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隨著蕭華和彌勒尊佛世尊飛過佛光，沖天的腥臭開始生出，蕭華感覺自己如同身在茅廁！
「這」
彌勒尊佛世尊看看蕭華，眼中盡是驚駭。
蕭華已經有些恍然了，他低聲道︰「佛國因果崩潰，因果之河絕非我等所想的清澈！」
「我……我去」
剛說到此處，蕭華但覺四周佛光如霧般消散，左近情形大變，他忍不住低呼道，「怎麼成了這樣？？」
無論是蕭華，還是彌勒尊佛世尊，若非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敢相信，眼前這條看起來臭氣燻天的污水河居然是佛國的因果之河！
這怕是七界最為龐大的污水河了！
看看前不見來源的污水，又看看後不見去處的腥臭，再看看河水之中各色的沉澱，黃的、紅的、綠的等等諸般，蕭華很是自然想到了郭莊的茅廁！
想想剛剛的所見，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形容這因果之河，簡直就是對于敗絮的侮辱啊！
「師弟」
彌勒尊佛世尊哭喪著臉，連佛號都懶得宣唱，說道，「咱們怕是都忘記了，佛國因果負累，根基幾近崩潰，連大雷音寺的佛光都枯萎，這……這因果之河怎麼可能正常？」
「nnd」
蕭華罕見的低罵一聲，說道，「大日如來世尊這禿驢，一定知道因果之河的情形……」
「南無阿彌陀佛」
不等說完，蕭華深吸一口氣，口宣佛號想要懺愧自己犯了口戒，但這一吸氣間，一股酸臭直沖口鼻。
「嘔」
強悍如蕭天王，慈悲如觀世音，到得此時也忍不住生出嘔吐的沖動。
「走，走」
蕭華想也不想一拉彌勒尊佛世尊說道，「這不是人呆的地方。」
「南無阿彌陀佛」
哪知道，彌勒尊佛世尊微微一笑，將蕭華的手打開，說道，「師弟不是連入地獄都不怕麼？如今這因果之河豈不是比地獄強了太多？？」
「這」
蕭華幾乎要跳腳了，低吼道，「這是茅廁好不好？貧僧寧可跳入火海，也不想跳入屎坑！」
彌勒尊佛世尊依舊含笑，平靜的說道︰「小僧願意」
「你願意？」
蕭華冷笑了，說道，「那是你沒見過郭莊的茅房……」
「南無阿彌陀佛」
彌勒尊佛世尊澹澹的說道，「小僧是沒見過郭莊的茅房，但小僧在迷津弱水中，曾在一方小千世界挑過糞，而且一挑就是十數年。」
「是麼？」
蕭華眉頭一揚，饒有興趣的說道，「那你的迷津又是什麼？」
「小僧的迷津是付出和收獲」
彌勒尊佛世尊對迷津弱水的記憶很清晰，立即回答道，「小僧付出了很多，可收獲極少，遠不如他人，甚至小僧辛辛苦苦的勞累大半輩子，還不如一介弱冠少年。」
「莫非」
蕭華沒問彌勒尊佛世尊如何月兌出的迷津，反而問道，「師兄在迷津弱水中，並非體悟尋常人生，而是體悟，甚至堪破眾生的迷津不成？」
「南無阿彌陀佛」
彌勒尊佛世尊口宣佛號說道，「正是如此！」
「厲害了」
即便得證九佛號的蕭華，也忍不住肅然起敬了，雙掌合十道，「師兄之恆心，貧僧不及。」
「師弟不必如此過謙」
彌勒尊佛世尊回答道，「師弟體悟佛法之高妙，也非小僧可及；而且小僧出身跟師弟不同，根基有先天欠缺，若漸漸的體悟眾生疾苦，怎麼可能得到圓覺？」
「南無阿彌陀佛」
蕭華嘆息了，說道，「貧僧體悟浮山九帶，自頂而下，師兄體悟眾生迷津，自下而上，我等最後皆是圓滿，真是佛法無邊啊！」
「佛法是永恆」
彌勒尊佛世尊抬頭看看龐大的污水河，意味深長道，「佛國的困境是暫時，我等或許無力淨化因果之河，但從這因果之河中得到佛法，卻是可能！」
「小僧寧願去地獄」
蕭華剛要答應，但沖入腦海的腥臭讓他著實難耐，他想也不想搖頭道，「這堪比糞坑的酸臭，貧僧著實無法……」
剛說到此處，蕭華忽然愣住了，他皺眉看看骯髒腥臭的因果之河，居然有些若有所思起來。
彌勒尊佛世尊含笑不語，只靜靜的看著蕭華，他知道蕭華一定發現了什麼。
「師兄」
過得片刻，蕭華忽然問道，「你發現沒有，這茅坑的味道還挺豐富的啊。除了騷臭之外，還有酸腥……」
「哎喲， 不錯，不錯」
彌勒尊佛世尊醒悟過來，急忙抽了抽鼻子，頗是有些感觸道，「這味道跟凡界的糞坑不同。」
蕭華看看彌勒尊佛世尊的樣子，心里泛起了古怪感覺，暗自滴咕道︰「nnd，若是有人知道，佛國兩個世尊蹲在這糞坑之中分辨氣味，怕是打死他們，他們都不會相信吧？」
「走吧」
蕭華揮手道，「貧僧帶師兄分辨一下這酸腥的來由。」
「不僅有酸腥」
彌勒尊佛世尊居然又說道，「這里面還有苦澀……」
「嗯」
蕭華點點頭，隨意回答道，「到得此時，有幾重氣味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些氣味怎麼來的。」
「自然是因果腐朽的緣由啊」
彌勒尊佛世尊納罕道，「莫非還有其它？」
說話間，兩人已經靠近因果之河。
此時的因果之河又跟剛剛不同，看起來跟蕭華以前所見相似，一縷縷亮晶晶的水光中，有數不勝數的人影閃動，人影如牛毫隨著蕭華和彌勒尊佛世尊的飛落，開始微微閃動。
至于蕭華和彌勒尊佛世尊的金身，也開始虛化，血肉消失僅剩輪廓，倒是兩人腦後光明，依舊閃耀如火。
「這處該是正常的因果之河」
蕭華感覺這處因果之河的氣息稍斂，若有所思的說道。
「南無阿彌陀佛」
彌勒尊佛世尊苦笑道，「也是小僧期望的因果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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