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故意的?他圖什麼?

雲初抬頭望向淵汲,見他神情冷淡,看似沒什麼波瀾,心情有些復雜,避著君儀傳聲給他,「君師弟暫時不能挪動……君上,為何他吃了護靈丹和解毒丹,血卻還是沒有止住!」

「他故意的!」淵汲聲音冷淡至極。

故意的?

雲初微愣︰為何要故意?故意受這樣重的傷,故意不讓傷口愈合?

為何要如此,有病嗎?

「他圖什麼?」雲初只覺莫名其妙,小聲囁嚅。

淵汲冷笑︰「圖什麼還不明顯?圖你!」

雲初怔住,隨即失笑,「君上真會開玩笑,君師弟不是那種人,我也沒什麼可讓他圖的。」

淵汲似笑非笑,目光森冷,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快到極限了,自己這些日子就是太縱著她了……

雲初想了想,繼續道︰「論資質修為,君師弟在我之上,論人品魅力,他在門中也是數一數二,待人謙和友善,幾乎無一人說他不好。」

雲初越說越激動,卻也越來越心虛,也不知自己是在辯解什麼,可就是停不下來。

「這樣的人,君上為何對他有這樣大的意見?難道就因為他待我特別一些……殊不知他待其他人也是這般。

我認識了君上多久便也認識了他多久。他溫和仁善、純粹透徹,常常以己度人,總是為他人思慮良多。這樣的人,您究竟為何要這般揣測?」

淵汲被雲初一連串的傳聲搞得愣了很久,他微微蹙眉,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冷,不再傳聲,而是直接出聲質問︰

「所以,你信他,不信我?你認識了我多久便認識了他多久?這麼說,我對你而言,與他也無甚區別,是不是?

你說她不圖你什麼,那我又圖你什麼?我呆在這里守了你三十七年,我又圖的什麼?」

雲初被他問的直接呆住,心里升騰出一種異樣的感覺,看著認真又冷傲的淵汲,有些手足無措。

她低垂著頭,沉默良久才小聲囁嚅道︰「我沒讓你陪我……明明是你在逼迫我!」

「好!」淵汲冷笑,一個好字震徹山洞,「都是我逼迫你的,你心不甘情不願的與我同處,時時刻刻都想從我身邊逃離,是不是?」

「不是的……」雲初仰頭否認,可這一聲卻極其蒼白無力。

淵汲輕笑一聲,眼底染了一抹血色,較常人更顯冷白的皮膚此時更像是結了一層冰霜,冷透了心扉。

他以為這些年他們親近了不少,他以為她已經在慢慢接納自己、依賴自己,不想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淵汲抬手將一個儲物袋扔給雲初,冷冷拋了句,「我放你走!」,然後轉身離去,身形消失在重新歸于黑暗的洞穴中。

雲初的心抽痛了一下,忽然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破了一個大洞,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她想喚住他,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點點消失在自己面前……

她不是這個意思,剛剛就是因為君儀的傷勢有些急了,她明明沒有埋怨他的意思。

「淵汲……」她在心里輕喚了一聲,懊惱又失落。

就在此時,半靠在她懷中的君儀又輕哼了一聲,「師姐……師姐。」

他輕輕喚著,雲初「嗯」了一聲,嗓子微啞。

「陳師弟是生氣了嗎?是不是我的錯?一定是我的錯,我不該……我已經沒事了,多謝師姐庇護,我自己能行。」

君儀虛弱的聲音在空蕩的洞穴中回蕩,他再次掙扎起身。

雲初搖了搖頭,攔住他,又從儲物手鐲中掏出六七個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和四個軟墊,一面將君儀安放在軟墊上,一面道︰「他是在生我的氣,是我的過錯,與師弟無關。你平時用藥可有什麼忌諱?」

君儀強撐著坐起身子,靠坐在軟墊上,輕輕搖了搖頭。面上表情沉痛,心里卻是說不出的舒暢︰礙事之人終于走了,他的小師姐,以後就是屬于他一個人的了。

「師姐,我沒事,只需調息片刻。」君儀見雲初在不停擺弄著那些藥罐,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你不用為我擔憂!」

雲初不動聲色地撥開他的手,神態恢復平常,所有的慌亂、緊張和擔憂的情緒好似都不見了,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此地不宜久留,等你傷口止了血,我們便離去。」

君儀的手僵了一瞬,笑著收回,「師姐,方才我只是怕你受傷,是我莽撞了,讓你和陳師弟生了嫌隙。」

「不關你的事,別想那麼多!」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君儀搖了搖毫無血色的嘴唇,給人一種隱忍良久又不得不發的感覺,「陳師弟深不可測,雖然有些事情我不太清楚,但他很危險,你確實該離他遠一點……」

雲初手上的動作一頓,微微抬頭看向君儀,在他真摯誠懇的目光中,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既然不清楚,師弟就不該同我說這樣的話。」

君儀愣了愣,隨即辯解道︰「師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初笑了笑,聲音卻又冷又硬,「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多謝師弟為我擔憂。師弟為人真誠坦蕩,我也一直相信自己的眼光。」

君儀听她話里有話,明白她是說他不該在人後非議他人。原本飛揚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在她面前,他努力扮演著她喜歡的樣子,可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還是代替不了那人的位置。

她喜歡乖巧懂事的,他就乖巧懂事;她喜歡溫文爾雅的,他就溫文爾雅,她喜歡什麼樣,他就變成什麼樣。可這些都不夠,他還是走不進她心里……

君儀低下頭,掩飾眼底噴薄而出的情緒。他做了這麼多,找了她這麼多年,可她還是不曾多看他一眼!

只有普通的喜歡有什麼用,他想要更多……更多,要全部!

果然,只有那人死了,他才能真真正正的得到她,得到全部的她!

「師弟,你能把外袍月兌了嗎?我要給你上藥。」雲初冷靜了一會兒,眼神沒那麼冷淡了,聲音也溫柔下來。

面對這個出自真心關心她的師弟,她沒辦法硬著心腸,何況他還受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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