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美人計

陳易話音落下,突然響起了一道絲竹之聲,本來還想跟陳易說一些拒絕言語的典涉听見這道聲音之後也突然停了下來,只見從陳易身後一條走廊的轉角處,飄出了一陣氤氳之氣。

隨著氤氳之氣越來越濃,其中緩緩的映射出了一道人影。

只見這道人影婀娜多姿,腰間盈盈一握,再往上去猶如一根竹竿之上掛著兩個大紅燈籠一般。

人影出現,然後搖曳著緩緩的向著眾人走來。

陳易發誓,自己沒有跟南宮這樣說過出場的細節,這些都是南宮或者另外三人所想到的。

僅僅一道人影,陳易便注意到,身旁的典涉吞了吞口水,而本來一直緊貼著典涉坐的嵇怡然在注意到典涉的變化之後,本來是冷哼了一聲然後雙手抱在胸前,然後轉過了身子,背對著典涉而坐。

只是在過了不過兩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嵇怡然發現身旁的典涉竟是沒有絲毫安慰自己的模樣,回過頭發現原來氤氳之氣當中的人影已經走了出來。

一個上身穿戴著白色裹胸,穿著一條白色長裙,另外還披著一身白色紗衣的女子緩緩的向著三人走來。

白色的裹胸完全無法掩飾那呼之欲出的感覺。

臉上還掛著一條白色絲巾,遮擋了大半的臉龐,即便如此,光看此女的眉目,便能斷定女子的面容極其出眾。

而此女,不是南宮又是何人?

嵇怡然長眉一挑,臉上竟是顯露了一絲驚慌,一把抓住自己師兄的手臂,臉上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的矜持。只是讓她更為生氣的是,那個手中端著盤子,盤子之中放著酒壺的女子在剛剛看向典涉的時候,竟是雙目害羞的低了下來。

即便是有絲巾擋著大半的臉龐,但是嵇怡然可以確定,這個女子絕對是在笑!而這種笑,就是赤果果的勾引了!

雙目充滿怒火的看向這個女子,發現女子不過練氣九層的樣子,向著女子挑了挑眉,卻發現女子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在跟典涉在眉目傳情。

「陳道友,這是?」終于,眼見南宮越走越近,典涉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這是我院子中的一個丫鬟,叫做小。」被喊到的陳易干咳一聲,總算回過了神來,說道。

眼見南宮已經走到身前,在南宮將酒放下之後,裝腔作勢的說道︰「這位可是龍虎派的典涉,典道友。還不快將酒倒上?」

听著陳易裝腔作勢的話,南宮只是白了陳易一眼,卻還是照著陳易的話去做了。

但是就在南宮倒酒的時候,本來已經坐下的典涉突然站起了身來,雙手猛地伸出,托住了酒壺,手指如同不經意間劃過了南宮的手背,眼中閃過一道驚喜的神色,卻是佯裝嚴肅說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說著,典涉不顧身旁嵇怡然的勸阻,給陳易以及自己的碗中倒滿了酒,又看向陳易說道︰「陳兄真是好興致,但是怎麼能這樣瞞著我呢?」

不待陳易回答,典涉又說道︰「有這樣的一個仙子,怎麼能在屋內藏著掖著?來來來,我們再喝一碗。」

之前口口聲聲說喝不得了的典涉此時竟是仰頭一口就將碗中的酒喝了下去,喝完碗中新拿來的酒後,也不管到底味道如何,只是看著南宮,眼中精光閃過,連連贊嘆道︰「好酒!好酒!」

南宮的出現猶如那烈日當中落在柴堆之上的一團火焰一般,將人心中的那團火焰熊熊燃起。

一旁的嵇怡然看著自己的師兄,又看看對面的南宮,目光就在兩人之間不停的轉換,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口一口的喝著酒。而典涉則更加,有了南宮的出現之後,都不用陳易如何去勸說了,自顧自的倒酒,仰頭,喝酒,稱贊好酒,這一系列的動作簡直熟練無比。

至于到底說的是酒好,還是人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南宮拿出第五壺酒的時候,一個豪飲,一個喝悶酒,兩個龍虎派的師兄妹就這樣突然的腦袋一跌,趴在了桌子之上。

「典道友?典道友?」陳易嘗試著推了推趴下的典涉以及一旁的嵇怡然,直至在兩人的臉上各扇了一下之後,才算確定下來,這兩個人是真的昏睡過去了。

只是雖然是試探的拍了拍兩人,但是南宮卻是覺得拍在典涉臉上的那一巴掌要重上許多。

「不是說直接下藥嗎?你看看這個典涉剛剛的那幅嘴臉,他再不倒下去,我可是要使出我的壓箱底手段了。」陳易看向南宮問道。

「這是九朵給我的,說當年她小的時候,喜歡亂動,百草門的門主就是拿這種藥讓她昏睡過去的。」南宮解釋道,隨後又說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我又從來不行苟且之事,為何身上要有那種藥物?」

