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耿家與秦家

看得出,南宮的胃口在這段時間內被自己是養的叼了,听著後面那些修士的污言穢語,陳易頓時也沒了繼續坐下去的心情,當即結賬之後,又開了兩個房間,準備今晚就在這里等候俞齊跟蒼作兩人了。

來到櫃台處,正準備叫掌櫃給自己開兩個房間,突然听到身後傳來了一道爽朗的笑聲,隨後一個渾身酒氣的男子便一把擠在了陳易的身旁。

不做聲色的挪動了一子,陳易與這個男子隔開了一段距離,但是任然有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陳易看去,發現是一個年輕男子,看上去年齡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臉上通紅,眼神迷離,嘴中斷斷續續說著給大爺來兩個上好的房間這樣的話,在男子的身旁還有一個面容較好的女子,女子一頭烏黑的長發,沒有任何的裝飾。

男子身著一身青黑色的長衫,看上去也是一件法袍,一頭短碎發,如果不是如今男子一副喝醉了的樣子,估計看起來也很精神。而一旁的女子身著一身青色長裙,同樣的極為樸素,甚至陳易還能從長裙上看到一些不是很明顯的縫補痕跡。

「不好意思。」女子護住爛醉如泥的男子,對陳易歉意的說道。

「無妨。」陳易說道,隨後示意對方先請。

掌櫃有些厭惡的看了男子一眼,只是對方是來自己這里入住的也不好趕人走。于是掌櫃的以最快的速度給兩人開了一個房間,隨後說道︰「三塊低階靈石一晚。」

女子聞言,面露為難之色,正準備叫醒一旁的男子,男子卻是手一甩,直接放了兩塊低階靈石在櫃台上,接著便見男子在自己的身上模來模去,卻是半天沒有模出剩下的那塊低階靈石。

「我靈石呢?我靈石哪去了?」男子疑惑的喃喃道。

一旁的女子見狀,拿起了櫃台上的兩塊低階靈石,對掌櫃的又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們不住了。」

「沒靈石,來住什麼客棧,走走走,別妨礙我做生意了。」掌櫃的不耐煩的說道。

「誰說我沒有靈石?」一旁的男子突然大喊一聲。

「有靈石你倒是拿出來啊。」掌櫃也喊道。

一旁的女子趕緊將男子吃力的拉開,不讓男子繼續趴在櫃台上,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罷,女子就要攙扶著男子離開此處。

「你帶他去房間,剩下的靈石我來付。」一旁的陳易終于是忍不住了,看著女子泫然欲泣的模樣,開口說道。

女子望向陳易,微微下蹲,算是行了個禮,隨後說道︰「多謝公子。」

說罷,便又將剛剛的兩塊靈石拿了出來。

陳易順手拿出了七塊低階靈石,而後女子才攙扶著男子向樓上走去。

「誒,這位道友,你說你發這個善心做什麼?那一看就是個酒鬼,靈石喝酒喝了,沒有靈石還要帶著自己的相好來這住客棧。」掌櫃的收過靈石說道。

「無妨,誰都有落難的時候。」陳易微微一笑說道。

掌櫃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隨後給陳易開好了房間。

陳易帶著南宮走向了二樓,只是在向自己房間的時候,卻發現之前的那個女子剛好從房中走出,關好了門。

看見陳易之後,女子再次感謝了陳易一番,陳易也沒說什麼,女子便從陳易的身旁走了過去,只是看她的雙眼通紅,似乎剛剛哭過了。

經過男子所在的房間,陳易還能听到里面傳來男子的聲音,不停的在哪里大喊著「酒呢?給我酒!你們這些王八蛋,老子家里富裕的時候,各個巴結老子,如今老子家里沒落了,你們就這樣對老子?」

諸如此類的話語,听在陳易的耳中,陳易搖了搖頭,便沒有理會了。

在房中隨意的打量了一番,覺得沒有什麼問題之後,陳易準備繼續出去走走,問了一聲南宮之後,在對方表示不願意出去之後,陳易便離開了。

剛剛走到樓下,陳易又遇見了哪位女子,女子不知道從哪里端來了一盆熱水,陳易見狀,對其點了點頭,然後兩人便擦身而過了。

「公子留步。」正準備走出客棧,身後卻是有一人叫住了陳易。

陳易停下腳步,轉過身發現正是掌櫃的,便問道︰「掌櫃的有什麼事?」

掌櫃的左右看了一眼,隨後示意陳易跟著自己。

略一思考,陳易便跟在了掌櫃的身後,隨後兩人來到了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看著掌櫃的滿臉的為難之色,陳易開口說道︰「掌櫃的有什麼事,直說就好。」

