狀。

只見趙瑛諾反駁道︰「可是他當庭拒婚,兒臣顏面何存?父王顏面何存?」

趙王揉了揉腫脹難耐的太陽穴,隨即望了望此時正心氣難平的長女。當他看見趙瑛諾眼中那份倔強與恨意時,他心中更是失望不已。

隨即他嘆息一聲無力的寬慰道︰「洛羽拒婚,乃因其婚約在前合情合理,並無顏面不存之說。難道你想父王硬拆鴛鴦,早天下詬病不成?瑛諾啊有時候不能與其好事,便助其好事,日後他定會更加感念寡人?所以這為君之道」

趙王正欲以顧全大局勸導趙瑛諾,可是趙瑛諾卻搖頭面露不耐煩之色,搶過話來蠻橫道︰「兒臣不听什麼為君之道,兒臣又不用做君王,兒臣只知道父王是君,他是臣,恩威賞罰皆是雨露,他一個粗鄙鄉野之人憑什麼拒絕?為何父王甘願損兒臣名節,助其好事?此等目無君王之人就該斬殺,碎」

「踫!住口!」

拍案之聲驟然響起!趙王此刻正怒目圓睜,望著自己最是疼愛的掌上明珠,竟然如此不明事理,這般狠辣歹毒。

他終于忍耐不住,咆哮而出︰「國家大事,豈容你來議論?」

趙王一聲怒喝,頓時驚的周圍宮女太監,是噤若寒蟬匍伏在地。

可長公主趙瑛諾卻是,依舊面露哀怨與憤恨!她渾身顫抖雖是跪姿,卻不屈的昂首望著趙王。四目相對毫不避讓,顯然是心中不平,憤恨之極。

只見趙瑛諾含恨道︰「兒臣就要說,難道少了他一個洛羽,父王就沒」

「啪!」

趙瑛諾話未說完,臉上便結結實實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嬌柔的身子更是受力不穩跌倒在地,雨潤光潔的面容上瞬間便多出一抹鮮紅的掌印,嘴角更是溢血而出。

而此時趙王怒氣上涌,胸口正劇烈起伏。只是當他望見跌坐于地的趙瑛諾時,心中疼惜之意又起。

可當趙王欲溫言安慰時,卻忽然發現,她那雙變得更加幽怨惡毒的眼神!頓時,趙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目光更是銳利如劍,直刺跌倒在地的趙瑛諾。

望著此刻,已淚光滾動的趙瑛諾,趙王一字一句的警告道︰「瑛諾,你與婷諾都有一張美麗的姿容,然而內心卻是判若兩人。父王希望你也像婷諾一樣柔美。要知道面容難易,但心卻可變。以後你便好好跟著國師修心學道吧,父王累了,下去吧。」

望著身影消失在養心殿外,趙王一聲失望的長嘆,大好的心情也因此煙消雲散

水華宮,長公主寢宮內。

「踫!!」

「該死的洛羽!」物品摔落碎裂之聲,伴隨著女子惡毒的詛咒與謾罵,正編織著一場奇異且高亢的交響曲,傳遍寢宮內外。

可如此奇特的演奏,卻無人敢去欣賞!此刻,若不是宮中規矩約束,外面這些,正精神緊繃,瑟瑟發抖的宮女宮娥們,估計恨不得立刻將自己的雙耳堵上擇路而逃!要知道每次長公主動怒,便如此打砸一氣,可最後受苦挨罰的還是她們這些奴婢下人,誰叫她們身份卑微呢?若是一個伺候不好,甚至引火燒身,被活活打死亦不為奇。

「長公主怎麼了?」

就在一眾宮女、宮娥們兩股顫栗,惴惴不安之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無精打采的詢問之聲!

幾名宮娥驟然听聞,頓時驚叫︰「啊~!」

可不等半息,她們便瞬間驚醒,連忙捂住嘴巴。回頭一看見來者,內著白色寬松長衫,胸襟大開,外罩一玄色天師道袍,手持鱗紋羽扇,長發披肩正肆意飄動!那玉面細長眉,薄薄的嘴唇上,嘴角上翹,唇下三寸短須雖是稀疏,卻是修剪整齊。來人如此模樣,舉手投足之間,竟處處透著放蕩散漫之意!

