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修行之爭

只是華燁身上的寶衣突然靈光一閃,堪堪擋住了陳易拍出的金掌,只是雖然寶衣擋住了金掌,但是華燁依然被這一掌拍的往後倒退而去,地面之上出現了兩道犁痕。

說來話長,其實也只是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在這幾個呼吸的時間內,被擊飛的隊長剛剛起身,便看見了倒退而來的華燁。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正準備再沖上去,卻听見對面的陳易大喊了一聲︰「夠了。」

華燁兩人听見這聲停了下來,臉上有些猶豫,因為眼前的這個築基初期的男子比他們想象中要難對付許多。

只是兩人雖然有些猶豫,但是站在兩人右側的狗腿子卻是沒有發現兩人的猶豫,于是口中大喊道︰「你說夠了就夠了?打了我家少爺還想跑?」

听見狗腿子的這句話,華燁跟隊長兩人頓時怒目而視,只是此時狗腿子只是盯著陳易,沒有發現這兩人的表情。

聞言,陳易右手對著狗腿子一抬,隨後便听見狗腿子的痛呼聲,眾人望去,發現此時狗腿子的大腿之上竟是不知道何時扎進了幾根金針。

這一幕讓華燁眼皮一跳,臉上的神色也變的平靜下來。

「道友口否留下姓名?」華燁眼神一閃,對著陳易說道。

今天的事,即便自己這邊再糾纏下去,自己兩個築基中期的一起上才擊敗了一個築基初期的,說出去也不好听,見陳易並沒有咄咄逼人,華燁也只好順著這個台階而下。

「陳易。」陳易平靜的說道。

「有機會,再討教。」華燁說道。然後臉上又浮現出笑容,對著之前的女子伸手一招,女子雖然有些猶豫,但是依然走到了華燁的身邊。

一旁的狗腿子剛剛從痛苦之中反應過來,還想說什麼狠話,但是看見自家少爺如此作態,一旁的隊長也沒有說什麼,便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只是小聲的喊著痛。

陳易看了狗腿子一眼,而狗腿子也正惡狠狠的看著陳易,陳易想了想開口說道︰「這種陰險小人留在身邊做什麼?」

聞言,狗腿子眼中的惡毒變為了吃驚,接著變成了恐懼,只見狗腿子額頭竟是泌出了幾顆汗珠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害怕的,狗腿子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華燁,此時華燁听見陳易的話正轉頭看向狗腿子,目光對視,狗腿子趕緊低下了頭。

「我的事,就不用道友你操心了。」華燁平淡的說道。

一旁的隊長出來剛開始的那句話,後面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雖然他是這個霓裳城的巡視修士,但是到現在他也反應了過來,這種憑著築基初期就能跟自家少爺打的不上不下的青年修士,想必身份也不簡單,而且更重要的是,對方敢出手。

既然如此,那種對于尋常修士而言奉為聖旨般的規矩,那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于是這個隊長只是提著長槍,站在華燁的身旁。

隨後,華燁深深的看了陳易一眼,擁著懷中的女子離開了此地。而他的那些隨從也紛紛跟在華燁的身後離開了。

「想不到,你這麼厲害,我收回我之前的那句話了。」雲初瑤此時像是一個無事之人走到了陳易身邊,一臉認可的說道,一邊說還一邊踮起腳在陳易的肩膀上拍了拍。

陳易有些無奈,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對著傻鳥招了招手,然後兩人一鳥便向著城外走去。只是路上依然有不少的目光在看向陳易,也有不少的人在對兩人議論紛紛。

無視這些,陳易想了想,開口問道︰「你說,為什麼這些修士就這麼喜歡打打殺殺呢?」

一旁一邊走著一邊逗弄傻鳥的雲初瑤聞言笑眯眯的說道︰「修行本來就是一個爭字,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陳易聞言,先是一愣,然後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雲初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對方的口中說出,然後說道︰「可是安安心心的修行不成嗎?」

雲初瑤聞言,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看傻子一樣看著陳易︰「這種想法,你最好趕快讓它消失在你的腦海中。」

「你可能從修行開始,便很順利,不用擔心什麼,但是修行同樣也是一種腦袋提在褲腰帶上的事,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順利。」

陳易聞言,想了想,覺得也是,除了大皇子那件事,自己好像從修行開始便一直處于玄符門的庇護之下,雖然玄符門沒有手把手的教自己什麼,但是藏書閣里的那些術法之類的,同樣是玄符門的弟子,別人需要拿東西去換,而自己只要想去就可以去看。

