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夜雙修,葬魂道君不僅傷勢全愈,就連修為竟然都有了突破!
只是,突破有風險啊……
「唉,真是不讓人省心……」
妙真掌教看著那魔氣狼煙越演越烈,連東華洲的地脈都受了影響,于是伸手一指,就見一道浩垠星河從劍宗眨眼就延伸到了魔澗洲!
星河劍意往魔澗淵上方一壓,就將從淵中噴薄而出的魔氣給壓了下來!
這時,妙真掌教的聲音從星河中傳出︰「葬魂,該收斂了。」
魔淵中,赤身的葬魂道君從床上爬起,胯下之物一柱擎天!質問道︰
「妙真,你要阻本君?」
「呵,崩壞洲陸易矣,吾助汝一助如何?」
妙真掌教說著,星河劍意忽然猛地就往淵中壓了下去!
浩瀚的法力與魔氣轟然相踫!魔澗淵千里之地頓時就成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一擊力盡,妙真掌教法力再提!
「喝~!壓……」
「停!停手!本君怕你了行不!」
意氣之爭最是要不得!
葬魂道君心里有一把稱,明白自己真與妙真動起手來,輸贏先不說,自己這洞府,還有女琊歸元,鐵定是保不住了的!
道君大能真要崩壞洲陸,那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都用不著動手的,只需要將自身的法力提升到一定程度,這洲陸地脈就必然會因承受不住法力沖壓而崩壞!
葬魂道君這處洞府是在一個深淵之中,這本身離著地脈就近,加之女琊歸元眼下因雙修而致使修為暴跌,想要從兩名道君的戰斗余波中逃出根本就不可能!
那還打啥?果斷認慫了事!
見葬魂道君服了軟,將魔氣都收攝了回去,妙真掌教這才停了手。
「對嘛,都已經一把年紀了,還學年輕人那般沖動易怒做什麼?」
說完這話,那星河劍意倒卷回去,隱入了道玄劍宗山門。
葬魂道君站在榻前,仰著頭看著上方天空愣愣出神。
「別郎……別郎?」
女琊歸元因雙修,元陰盡泄,被葬魂道君吸納怠盡,一身功行已經十不存一,雖說不至于會因此而香消玉殞,但是根基崩碎,功體被廢卻是必然的!
葬魂道君回過神來,道︰「本君無事,夫人無須擔心。」
「夫人?」女琊歸元虛弱地笑了笑,「妾身等這稱呼,已經等了近二百年了……呃……別郎汝……汝要做甚!」
葬魂道君上去將女琊歸元攬入懷中,溫柔地在她耳邊道︰「奼女十二相你不能再繼續修練了,為夫另傳你一門功法,為夫要替你重築無上道基!」
都已經睡到一張床上了,眼前這個女人甚至連命都給了自己,葬魂道君縱然再如何不解風情,也知道從此就要疼愛、呵護她!
由葬魂道君引起的,波及整個神荒世界的大震動,由于妙真掌教及時鎮壓地脈,因而在星落群峰引不起絲毫漣漪!
但是,劍宗內卻有一名另有所圖的人察覺到了異常!
當初劍仙子與葬魂道君起戰時,由于妙通妙音妙元三人急著要去幫忙,便把離天宗布雨與他那幾名同門也一並給送到了劍宗。
由于離天宗花大價錢給劍仙子修建了一處豪華別院,劍宗弟子基本上都知道離天宗已經與劍宗是同一陣營,因而布雨他們在劍宗的這段時間里,受到了頗多照顧。
只是啊,布雨這段時間非常的不開心!
丁三石入魔,經過劍宗高層決議後,把他給罰到苦水崖去關了禁閉。
這就等于是斷了布雨在劍宗的關系。
沒有了關系,他們這些外宗人就被限制的行動自由。
說白了,就是被監視了起來。如果所有的外宗人都是這樣,那布雨他們也沒什麼好怨的。
但偏偏就只有他,不管上哪都有至少一名劍宗弟子跟著,這就讓人惱火了!
可是這些他除了忍下,沒有任何的辦法去抗議!因為派人這樣明目張膽地監視他的,就是若水!
從論道盛會回到住處後,布雨悶悶不樂的早早就睡了。
只是當葬魂道君引起的魔氣狼煙震動了整個神荒世界時,布雨忽然乍一跳了起!
一個充滿了訝異的蒼桑聲音從布雨體內傳了出來︰「怎回事?東離洲怎會……是了!是葬魂道君!」
「前輩,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這個聲音才是布雨的!