眾宮娥一見來人竟然是當朝國師廣龍子!自然是細聲軟語,連忙側身款款行禮道︰「奴婢拜見國師!」

廣龍子生性好美色,見此自是笑的燦爛無比,連忙伸手道︰「額~呵呵,好!好!甚好!快起來,快起來來,告訴本國師發生何事?為何如此驚慌?看這都嚇成什麼模樣了?叫本國師好生心疼~。」

廣龍子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扶起幾名小宮娥,手中上下模索自不用多說。

宮娥見此,雖是緊張萬分,卻也不敢有半點言語。別看這國師輕佻放蕩笑臉迎人,但她們卻不敢得罪,要知道這國師廣龍子可是傳說中的得道仙人!趙國內除了國君一人外,任何人見之都要恭敬禮遇,何況他們這些奴婢下人呢?

反倒是若真被國師看上,那也是她們的福分不是!想到此處,其中一位姿色不俗的宮娥上前緩緩一禮,媚眼閃動,柔聲俏笑回答道︰「回國師的話,長公主從王上那回來後,不知怎的?就將自己關在寢宮內,不許奴婢們靠近」

廣龍子是一邊听著小宮娥綿柔酥麻的聲音,一邊帶著那招牌式的邪笑上下不停掃視,眼神更是不停的游走在小宮娥身前某處。

待宮娥說完,廣龍子卻忽然收起那色眯眯的目光!轉臉就目光如劍般,望向眼前寢宮緊閉的大門。

不待片刻,他故作高深的搖了搖手中羽扇,帶起幾縷青絲,邪笑道︰「我這徒兒,也只有本國師才能勸住。你們下去吧,免得受那無妄之災。」

說完廣龍子輕笑一聲,向著緊閉的大門走去。

而幾位宮娥,驟聞國師之言,頓時如蒙大赦感激萬分,皆拜謝歡喜而去。

水華宮寢室內,此刻的廣龍子剛一腳踏入。

「嗖!」

還未待他關閉大門,便忽然傳來飛掠疾馳之聲,不用問定然是長公主趙瑛諾丟來之物!不過廣龍子不愧為得道仙師,只見他也不慌亂只隨手一接,那正茶水四溢,漆工精美的茶壺,便已握在其手中!

可就在此時,趙瑛諾的嬌呵聲響起︰「大膽賤婢嗯?師尊?!」

見趙瑛諾看到自己,廣龍子調笑道︰「好徒兒,你這是要請為師喝茶呢?還是打算謀害為師呀?」

說完,廣龍子輕甩長發,一臉邪笑搖著羽扇走來,他一邊走一邊拿著茶壺仰頭就喝。可待他行至趙瑛諾身前,欲要尋一處坐下時,才發現這一地殘破狼藉,哪還有片處可坐?只得無奈一笑!

忽然,他望見此刻正坐于床榻邊喘息吁吁,酥胸‘洶涌起伏’的趙瑛諾時。瞬間,廣龍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可即便如此,他卻仍覺著干渴難耐。于是他又仰頭猛灌了幾口茶水,可眼中邪異之色卻久久難逝。

隨即,廣龍子索性走到趙瑛諾那九尺見寬的軟欞玉榻邊,是一掀衣擺便坐了下來,同時故作悠閑般,自顧自的喝著徒兒‘孝敬’的茶水。

趙瑛諾見此,是一陣委屈道︰「師尊~~,您就看著徒兒被人欺辱不成?瑛諾可是您唯一的弟子呢~。」

說著,趙瑛諾居然移至廣龍子近前!在其師尊一臉邪笑的注目下,依偎身旁不停搖晃著廣龍子!

