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兒辦完了,雲初就先回了那間她最熟悉的寢殿,坐在榻上打坐調息。
半個時辰後,傾邪闖了進來,揮退了一眾侍女,然後就開始月兌外袍。
「你干嘛?病又犯了?」雲初盤腿坐在榻上,抱著胳膊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他。
傾邪也不管她的嘲諷,外袍一月兌就上了床,拉了拉她的袖子,笑眯眯地軟聲道︰「來吧,我洗干淨了!要是實在不行,你就當我是淵汲,我不介意的。」
「你能不能消停點兒?奪位這麼大的事,要是有個萬一呢?你就一點兒不擔心?」雲初甩開他的手,滿臉無奈。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你又不是淵汲!
傾邪一臉不以為然,「擔心什麼?那是小事!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雲初有些好奇地問。
傾邪挑眉笑道︰「把媳婦哄到手啊!你親了我,就要對我負責……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雲初看著他故意擺出的嬌羞模樣,抬手扶額,徹底無語。
傾邪卻不依不饒,側過身來抓住了雲初的手,放到自己胸上,「你模模,是不是跟淵汲的手感一樣。我跟他真的很像的,要不你就屈就一下。我真的忍好久了……好難過呢!」
雲初咬牙忍著,拽了好幾次都沒能把手拽回來,手腕都紅了。
「別這樣,都紅了,我會心疼的!」傾邪抓著她的手,放到唇邊呼了呼氣。
「那你放開啊!」雲初惱火。
傾邪任性地道︰「不放!除非你答應我!你把我當成淵汲,愛我一次!」
「你不是最討厭我把你當成他嗎?不想不想跟他比嗎?這又是什麼毛病!」雲初覺得跟這貨糾纏就是在浪費精力。
「雲初,我快瘋了!」傾邪拉著雲初的手,忽然在她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雲初吃痛驚呼了一聲,卻見傾邪滿眼血紅地盯著自己,似乎要把她吃了一般,瞬間有點兒畏懼,忍不住往床里頭縮了縮。
「眼睜睜看著你在我身邊,最想要卻始終都得不到,我真的快被逼瘋了!你能不能不想淵汲,就這一次,你把我當作是他,待我好一點兒,就一次!」傾邪目光灼灼地盯著雲初,語氣軟的像是在乞求。
雲初愣了愣,在他灼熱的逼視下,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傾邪一臉驚喜,笑容漾開,整個人都鮮亮起來。
雲初默默躺下,躺在他身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傾邪的身體僵了一瞬,立即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雲初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恍惚間,真的要自己把他當成是那個日思夜想的人。
「淵汲,你回來了!我很想你。」
傾邪歡喜的心還是被這個月兌口而出的名字觸痛了,但現在這樣也是他自己求來的,他俯身吻了吻雲初的額頭,小心翼翼的,有些顫抖。
「雲初……」他喚著她的名字,又吻了吻她的眼楮,她的鼻子,最後,視線停在了她唇邊。那樣飽滿紅潤的柔軟,是他最渴望的。
可就在他即將觸踫到時,雲初還是伸手擋著了他。
傾邪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是你自願的,你答應我的!」
他以為她是在拒絕自己,可待看清她的神情時,又徹底愣住了。
雲初滿臉淚痕,抬手模著他的臉,眼神迷離,滿含深情,「淵汲,對不起……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別哭……我怎麼會不要你?」傾邪去擦她臉上的淚,整個人都不好了。心煩得要命。
雲初卻越哭越厲害,抽抽噎噎,最後泣不成聲。
傾邪郁結,卻也沒了逼她就犯的硬氣了,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她身側,有氣無力地道︰「別演了,我不玩了,睡吧!」
雲初的眼淚靜靜落下,這些時日的委屈憂慮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雲歡,淵汲……她無時無刻不再想念他們。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去找他們了。
可傾邪說,她就是火神,她就是鄢翎!
雲歡是她的妹妹,自始至終都是。她沒有去竊取別人的。
那是她的妹妹啊!
而淵汲……也還是她的淵汲。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她差點就把傾邪當成淵汲了。
傾邪真的很厲害,他演出來的淵汲很像……特別像!
讓她險些就迷失了自己。
「別哭了!是我不好,不該玩這種無聊的游戲!」傾邪躺在雲初身側,輕聲說道。
雲初聲音悶悶的,笑了笑,「不是你……是我的問題。傾邪,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日子陪著我!如果沒有你,我可能已經死了……或者,已經瘋了!真的是你救了我!」
「那你還不以身相許?」听她這麼說,傾邪更郁悶了。
「……」雲初噎住。
傾邪問道︰「要是淵汲死了,活著不要你了,你會跟我嗎?」
「……」雲初沉默。
傾邪嘆了口氣,又問︰「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會!」雲初幾乎瞬間回答。
傾邪笑了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或許他只有死了,才能被雲初記住。
「睡吧!過兩日帶你去逛燎都。」傾邪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好!」雲初咬了咬唇,也背過身去。
……
這一夜相安無事,第二日,雲初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了一架豪華巨大的靈獸車上。
傾邪坐在對面,正由三四個侍女服侍著梳頭,捏了顆葡萄懶洋洋吃著。
見雲初醒了,順手扔了一顆給她。
雲初接過葡萄,還有點兒懵,「已經出發了?這是……要去燎都?」
「嗯!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可是昨晚累壞了?」傾邪故意曖昧道。
車上侍奉的侍女們臉上都露出了然的表情。
雲初知道他是故意給自己找場子,也沒反駁,走到窗邊撩開簾子往外看。
沿途的風景沒啥看頭,但是隨著離開幽冥鬼蜮,天色倒是亮堂了很多,大地由暗紅色變成了正常的土黃色,可見魔界也不都像幽冥鬼蜮那般,環境惡劣。
「再走兩日,就能到燎都了。」傾邪走到她身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