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躍帶著眾人再次回到客棧的時候,看見黃鶯跟陳易兩人在哪里談笑風生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黃叔,回來了啊。」陳易對著黃躍說道。
「是啊。」黃躍回答道「你們聊你們聊,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什麼不用管你啊?這黃叔馬上就要改口了,還不用管你?」旁邊的人起哄道。
「怎麼?不用管我爹,難道還要管你們?」面對其他人,黃鶯可一直都是個女中豪杰。
「不用管不用管,但是這喜酒還是要管的啊。」旁邊的人也是跟黃鶯父女兩比較熟了,一個個的立馬反駁道。
「喝喝喝,喝死你們。」黃鶯瞪著眼看著那人,只是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笑意。
「小二,有什麼好酒好菜,都給我上來。」眾人聞言,竟是紛紛找桌子坐了下來,對著店小二吩咐道。
「對對對,有什麼好酒好菜,都給我上來。哈哈哈,今兒高興,各位兄弟敞開了喝。」黃躍竟然也跟著叫喚起來。
「哪有你這樣當爹的?」黃鶯沒好氣的說道。
「無妨。」陳易對黃鶯搖了搖頭,然後走到櫃台邊「這是五百兩銀子,按照這個分量給我上。」
「舵主,你找了個好姑爺啊。」眾人又紛紛起哄道。
「那當然。」被眾人起哄的黃躍大聲笑道,只是他卻一直在觀察的陳易的神情,畢竟陳易除了是自己的姑爺外,還是一個修行者啊。
吩咐完後,陳易也是融入了眾人中,跟其他的人推杯交盞起來,雖然陳易並不喜歡喝酒,只是在座的這些人畢竟日夜相處了這麼久,而且今天陳易也高興。
黃躍找了個時機偷偷的將自己的女兒叫到了一旁。
「你可想清楚了。」黃躍凝重的問道。
「女兒想清楚了,還請爹成全。」黃鶯哪能不動自己的爹的意思,當即懇請道。
「既然你想清楚了,那爹還能說什麼呢?只是還要告誡你一句,陳易他畢竟是個修行者,以後受了什麼委屈,爹拼了命都沒法幫你。」此時的黃躍哪里還有身為一個舵主的樣子,語氣里充滿了對自己女兒的疼愛。
「我相信陳易他不是那樣的人。」黃鶯笑著回應道。
「既然如此,那便是好事。你從小就沒有娘,除了爹,也應該有另外一個人來疼你了。」黃躍模了模黃鶯的腦袋,臉上又布滿了笑容,然後便沒再說什麼,只是回到了人群里,喝起酒來。
當晚,除了分配了幾個人出來看管貨物,其他的人都是喝的七葷八素了,整個客棧里的酒都喝的差不多了,一個個嘴里都在說著舵主的這個姑爺實在。
當黃鶯攙著渾身酒氣的陳易回到房間,正把陳易放在船上時,本來已經喝醉的陳易卻是突然在黃鶯的臉上親了一口,嚇得黃鶯往後一退,看著此時哪有一絲醉意的陳易。
「你不是喝醉了嗎?」黃鶯問道。
「我可是個修行者啊。」陳易得意的回答道。
「對對對,你是個修行者。」黃鶯捂著嘴笑道,此時的她不知道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還是因為剛剛陳易的原因,臉上紅彤彤的。
「你真漂亮。」陳易看著對面的黃鶯不由的說道。
「不理你了。」黃鶯害羞的說道,然後便跑出了房間,只是當她剛走出房間的時候去看見本來都喝醉的幾個人,一個個的在哪里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而她爹也在其中。
「今晚的月亮挺圓的啊。」眾人像是被抓了個現行,一個個的紛紛四散開來。
「你們」黃鶯哪能不知道這些人想做什麼,頓時臉上更紅了,然後黃鶯一跺腳,捂著臉便向自己的房間跑去,重重的關上了門,一頭扎進了被子中。
「散了散了,都還在這里做什麼?」黃躍大聲喊道,然後背著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眾人聚集準備出發的時候,一個個看向陳易的目光再也沒有之前剛剛知曉陳易身份時那樣拘謹了。
準備完畢後,眾人再次出發。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沒發生過什麼事。只是陳易跟黃鶯再次回歸了以前的狀態,而兩人相互進入對方車廂的次數也多了,眾人也多見怪不怪。只有黃躍偶爾的會感嘆一句,女大不中留咯。
黑風山的影響伴隨著陳易這個車隊後面四個月的路程,從黑風山以後,再也沒有那伙蟊賊不長眼來找他們的麻煩,這讓一行人竟然感覺有那麼一些無聊。
最後一個城池,跟玄都離的有些距離,整個半個月的路程,眾人都是風餐露宿,也幸好陳易偶爾的會抓些野味回來給黃鶯打打牙祭,這讓其他的人也跟著不用餐餐吃干糧,如今的車隊,哪還有半點護送貨物的樣子,分明是出來游山玩水的。
只是當玄都出現在眾人的眼中時,他們的情緒還是止不住的興奮。
玄都比之前陳易遇見過的任何一個城池都要大,光是一個城門,便要大了兩倍不止,而城牆起碼有十幾丈之高,在城牆上,一面金色的旗子飄蕩,上面一個紅色的玄字隔了大老遠就能看到。
「這就是玄都嗎?」看見玄都以後,陳易也不由的感嘆道「之前听說論軍事實力,如今的玄都第一,果然不是亂講的。」
來到城門處,正在排隊入城的人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沒有再看第二眼,對他們來說這種車隊極為平常。
