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搞來

沈青黛眼睫輕顫,「這有點太貴重了,我……我受不起。」

沈青黛一副有商有量的態度,「王爺賞點銀兩就行,權當是光顧清河醫館的生意了。」

她小算盤打的嘩嘩響。

「本王不打算光顧你的生意。」楚瑾瑜說話不留情面。

沈青黛听了恨不得暴打他一頓,這是喜歡人的態度嗎?

昨晚還說喜歡她,今天就照懟不誤。

這種男人真的可惡,沈青黛冷哼一聲。

楚瑾瑜見她氣嘟嘟的模樣,臉頰染上一層紅暈,不禁輕笑一聲。

「轉眼就要到芳歲了,荷包王妃繡的怎樣了?」楚瑾瑜問。

荷包?

這是什麼玩意?

沈青黛面露疑惑。

「看來王妃是忘了。」楚瑾瑜不留情面的戳破,臉色陰沉可怖。

沈青黛見他甩臉色,腦子轉的飛快,終于想起了他說的荷包來。

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當時是因為什麼來著,對,她想要楚瑾瑜的天蠶膏。

現在一想,交換天蠶膏的代價有點大……

她不是一點也沒繡,幾天前比較閑的那段時間,她跟著王嬸兒學了一兩天,不過她在這方面真格的沒天賦,或者說是有些蠢了。

兩天也就學會了最簡單的針法,繡的還是歪七扭八的,丑成那樣,送給楚瑾瑜她都嫌丟人。

這男人又龜毛,很有可能收到她送的荷包後轉手就扔掉。

只消這麼一想,沈青黛便將繡荷包一事擱淺了。

「王爺,要不我給您買一個?」沈青黛眼楮笑得彎了起來,「我繡的荷包太丑,王爺戴出去太沒面子,還不如我給王爺買一個好看的。」

楚瑾瑜直接白她一眼,「本王是差買荷包的銀兩?」

「不差不差,」沈青黛忙揮手,「但是別人送和自己買總歸有點不同吧。」

潛台詞就是我給你買的,和你自己買的當然不一樣……

楚瑾瑜不置可否。

「本王等著王妃親所繡的荷包,若是芳歲前兩日沒繡好,芳歲那幾天,我就讓弦音把你鎖在書房,直到荷包繡好再放出來。」

神特麼「放出來」……

當她是狗狗嗎?

沈青黛唇角的弧度僵住,她再和他多說一句話,她就是狗狗。

沈青黛特有骨氣的埋頭吃飯,不再搭理對面的楚瑾瑜。

兩人用晚飯,乘坐馬車去太傅的住處。

太傅因參加騎射比賽,所以他的住處被安置在馬場外不遠處。

兩人趕到時,朝陽還有刑部尚書王博遠早就候在了外面。

下了馬車,沈青黛跟在楚瑾瑜身後往府邸門口走去。

「王爺王妃。」王博遠朝兩人行了行禮。

「免禮,」楚瑾瑜淡聲,他轉身看朝陽,「朝陽公主怎的在此處?」

沈青黛則是在楚瑾瑜身後極力的降低存在感,她低著頭听兩人的對話。

那日朝陽收到太傅夫人的來信,太傅夫人信箋里的內容楚瑾瑜听後明顯是生氣了。

朝陽听到楚瑾瑜問她話,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青黛姐姐之前說她會驗尸探案,今日听說青黛姐姐來查案,我特意起早來看青黛姐姐的。」

一邊說,朝陽一邊朝沈青黛走去,走到她身旁,親昵似的挽起她的手腕。

不知道的人,可能真會以為兩人的關系是有多麼好。

這小姑娘那日讓楚瑾瑜說的沒面子,眼下她也不忍心去拆台。

見朝陽笑盈盈的,沈青黛也是彎了彎唇角,「我學藝不精,一會兒公主可千萬別笑話我。」

朝陽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忙不迭的順著台階下,「朝陽自然不會嘲笑青黛姐姐。」

楚瑾瑜負手而立,見兩人言笑晏晏,再說些什麼也不太合適,只好作罷。

在刑部尚書的帶領下,幾人進了府邸。

雖然是太傅在京城的臨時住所,但是府里的裝修並未從簡,每一處都是精心裝飾過的。

沈青黛左右打量著府里的景象,旁邊是朝陽嘰嘰喳喳的聲音。

「北齊的天氣真是無常,今日比昨天熱了好多……」

「青黛姐姐,你熱不熱?」

「我還好。」

「青黛姐姐,改日若有機會你一定要去天女國看看,我們天女國的美景數不勝數。」

沈青黛敷衍的應了聲,「好。」

一口一個姐姐,果然,喊她姐姐的人,大多是有事求她。

朝陽是,沈若若也是。

沈青黛注意力都在四周的景色上,也沒留意王博遠帶著一行人往哪個方向去。

到了太傅住的臥房。

除卻幾人外,楚瑾瑜另派了幾名侍衛跟著一同搜查臥房,看看有沒有什麼異樣。

王博遠顯然是興致缺缺,他昨日和王爺已經來過了,根本就是一無所獲。

沈青黛則是站在門口思考,就這麼直接去翻,她也是不知從何下手。

見王博遠老神在在,沈青黛以為是他有什麼思緒,走上前問,「尚書大人可是有什麼想法?」

王博遠正在出神,冷不丁听到沈青黛的聲音,嚇得一個趔趄。

一把年紀這般狼狽,王博遠自嘲的笑了兩聲。

沈青黛等著他答話。

誰知半天听他道,「沒有想法,只是這個地方昨日已經來過,今日再查,老臣提不起興趣。」

沈青黛一听反而樂了,這個王博遠用詞怎麼這麼新潮?

