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見面禮

只見陳易將那只伸出了門檻的右腳又緩緩的收了回來,然後看向池圭問道:「陣法關閉了沒?」

頓時,本來還泫然欲泣的池圭臉上猛地展現了笑意,接著便一手捧月復,一手指著陳易,只顧著仰天大笑,卻沒有說話。

最終,有些不敢確定的陳易還是走到了桌子邊坐了下來,臉上滿是氣憤。

見狀,池圭竟是突然笑容一斂,隨後身形一晃,來到陳易的背後,兩只小巧的手在陳易的背上輕輕的錘了起來,一邊錘還一邊輕聲的問道:「好徒兒,這個力度可不可以?」

陳易還是板著個臉沒有說話。

池圭也不氣惱,只是一邊觀察陳易的表情變化,一邊給陳易錘著肩膀。

大概就這樣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恢復了平靜的陳易才睜開了眼楮,臉上的傲嬌神色也消失不見。

「怎麼樣?為師的手法還可以吧?」池圭見狀立馬跑到陳易的面前問道。

「你還知道你有個徒弟?」陳易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池圭傻笑一聲,卻沒有直接回答。

看見池圭這般傻笑,陳易也想起了什麼,目光轉向屋外,外面的天空還是那樣的烏雲密布,偶爾有一兩縷的陽光從雲層之中撒下,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陳易想起了,這里是冰域之北,再往北去便是那妖獸的生存之地,而這便是那些妖獸想要南下的第一道防線,終究,陳易的臉上還是浮現了一絲不忍的神色,看著眼前這個此時笑的如同一個小姑娘一般,但是卻已經在這種地方生活了數百年的師父。

「玄符門重新開宗已經快十年了。」

池圭點頭。

「我也從築基期到了金丹期了。」

池圭點頭。

「玄符門有二十三座城池。」

池圭點頭。

「玄符門內有一個山頭叫做元晨山。」

池圭點頭。

「之前我還在築基的時候,遇見過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想要殺我。後來我還是築基的時候,又遇見過一個金丹期的修士,他還是想要殺我。」

池圭點頭。

「元晨山上有個妖人族的少女,叫做赤米,她身具四屬性靈根。」

池圭點頭。

但是在這次池圭點完頭之後,池圭笑的眯起來的眼楮卻是睜開了,她看見陳易正看著自己沒有說話。

兩人對視一眼,隨後陳易又道:「你什麼時候回玄符門?」

「很快。」池圭毫不猶豫的說道。

是啊,畢竟只是一個從築基期成長到了金丹期的徒弟而已,偌大一個修真界,空有一個元嬰期的師父,卻在見過兩面,相處過一段時間之後就沒有了任何的接觸。

想來如今也只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修士而已,這個年齡的修士,能走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得了。

剛剛所說的這些話,看上去沒有一句是跟池圭有關系的,但是又有那一句是跟池圭沒有關系的呢?

一開口就是十萬塊中階靈石,這個數目放在尋常的門派當中,可能幾年都湊不齊這些靈石,你池圭又做了什麼讓一個只不過見了兩面的徒弟為你湊齊這麼一筆靈石呢?

有道理嗎?沒有道理啊。

可是他陳易,不還是親自跑過來了嗎?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讓人幫忙把這些靈石送過來不是更好嗎?速度不是更快嗎?

想到這,池圭漸漸的收斂了笑意,只是臉上留下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著陳易。

隨後,陳易將腰間的一個儲物袋摘了下來說道:「里面有三十三萬塊中階靈石。」

听見這個數目的池圭,臉上也是一驚:「這麼多?」

聞言,陳易緩緩的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對于修羅宗被滅一事陳易只是只言片語,反而對于處理那些尸體的過程描繪的很詳細。

听完之後的池圭伸出了右手,然後對著陳易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看見這根大拇指,陳易板著的臉也終于是笑了起來。

「你要是這都無法突破成功的話,那我可就真的沒有法子了。」陳易看向池圭認真的說道。

「怎麼可能?你也不看看你師父我是誰?」池圭肯定的說道。

隨後就見池圭眼珠子一轉,一把抄起那個儲物袋,只留下一句:「我出去一趟。」然後便沖出了門外。

看著池圭離去的方向,陳易站起了身,來到了門口處,隨即毫不猶豫的直接走出了門檻。

酒香還是撲面而來,但是卻只是濃郁的酒香而已,看樣子那所謂的醉仙陣早就被池圭關閉了,而陳易也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看其似乎因為擔心醉仙陣沒有關閉而重新返回房間之內的動作,現在想想,似乎也只是為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而已。

一個一個酒壇子查看而去,陳易竟是沒有在整個院子數千的酒壇子當中發現一滴酒水的痕跡,就在陳易又在院子內踱了半盞茶的時間後,遠處有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正向著陳易此處而來。