因為商隊進城需要進行檢查,所以有一個專門的通道。當黃躍帶著車隊來到這個通道的時候,一個管事模樣的士官走向了黃躍,看樣子,二十多歲的樣子。
「喲,黃舵主這是走商回來了啊?」士官走到黃躍身前,滿臉笑意的問道,只是眼神中的貪婪異常明顯。
「見過吳士官,這剛從邊寨城池回來,等我忙完手中的時候,還請吳士官賞幾分薄面,喝兩杯酒啊。」黃躍見對方過來笑臉迎道。
「喝酒就免了,但是例行的檢查還是少不了的。」吳士官笑呵呵的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是多久未見的朋友。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說著,黃躍不漏痕跡的手往對方異常寬大的袖子中一塞,便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來啊,給我檢查檢查這些貨物。」模了模衣袖里面的東西,吳士官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而听了他的話後,他的幾個手下走向了貨物,這里模一下,哪里模一下,然後就放黃躍他們進城了。
這一切都看在陳易的眼中,陳易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果然,哪里都是一樣的。
就在眾人進城是,一陣馬蹄聲在眾人的身後傳來。陳易轉頭望去,只見一騎向著城門而來,而在他的身後還有十幾騎,只是看這些人的穿著,並不是軍中的士兵。在後方十幾騎的最前面,一個穿著一身白衣,腰間掛著一把長劍的青年臉上帶著極為不屑的笑意。
「前面的人都給我讓開。」還未靠近城門,前方的一騎便放聲喊道,而隨著他的靠近,本來還在排隊的那些百姓紛紛向著兩邊散去,留出了一條道路。
而那些騎馬的人竟是一點停留都沒有,一個個的沖了過去,也不管自己這樣騎著馬奔馳而過,會不會撞到了。當即,便有不小的驚嚇聲響起,只是出了驚嚇聲後,再沒有其他的聲音發出,似乎對這些騎馬的人頗為懼怕。
「這些人是誰?」陳易問道。
「這些是親王府的人,為首的哪位身著白衣的便是親王府的三公子,楊識。」一旁的黃躍解釋道。
「親王府的人都這麼囂張嗎?」陳易又問。
「當然,親王可是當今皇上的哥哥,據說當初先帝本欲將皇位傳給親王,可是親王卻是找先皇說了一個晚上,最後先帝才將皇位傳給如今的皇上的。」黃躍繼續說道。
「還有不想當皇帝的皇子?」陳易驚訝的問道。
「人多眼雜,不要再說這個了。」黃躍提醒陳易道,而後又對吳士官拱了拱手,請對方務必抽出時間喝杯酒後,便帶著眾人進城了。
進城的路上,眾人再沒有絲毫的停留,直奔目的地而去,只要將貨物交到貨主的手中那麼此次的行程便結束了,而他們這些人也可以獲得相應的報酬了。
一路往前面走去,陳易也算是感受到了玄都跟其他城池的不同之處。路上遇見的人一個個的都悠閑自得,腳步極為緩慢,有些人手上還會提著一個鳥籠子走進一個茶樓,而在茶樓之上更多的鳥籠子掛在哪里,偶爾的會有幾個在路上奔走的人但也只是穿著一身的家丁、僕人的衣服。
而豐城除了城池高,城內的面積更大,眾人從進城以後,也是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來到他們交貨的地方。
「黃鶯,這里沒有你們什麼事了,帶陳公子好好逛逛去。」剛走到交貨的地方,黃躍便對自己的女兒說道。
「黃叔,我還有些要事要處理。」陳易趕緊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吧。」听陳易這樣一說,黃躍不清楚對方這個听林源說從來沒來過玄都的人有什麼要事要處理,但是陳易都這樣說了,那他也就不強求了。
「我需要去師門一趟,等我從師門回來,我再找你。」見黃躍進了門以後,陳易轉身對黃鶯說道。
「好。我在家里等你。」听見陳易的話,黃鶯臉色微微一變,只是瞬間便又帶著笑意回答道。
「你在想什麼呢?說了會來找你我便會來找你,如果有什麼事情,一時半會來不了,我也會找人給你帶口信來的。」黃鶯臉色雖然只是微微一變,但是哪能逃過陳易的眼楮,陳易瞬間便明白了對方在想什麼了,只能開口解釋道。
「嗯,我相信你。」听了陳易的話,黃鶯的也沒說其他的只是肯定的說道,然後將自己家的住址說給了陳易听。
「記住了。」陳易點了點頭,然後在黃鶯的帶領下,購買了一輛馬車,順帶雇用了一個車夫,而後跟黃躍打過招呼後,便在黃鶯的目光中離去。
「你說他還會回來嗎?」良久,目送陳易離去的黃鶯耳邊響起了黃躍的聲音。
「他會回來的。」黃鶯肯定的說道,不知道是說給自己爹听的還是說給自己听的。
聞言,黃躍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微微的嘆息了一聲。
而乘坐馬車的陳易,來不及好好的逛逛這座城池,便向著東邊的城門而去,因為當他跟車夫說了這個目的地後,車夫推薦他走這個城門,說是更近一些。
于是,馬車又緩緩的向著東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