這一刻,趙瑛諾倒是嬌美之氣十足,直搖的廣龍子是神魂顛倒,三魂七魄如茶水般,飄飛了個七七八八。

她這一陣搖晃,可害苦了此刻已神魂顛倒的廣龍子,只見其手中茶水四溢飛濺。他頓感周身一涼,待向下望去,才發現身下已一片水跡斑斑。

廣龍子只得連忙喊道︰「打住!打住!停停停!再搖下去為師都要濕身了!」

趙瑛諾一听,臉頰霎時羞紅一片,隨即嬌哼一聲,一把推開廣龍子。

只見此時的趙瑛諾,鳳目秋波般瞪了他一眼,故作埋怨道︰「師尊,你!你怕是早就濕了身,卻來此打趣徒兒。」

看著此刻媚態百生,嬌艷欲滴的趙瑛諾,廣龍子心中頓時一陣悸動。于是他情不自禁的伸出食指,勾起那精致且柔潤的下巴,望著她此刻已緋紅如霞的臉蛋兒,頓時覺著丹田之下一股無名之火,正欲焚體而出!

廣龍子滿臉通紅的邪笑道︰「為師濕身與否,你怎得知曉?呵呵呵~好徒兒不如你且幫為師檢驗一番哈哈哈~。」

說著廣龍子便要上下其手,一釋丹田怒火。

可不曾想,卻被目露含羞的趙瑛諾一把推開,只見她眼露幽怨戚戚然道︰「師尊怎得為老不尊呢?眼見自家徒兒被人欺辱不管不問,卻反倒過來欺負瑛諾,哼~。」

望著眼前秀色可餐,嫵媚動人的趙瑛諾,廣龍子是心中奇癢難忍,可臉上卻仍舊強自忍耐。他也非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反倒是閱歷豐富,老奸巨猾。趙瑛諾如此這般,他自然明白何意,無非就是招駙馬一事。可若是如此輕易答應,眼前美人豈能讓他得償所願?

想到此處,廣龍子忽然神情嚴肅,故作為難道︰「招駙馬之事為師早已知曉,可王上方才還囑咐過,需嚴加管教于你,不許你亂來。哎!一面是君令一面是愛徒,為師也是左右為難啊!」

說著,廣龍子還不忘牽過徒兒玉手愛憐撫慰一番。而趙瑛諾此時一听,又是父王之命,心中更是氣惱!

只見她嬌哼著甩開廣龍子的大手,故作抽泣道︰「你就听父王之命吧,不用管徒兒死活,嗚嗚!」

廣龍子被甩開大手,頓時尷尬一笑,可他卻也不生氣,反倒又陪笑著拉過玉手湊上前來,真可謂越挫越勇毅力可嘉!聞著趙瑛諾嬌軀上傳來的絲絲芳香,廣龍子可謂心神激蕩!

隨即,他猿臂一展,便將其摟在懷中,邪笑耳語道︰「好徒兒,為師就算違抗王命,也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啊,放心~為師定將那狀元人頭取來,讓你一解心中之氣好徒兒,為師對你如此愛護你看是不是也幫為師解解心中之氣?」

廣龍子一邊說,一邊將趙瑛諾嬌軟無骨的嬌軀摟入懷中,正欲上下其手。卻被趙瑛諾伸手止住,隨後千嬌百媚般輕吟道︰「徒兒可不要他髒兮兮的人頭呢。」

听著趙瑛諾綿柔酥麻的聲音,廣龍子卻是呼吸急促的隨意問道︰「那你要什麼?」

趙瑛諾卻是依舊軟語道︰「徒兒要他碎尸萬段!」

望著已摟在懷中,此時正千嬌百媚生的美人,廣龍子微微一愣!他很難想象這趙瑛諾,是如何一邊說著狠毒之言,卻還能做出如此嫵媚動人之姿的!?心中暗道‘真是傾城之貌,禍國之心啊!不過我喜歡呵呵呵~’。

想到妙處,廣龍子兩眼放光,邪笑道︰「如你所願,我的公主殿下呵呵呵。」

話一說完,廣龍子再也無需忍耐,一聲邪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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