雖然說自己身上有個會讓化神期都動心思的秘密,但是自己遇見的那些化神期的修士,對自己都沒有什麼歪心思,就拿周衍來說,不僅沒有歪心思,似乎還對自己極為照顧,當然,陳易知道,這其中也有自己師父是池圭的原因,兩人關系比較不錯。

除此之外,自己好像也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而且一場簡單的比試,自己便得到了一筆對金丹修士都有可能是個大數字的靈石,而在剛剛經歷的水月遺跡之中,看似馮景天是最大的贏家,但是陳易通過今天的一戰更加確定,自己之前吸收的那些光點,價值並不在馮景天的那一條靈根之下。

而這個光點,如今陳易知道的除了自己之外,便只有另外一個人吸收過,這個人如今已經死了。

想到這,陳易不由對雲初瑤的話深以為然,只是陳易還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要這樣去爭?這跟自己修行之前,所經歷過,所遇見的那些事情有什麼差別。

陳易心中不由的將兩者放在一起對比了一下,接過越想越是覺得,兩者並沒有什麼差別,一種說不出的明悟出現在陳易的心頭,讓陳易不由的想到,原來這就是修行啊。

想到之前還是一個凡人的時候,接委托換報酬,那些在生死之間模爬滾打的日子,自己面臨過多少次的死亡,一種恐懼不由的從陳易的心底涌出。

原來修士爭的也是生與死!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不管與什麼爭,不管當時爭的是什麼,到了最後,所爭的全是一個生與死。

這種後知後覺的明悟,讓陳易心中一緊,背後一涼。

突然之前的種種經歷如走馬觀花一般在陳易的腦海中浮現,一股莫大的恐懼佔據了陳易的整個心頭。

一旁的雲初瑤本來在說過那些話之後便在一旁逗弄著傻鳥,只是逗著逗著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再轉頭看向陳易的時候,發現此時的陳易正兩眼呆滯,而呆滯的眼神中又充滿了恐懼。

見狀,雲初瑤便知道陳易是個什麼情況了,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見雲初瑤手中掐訣,口中念念有詞,接著雲初瑤一閃到了陳易面前,右手作蓮花印,而後右手探出,印在了陳易的額頭之上。

隨後,陳易的臉上恢復了尋常的神色,只是眼中有些茫然,看著眼前的雲初瑤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沒事,你啊,就是太鑽牛角尖了。」雲初瑤搖搖頭說道︰「讓你爭是想讓你不要再這般心善,也不是要你如此的作惡,君子有所爭有所不爭,這句話都沒听說過嗎?」

雲初瑤兩句話說的,讓陳易又陷入了沉思,只是這次陳易的眼神中充滿了思考的神色,讓一只看著陳易的雲初瑤也是放下心來。

良久,陳易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臉上浮現了笑意,對著雲初瑤恭敬的一拜︰「多謝雲師姐。」

見陳易明悟,雲初瑤點了點頭,開口問道︰「你師父是誰?怎麼這些東西都不跟你說的。」

听見雲初瑤問自己師父是誰,陳易的臉上瞬間有些為難,只是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我師父姓池,單名一個圭字,只是如今在冰域鎮守,我們兩個也只見了兩面,所以還未有機會教我什麼。」

「竟然是她?」哪知雲初瑤在听見陳易的話後竟是一臉的驚訝,臉上又浮現了與外貌不相符的神色,只見雲初瑤眼珠子一轉對陳易說道︰「什麼雲師姐不雲師姐,以後叫我雲姑娘就可以了。」

听著雲初瑤的話,陳易有些疑惑,卻是不知道為什麼,然後陳易像是想起了什麼︰「之前為何那個華燁說你是個小姑娘,你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

正暗自偷笑的雲初瑤听到陳易的問題,突然臉色一變,目光有些不善的看向陳易,看得陳易不停的在思考自己哪里說錯了,就在此時,雲初瑤突然抬頭挺胸,臉上極為自信的說道︰「我小嗎?我哪里小了?」

只是,陳易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說的是什麼,雲初瑤意識到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都焉了,對著陳易擺了擺手。

「不說這個了不說這個了。」雲初瑤強打起精神說道︰「你身上有什麼跟神識有關的丹藥沒?有的話就趕快服下,剛剛你這一驚一乍的,我怕你會落下暗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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