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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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息收斂,意氣風發的周衍站在了陳易的面前,然後臉色鄭重的向著陳易突然行了一禮。

「前輩,這可使不得。」一種生死之間的反應使得陳易趕緊跳到了一旁,擺了擺雙手說道。

認真行完一禮之後才直起身來的周衍臉上又是掛起了笑意,看向陳易說道:「一碼歸一碼,雖然看起來我一直表現的如同毫不在乎體內的毒素一樣,但是面對這種束手無策的生死問題,我又怎麼會不著急?」

「世人常說,活得久便看的多,看得多便看得透徹,看的透徹便是看透了生死,這在我看來卻是妄談罷了。」

「真正活得久的人,反而會越想活下去,這才是人之常情。」

「所以啊,以後遇見了那種說自己活得太久了就要對你真情流露的人,你可千萬不要上當了。」

說著,周衍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言語有些過多了,然後閉上了嘴巴,拍了拍陳易的肩膀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陳易對于周衍的這般說法倒是真的听了進去,但此事也只是在一旁微笑著。

「受我一禮你完全受的住,你此舉不僅僅是解了我體內的毒素,更是幫我突破到了化神中期修為,這種種加起來難道還不夠讓我給你行一禮的?」

「按常理來說,我應該給你一些報酬才能彰顯我化神期修士的身份,但是也不怕你笑話,我一心醉于劍道,身無長物,有些東西如今給你也沒有用,就不拿出來了,所以,對你的謝意也僅僅只有我這一禮了。」

「前輩說的哪里的話。」陳易笑道,然後認真的看著周衍緩緩說道:「這麼多年,也要多謝前輩對師傅的照顧了。」

周衍一愣,然後臉上再次綻出了笑容,一巴掌拍在了陳易的肩膀之上:「你小子,心思太過縝密了也不好啊。這種事情是我跟你師傅之間的交情,不管是我欠她的還是她欠我的,都應該我們之間自己處理,讓你一個小輩來擔負,這算什麼意思?」

「你師傅知道了,也不會因此對你疼愛有加的,那就不是一巴掌這麼簡單了。」

听上去又是周衍對陳易的一番教訓,甚至听起來還很嚴重,但是看周衍眼中的笑意卻能明白,他的內心想法並不是如此。

「此事晚輩也明白,但是晚輩也同樣明白,師傅這麼些年來必定欠前輩的太多,作為弟子,只能用這種方式幫她還上一些零頭了,還望前輩莫見怪。」陳易道。

「行了行了,就你小子禮數多。」周衍又擺擺手道,然後目光一轉,看向了某處後說道:「是準備離開了?」

「嗯。這事情,拖不得。」陳易道:「而且,現在這種情況,我呆在玄符門只會增加更多的麻煩。」

「這倒也是。」周衍收回目光,臉上突然浮現了一絲笑意:「不過,估計你暫時是走不了了。」

聞言,陳易的臉上頓時浮現了疑惑的神色。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青雲宗攜弟子來訪。」

就在這道洪亮的聲音響起的剎那,接著又有一道聲音傳來:「驅獸宗攜弟子來訪。」

而後,有著兩艘偌大的飛舟如同從雲海之中沖出一般,徑直向著玄符門而來,在這兩艘飛舟上有著三道氣息散發出來,一道氣息屬于化神期,另外兩道只是元嬰後期而已,其中更是有著一道氣息即便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來自妖獸的氣息。

「諸位道友前來,倒是我玄符門有失遠迎,失禮了失禮了。」

就在兩人聲音落下剎那,一道洪亮帶著笑意的聲音從玄符門內響起,而後一道屬于元嬰後期的氣息頓時出現,當這道氣息的主人出現在空中之時,赫然是玄符門的四長老司空人。

「玄符門如今還真是勢大,想我驅獸宗堂堂兩個元嬰巔峰修為,再加上青雲宗邵前輩,竟然只配得上一個元嬰期修為的修士前來迎接。」

「按照這種情況下去,估計以後其他宗門再有前來玄符門拜訪的其他宗門道友,估計也只有一些金丹期的弟子來迎接了。」

看見司空人的剎那,驅獸宗的元嬰修士便臉色一變的說道。

而他的這番話,也如同在表露他們此次前來玄符門的目的一般,讓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來者不善。

「充道友嚴重了,門主如今在外有要事,自然無法出現在這里。」司空人臉上還是掛著笑意說道,只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司空人臉上的笑意頓時收斂了起來,目光一凝,看向驅獸宗的充如松說道:「如果道友有什麼不滿,大可就此打道回府,恕不遠送。」