還提不起興趣?

沈青黛想了想問,「昨日你們可曾查過太傅的飲食?」

慢性毒/藥,一般都會下到飯菜里,一來神不知鬼不覺,二來不論是誰每天都總得吃飯……

等等,曼陀迷散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那麼——

「我們不能在這個屋子里待!」沈青黛忽的揚聲。

屋里的人紛紛把目光投到她身上。

沈青黛這會兒也來不及去解釋,忙去看楚瑾瑜,急切道,「王爺,我們都得出去。」

楚瑾瑜沒問,只是吩咐道,「听王妃的,都先出去。」

沈青黛猛然舒了口氣,好在這男人相信她。

楚瑾瑜話音一落,屋里的眾人雖然不解,可攝政王有令,不得不听。

待眾人走出了臥房後,沈青黛轉身將屋門關上,隨後看了眼臥房的窗欞,見都是關著的,她這才看向表情疑惑的眾人。

沈青黛正色,許久沒說話,她嗓子發干,輕咳兩聲開口道,「這間屋里有曼陀迷散,無色無味,即便身處其中也是渾然不覺。太傅應就是死于這種毒藥。」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曼陀迷散?」朝陽重復,她皺了皺眉,「這種毒藥,不是江湖上都不復存在了嗎?」

朝陽有一個哥哥,名喚朝北,身在朝堂,卻心系江湖多年,每年總要抽出幾個月去闖蕩江湖。

每次回來都會給朝陽講述他在外面的所見所聞,日子久了,朝陽雖不混江湖,然而江湖上的有關傳說倒是知道不少。

沈青黛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但是我們最好做好防範再進太傅的臥房。」

無色無味,卻是劇毒,從安全角度考慮,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那現在怎麼辦?」朝陽擔憂的問,「這間屋子進不去,我們又沒有線索,太傅這個案子還能怎麼查?」

楚瑾瑜則是抿唇不語,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沈青黛思索片刻,她開口道,「昨日你們可曾調查了太傅的飲食?」

方才她已經問了這個問題,只是忽然想到臥房可能有毒,才沒等王博遠回答,就急匆匆的帶著眾人出來。

王博遠忙道,「我和王爺昨日已經問過,府上的庖子道,因太傅身份特殊,所以他每日的飯菜都是太傅多年來的心月復所做。」

「心月復?」

這心月復可靠嗎?沈青黛還沒聞出聲,就听到朝陽答。

「太傅的心月復都是多年前一同舍生忘死的兄弟,他們定然不會殺害太傅。」

見朝陽說的堅定,沈青黛也不疑有他。

若是這般,那這個案子確實是棘手了些。

沈青黛轉身,盯著臥房出神,這間屋子看來是必須去看看了。

她自言自語一般,「有什麼辦法既能進這間屋子,又能屏住呼吸……」

許久不語的楚瑾瑜接腔道,「練武之人可以。」

「王爺?」沈青黛看他。

「嗯,可本王昨日搜尋並沒找到什麼,王妃想看什麼,本王可以代為查看。」楚瑾瑜道。

沈青黛抿唇,這也不是辦法,若是楚瑾瑜帶出來的物件有毒,其他人豈不是還是會中毒?

還真難搞。

沈青黛嘆氣,「那有沒有什麼面具一類的,能隔絕臥房的空氣……」

她話音一落,朝陽和楚瑾瑜的聲音一同響起。

「有。」

兩人對視一眼,楚瑾瑜有禮貌的將目光移到沈青黛身上。

「北疆有一種面具,可在短時間內隔絕空氣。」

沈青黛听後詫異的問道,「短時間?能持續多久?」

朝陽搖頭,「這種面具好像只用于戰場上,我先前去過北疆一次,然而也沒見到這種面具。」

她表情有些惋惜。

「不過王爺應該知道。」朝陽看向楚瑾瑜。

楚瑾瑜頷首,聲音矜貴,「約莫能持續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足夠了!

沈青黛眸子亮起,她歪頭看楚瑾瑜,視線直直的和他對上。

「王爺能搞來這種面具嗎?」沈青黛笑盈盈的問。

楚瑾瑜听到她的措辭皺了皺眉,「搞來?」

「是找來,王爺剛才听錯了。」

麻蛋,又差點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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