「誒,公子有所不知。」掌櫃的聞言,嘆息了一聲,然後便緩緩的說道。

原來,就在陳易等人前腳上樓的之後,一個小二便找到了掌櫃,跟掌櫃的說了一下城中最近發生的事情。

城中有一戶修行世家耿家,家中早在幾百年前也是出現過金丹的修士,對于一個修行的家族來說,可謂是一時風光無兩。但是從這個金丹修士之後,卻再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天賦較好的弟子。

但是因為這位金丹修士的存在,耿家也算混的是風生水起,而每個家族中的通病便是,一旦有了炫耀的資本,那邊會性格大變,所以從這位修士晉升金丹之後,耿家一直可謂是橫行霸道。

幸好這位金丹修士也有束縛家族中的成員,倒也沒有釀成什麼大錯,只是不管怎樣束縛,都會給自己家族樹立一些仇人。

而其中結仇最深的便是城中的另外一個修行家族,秦家。

耿家有了金丹修士的庇護,後面的族人可謂是不思進取,如今幾百年過去,耿家的金丹修士早已去世,但是在去世之前不知道這位耿家的金丹修士不知許下了什麼諾言,一直以來倒也沒有什麼大摩擦發生。

直到這一代的,耿家中又出現了一個天賦極高的修士,出生帶有異象,甚至還驚動了城主府,城主當時還說,此子如果沒有夭折,必定晉升金丹,甚至元嬰也未必不可期。

此言一出,可謂是驚起了驚天巨浪,眼看著城主府也有隱隱向著耿家示好的跡象,耿家一時之間仗著城主府的撐腰,又變得橫行霸道起來。

而這個天賦極高的修士,正是陳易幫忙付房錢的那個短發少年,名為耿一。

「哦?這樣下去,不是挺好?」陳易聞言,問道。

「如果只是這般,那倒還沒什麼,但是後面又出現了意外。」掌櫃的又嘆息道。

耿家在得勢之後,當即拿來開刀的便是秦家,雖然耿家如今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個築基後期的家主,而且年齡已高已經沒有了晉升金丹的機會了。而秦家卻是有著一個金丹初期的家主。

只是礙于城主府的面子,秦家對于耿家的所作所為只能忍氣吞聲。

而得了城主此言的耿一,從那以後便是極為高調,甚至是有些囂張,日日笙歌,不思進取,每日出入煙花之地。

就是因為耿一的這番舉動,在半個月前得罪了一個不知名的散修,這個散修當時沒有任何表示,但是卻在事後,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是直接毀了耿一的靈根。

從此,一時風光無兩的耿一就變成了這樣一番的模樣。耿家之人惱怒耿一的所作所為,一怒之下將其逐出了家門,並且命令他沒有恢復之前的資質之前,就不能回去耿家。

「咎由自取罷了。」陳易聞言,說道「只是,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誒,我一時糊涂,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上來,在其上樓之後,我也才反應過來,這人就是耿一。」掌櫃的說道「剛剛我的伙計告訴我,昨晚這個耿一,又在酗酒,而且還遇上了秦家的少爺,兩人又起了一番沖突。」

「在得知這個耿一如今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有家不能回,秦家的少爺剛剛傳出話來,如果還有誰敢收留耿一,那便是跟他秦家過不去。」

「秦家家大業大,不是我所能惹得起的。」

「我見公子一時憐憫耿一,替其付了房錢,但是如今這個情況,我卻無法讓耿一再在我這小小的客棧住下去了。」

「所以,公子如果願意照顧一下這個耿一,那就麻煩公子帶著這個耿一另外再換一家客棧了。」

「公子如果不願意與其又糾葛,那我這就讓伙計送耿一離開我的客棧。」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陳易聞言,也是明白了掌櫃的心中所想,但是說到底這個事情也不能怪罪于掌櫃的,想必掌櫃的可能是覺得自己也身份不一般,所有才有了這番對話。

看著一臉為難的掌櫃的,陳易自然是不願與這個耿一有所糾葛,一個狂妄自大的修士罷了,在陳易的眼中沒有任何的價值,陳易正準備跟掌櫃的說一下自己的態度,腦海中卻是閃過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正是剛剛陪伴在耿一身旁的那個女子。

到嘴的話,被陳易化作了一聲極長的嘆息,陳易想了想,最後說道︰「無妨,明日之前,我住在你的客棧,在我離開客棧之前,如果這個秦家找上客棧來,掌櫃的盡管將我說出來就好了。」

「可是公子,那可是秦家啊」掌櫃的又勸道。

「就這麼定下來了,你且自去,有什麼事交給我就好了。」陳易說道。

見陳易心意已決,掌櫃的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嘴,搖了搖頭,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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