「你!」听著對方這毫不在乎的話,充如松頓時臉色一變,同時一道如同雷鳴般的鳴聲從其身後的飛舟上傳出,接著便有著一道鳥影拖著三色的光芒從飛舟之上沖出,再看此鳥影不過只是半丈長短,身上卻是散發著屬于四階妖獸的氣息,待到此鳥停在充如松身旁不遠處的時候,才發現竟是一只雷音幻嬰雀。

這只妖雀出現之後身上如同有著雷電之力隱隱約現,翅膀偶爾煽動一下更是有著雷鳴之聲傳出,眼神之中透露著威嚴,看向身前的司空人。

「行了,少說兩句,別鬧得我青雲宗跟你驅獸宗就好像是前來玄符門興師問罪一般。」就在這時,一旁的邵逸突然開口說道,看起模樣如同在勸架,但是從話里行間听來卻完全是另外一個意思。

被一人一獸盯著的司空人臉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完全不將這一人一獸當回事一般,說不得如果不是青雲宗的邵逸畢竟化神期的修為擺在哪里,司空人連邵逸也不多看一眼。

「來我玄符門做客,我司空人自然是代表我玄符門上下熱烈歡迎,但是如果真的是懷著什麼異心來我玄符門的話,那就要問問我這護宗大陣同意不同意了。」司空人雖然看上去毫不在乎對面兩人一妖,但還是不由的提到了護宗大陣所在。

而這看上去是威脅的話,听在邵逸的耳中卻是變成了示弱的意思。

既然對方給了個台階下,那自己也不好不下。

所以一旁的充如松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一旁的邵逸也是向著身後的人吩咐了一句,便跟隨在了司空人的身後向著玄符門內落去,三人一妖直奔懸浮山而去,至于後方的飛舟自然還有其他人在上管理。

在司空人等人落入懸浮山之後,能夠湊近听一下他們所談內容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那些聞聲而來的玄符門弟子自然一個個的都將心思落在了那兩艘飛舟之上,畢竟此種東西對于一些即便是金丹期修為的玄符門弟子來說也不常見。

青雲宗的飛舟之上下來了二十個修士,竟是清一色的金丹修為,其中修為最低的都有著金丹中期的修為,從遠處看上去又以一男一女身上氣勢最為出眾,至于驅獸宗那邊最後從飛舟之上下來的不過十五個金丹期的弟子罷了,但是因為這十五人的半生獸的原因,看起來比青雲宗的二十人更有氣勢。

飛舟落在了北方的德山上,這些修士一下飛舟便紛紛向著四周打量了起來,只是收回打量了周圍一番之後,一個個的眼中卻是流露出了及其不屑的神色。

「久聞這玄符門聲勢旺盛已久,大有取代你青雲宗稱為修真界一流勢力領頭宗門的趨勢,如今一看,不過山頭幾個而已,門內弟子更是良莠不齊,也不知道這般流言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一個身材魁梧留著一頭板寸的男子說道,一身的腱子肉加上他的五官以及一身的造型,給人一種隨便說句話都如同在跟人吵架一樣。

「杜岳,你怎麼能夠如此說話?畢竟如今在玄符門內,還是得要小心一些。」男子話音剛落,一旁青雲宗看上去頗有氣質得男子便接話說道。

此人看上去倒是略為風度翩翩,一身青白相間得法袍看起來更加的出塵不染。

「于元道友此言有理,倒是我多嘴了。」被稱為杜岳的男子聞言趕緊認真的說道,只是話音剛落卻是忍不住的笑出了聲來:「想必在這玄符門內,哪個大魔頭不至于突然暴起將我等虐殺吧?哈哈哈哈」

杜岳話音落下,頓時周圍響起了一陣哄笑聲,不管青雲宗還是驅獸宗,不管男女此時都是極為開心的大笑起來。

男子笑得爽朗,女子盡管笑出了聲來,卻還是多少有些遮掩,其中又以青雲宗的哪個女子最為淑雅,此時即便是抬袖捂嘴在哪里輕笑,看起來也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不少的目光也在笑聲之中落在了此女的身上,而面對這般赤果果的目光,女子卻是完全的不在意,如同沒有看見一般。

「行了,都少說幾句了。」于元忍住笑意說道,頓時場中便安靜了下來,隨後幾人只是站在原地隨意的聊著天,如同在等待著什麼一般。

偶爾這些人也會有目光向著四周望去,而一旦遇上了那些德山上的修士之時,不管對方是築基期的修士也好金丹期的修士也好,哪怕是練氣期的修士都要投去挑釁的目光,那感覺就好像在說,我就是看不起你玄符門,有本事你來打我啊。

剛開始的時候,處于對這些修士的好奇,這些德山上的玄符門修士自然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只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玄符門弟子這邊終于是出現了不一樣的氣氛。

終于,又在某一刻,幾個實在忍不住的玄符門弟子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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