隔的老遠就能听見池圭那爽朗的笑聲。

兩人落下,陳易發現竟是那玉劍宗的宣卉也隨著池圭而來了。

「怎麼樣?我就說我這徒弟賊好吧?你還不信。」池圭一落地便得意的說道。

一旁剛剛向宣卉行完禮的陳易頓時面露尷尬之色,他似乎想到了自己的這個師父剛剛出去是去坐了什麼事情了。

「徒弟倒是個好徒弟,就是這個徒弟的師父好不好那就不知道了。」玉劍宗的宣卉緩緩的說道。

這已經不算話里有話,不算指桑罵槐了,而是直言不諱,指著池圭的鼻子在哪里罵了。

但是此時心情大好的池圭卻還是一臉笑意,就如同沒有听懂宣卉的話一樣:「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拿兩件上品靈器出來,我就讓我這乖徒兒也叫你一聲師父,怎麼樣?」

听見池圭的話,陳易直接低下了頭,臉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神色,似乎在找有沒有地縫可以讓自己鑽進去,或者要不要動用什麼手段直接炸開一條縫算了?也不知道自己這點靈力能不能弄出一條縫來?

「喂,兩件上品靈器不行,一件上品靈器也可以啊,小卉卉你什麼時候這麼小氣了?那可是我的寶貝徒弟誒,兩件上品靈器讓他叫你一聲師父你也不虧啊!」

「一件!一件上品靈器!」

「實在不行,一件中品靈器也可以啊!」

「喂喂喂」

池圭的聲音還在不停的響起,陳易只感覺自己積攢的靈氣已經可以將腳下的場地劈開一條縫然後讓自己鑽進去了。

「的確也應該給你一件見面禮。」宣卉清脆的聲音在陳易的耳邊響起。

尷尬中的陳易听見這句話抬起了頭,略顯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勺:「宣前輩,不用這樣的,我師父她就喜歡胡言亂語。」

沒有理會陳易的話,宣卉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身後的池圭一眼,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物,竟是一件法袍。

「此法袍名為青雲袍,雖然名字如此但是與青雲宗並沒有什麼關系。」宣卉將法袍塞入了陳易的手中,隨後看著陳易點了點頭說道:「我跟池圭相識多年,也應該給你一件見面禮的,你也不用拘謹。」

「才一件下品靈器級別的法袍而已,你也拿得出手?」池圭的聲音又在後方響起,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你換上。」宣卉看向陳易說道。

陳易點了點頭,身上那件長衫頓時月兌下,隨後只見陳易身形一晃,頓時那件青雲袍出現在陳易的身上。

「不錯。」看見換了法袍之後的陳易,宣卉上下打量了一眼說道。

法袍上身,陳易也覺得有所不同,穿在身上竟是沒有絲毫的重量感覺,甚至還有一股溫熱傳來,陳易更是感覺自己的身體都輕盈了一些。

「你瞧瞧你那樣子,你可是我池圭的徒弟,怎麼能一件下品靈器法袍就打發了。」池圭又嚷嚷道。

「多謝前輩。」陳易抱拳道。

「雖然只是一件下品靈器,但是此物卻是我在這里多年,從這界山往北的妖族之地所收集的材料煉制成的,其中一些特殊之處,你且穿在身上,日後自會知曉。」宣卉平淡的說道。

界山便是陳易如今所處的這條山脈的名字,這一點陳易自然是知曉的。

听著宣卉的話,陳易倒是能從宣卉的話中感受到對方的那股自信,顯然這件青雲袍並沒有那麼簡單,想必也是宣卉的得意之物。

「我池圭的徒弟怎麼就只配一件下品靈器了?不行,宣卉你怎麼說都得拿出一件上品靈器來。」池圭還在嚷嚷著。

「前輩,不知這界山往北是個什麼樣的場景?」陳易問道。

「相對于我們宗門所處的位置來說,無非就是妖獸多了一些罷了,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宣卉緩緩的回答道:「有心的話,不妨在這呆上一段時間,以界山山腳之下往北而去,千里之內不會有超過三階以上的妖獸。」

聞言,陳易目光一閃,心中如同有了打算一般。

「什麼千里之內不會有超過三階以上的妖獸,他們妖獸有那麼听話嗎?協議是這樣寫的,你就這樣信的?到時候出現什麼四階的妖獸,你讓我的寶貝徒弟受傷了怎麼辦?」池圭又在一旁發言道。

聞言,陳易看向宣卉,卻見此時的宣卉,眼神一冷,終于是浮現了一絲怒氣,接著就見宣卉猛地轉過了身看向池圭說道:「你到底還要不要去突破化神?」

被宣卉這樣一說,池圭頓時一愣,如同才想起來什麼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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