「更何況,只要進了元晨山,別的陣法你可能沒有能力激活,但是就一些隔絕視听的陣法而已,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何要這麼麻煩?這兩個人,不需要我,哪怕你都能在兩個呼吸間直接解決吧?」

「什麼叫不需要你,哪怕我都能在兩個呼吸間直接解決?」陳易听出了南宮言語中的意思,當即抓住不放說道︰「來來來,有本事練武場打一架。」

一個男人,最不願听到的就是別人懷疑自己,而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自己不行,如今被南宮這樣一說,為何要對典涉兩人下藥的事情都被陳易暫且擱置在一旁了。

怒氣沖沖的看著南宮,只見南宮瞥了陳易一眼,然後轉過了頭去。

見南宮如此的陳易本來還想說什麼,卻是話到嘴邊,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下挪出,然後看見了呼之欲出的存在,頓時泄了氣。

「畢竟他是來我玄符門拜山的,如果不是因為令牌對你很重要,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陳易平靜的解釋道。

「那就等他離開玄符門,我跟上去不就是了。」南宮轉過頭說道︰「你不是說他們的護道者,不過是一個金丹而已嗎?」

「擺月兌,金丹也分初期,中期,後期的。那個老頭子,看上去年齡就很大了,龍虎派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來到我玄符門都敢如此耀武揚威,難道在其他的門派的時候,這種事做的還小嗎?」

「而他們既然能走到這里,並且沒有缺胳膊缺腿的,想必也有一些手段。」

「所以,這才是最安全的一個方法。」

說著,陳易伸出手在典涉的腰間一晃,手上便出現了一個儲物袋。

儲物袋看上去品質並不高,但是身為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竟然可以擁有一個儲物袋,可想而知,典涉在其宗門中的地位了。

「如今的辦法,就是如何能將這個儲物袋不露痕跡的打開了,事後一旦被他發現了什麼,可能會對我們起疑心,到時候可能會對我玄符門不利。」

「如今的玄符門還在開始的階段,我不希望我們兩個的事情,對整個玄符門造成什麼負面的影響。」

說道最後,陳易神色凝重的看著南宮。

被陳易這樣一盯,南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什麼來,但是卻一把拿過了儲物袋,然後說道︰「這還不簡單?」

說著南宮將儲物袋放在了典涉的腦袋旁,哪里還搭著典涉的一只手,儲物袋放在了典涉的手上。

接著就見南宮伸手對著典涉一指,頓時典涉腦袋抬起,如同要清醒過來一般,兩眼竟是要緩緩睜開。

見狀,準備給典涉再來一擊的陳易卻被南宮阻止了下來。

果然,就見眼楮半睜的典涉眼神迷離,臉上卻是浮現了莫名的笑容。

接著就見南宮一手指著典涉,一手指向了自己的嘴巴,嘴巴微微蠕動,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當南宮的嘴巴停下之後,手指向著典涉一指,頓時就見典涉緩緩的點了點頭,拿著儲物袋的手緩緩的抬起,然後儲物袋緩緩的打開。

「快拿出來!」見狀,南宮對陳易說道。

一直守候在旁邊的陳易早在南宮的提示之前,在儲物袋打開的瞬間,神識早已浸入了典涉的儲物袋當中,兩個呼吸之後,一塊令牌從儲物袋中緩緩的飄出,其上傳來的氣息讓南宮跟陳易兩人瞬間便確定了,這正是他們要找的東西。

就在這時,南宮的眉頭突然一皺,沒有再看令牌,而是看向的典涉,只見典涉的臉上竟是出現了掙扎的神色。

見狀,南宮不敢在繼續自己的術法,又緩緩的指揮著典涉將頭放在了桌面之上,並且讓陳易將儲物袋放進了典涉的懷中。

做完這些之後,只見南宮身軀一晃,竟是有些暈眩的感覺。

陳易見狀,趕緊想要伸手去扶住南宮,卻是被南宮一把將手打開了。

瞪了陳易一眼,南宮冰冷的說道︰「這鏡花水月的術法我還未曾領悟透,所以靈力消散的有些快。」

「我先去恢復一下,你將他們兩人處理一下,但是如果你敢不把令牌給我一起參悟,我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說完,南宮便走向了房間,在幾個沒人住的房間中隨意的選了一個,然後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看著關上的門,想著南宮剛剛的威脅,陳易不由的搖了搖頭︰「真是幼稚。」

說著,陳易一手扶著一個,將兩人也找了個沒人居住的房間,將兩人送了進去。

在房間內忙活了一陣的陳易,緩緩的退了出來,然後還給兩人關上了門,並且激活了隔絕視听的陣法。

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陳易嘴角一揚,說了一聲「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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