「東離洲有一般異常龐大的魔氣暴發,引得這里都有了感應!小子,你不能再這樣等待下去了,要盡快將老夫那道宮秘匙拿回!」那蒼桑的聲音道。
「我也想啊,只是連前輩您也說了,以我現在的修為,根本就不是道真的對手!」
「你不是他的對手?論修為你不如他,那就論智計,他道真不過只是一只沒有情感的器靈而已,何懼之有呢?設計算計他就是了,這還要老夫來教你?」
這個藏在布雨體內的人,竟然知道道真的真實身份!
「我倒是想算計他,但他就是死了,又能如何呢?死了道真,出來個凌玄,眼下是我在暗道真在明,然後就是凌玄在暗我在明!需要如何算計才能掰得回來?」
「行計者,攻心為上。小子,老夫勸你還是早日離開道玄劍宗為上。想玩智計,在這里你處處受制于人,是完全施展不開的。」
「離開了能去哪?回離天宗?秘境里的事情現在已經傳得沸沸揚揚,那三宗肯定會深究其中內情,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去冥厲靈宗。」
「那我還不如回離天宗!至少,離天宗受劍仙子所庇護,那三宗不敢明里搶人。」
「老夫乃是靈門至寶化形,所學盡數為靈門功法,玄門……涉而不精,指點不了你什麼。
再者,你根基太差,想要日後能夠與凌玄等人一較長短,你就必須將這點彌補!
在冥厲靈宗,老夫能夠保證將你根基上的不足彌補全,並讓你在兩百年間晉升至元嬰;在其他地方,只彌補你這根基一事,兩百年怕也只才堪堪夠用!」
布雨沉默了一陣,道︰「听聞你們魔道在招收弟子時,會要求那名弟子交設名狀,濫殺無辜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而且,你們為了控制門下弟子,還要拿走他們的一縷神魂,有些人甚至還會被種下惡毒詛咒!」
「是的,確是如此。」
「那你還讓我去冥厲魔宗!你就不怕日後我撐不住將你給供出來麼!」
「有一件事情你需要明白,你說的這些是對新入門弟子的手段,至于你……
只要輩分足夠高,就不會有人敢對你做出這些事情來。在靈門,欺師滅祖的罪過足夠令一個人永墜煉獄!
老夫既然讓你去冥厲靈宗,自然會安排一個足夠高的輩分予你;只是,你需要將你這身清靈法力換掉,改為魔氣。」
「您要給我什麼輩分?」
「三千年前,與老夫一同前往阻止道玄劍宗稱霸東華的,還有一名法相長老;老夫傳你的功法就是這名長老所修的《龍象八相》,正巧老夫還保存有這名長老的信物,你到了冥厲靈宗後,就說是他的隔代再傳弟子即可。」
「我要是走了,你那道宮秘匙在道真手上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能有什麼意外?不外乎就是讓他替你保存幾年罷了。」
布雨听罷,糾結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抵不住心中的渴望,下定決心道︰「好!待我收拾一番,今日就離開劍宗!」
「不急,待論道盛會結束後再走也未遲。」
「我怕夜長夢多……」
「你仍在擔心道真將你當成是老夫?」
「能不擔心嗎?那日從秘境里出來時,他最後看向我的那個眼神……」
「那他為何回來後沒有找上你?」
「這……興許是他覺得我在劍宗,就是想跑也跑不了,這才故意沒有找我,好讓我心存慶幸……
也不對!前輩,您認為他會不會是根本就沒有拿我當一回事?」
「從你離開了秘境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
從此以後,老夫那道宮里再有什麼事情,都已經與他無關了,他自由了!
從此之後,他與如意印屬于凌玄了,那為何還要拿你當回事?
再者說了,單是憑你,不修行個千八百年,你是想也別想能進得了冥厲靈宗祖地;千八百年後,天知道那個凌玄會不會把老夫那本體也給煉化了!」
「哦,原來你讓我去冥厲魔宗,說到底你仍是還指望著拿回你的本體!」
「廢話,那是先天道器!誰見了不眼紅?」
「前輩,你說的秘匙,到底是什麼?道真說過你那道宮從此再也不會開啟;怎的到了你這里就有了個秘匙可以進出了?」
「這秘匙乃是老夫那腦中髓所化,此物在外人手中,也就只是一段玉髓,但在老夫手中卻是不同了,此物于老夫而言,有穿梭空間秘境之功效。」
「那你是如何肯定,此物就一定是在道真的手中?」
「因為啊,自老夫死後,此物一直都是由那如意印器靈在替老夫保管著。
如今,老夫雖說不知為何這道真會成了如意印器靈;但是既然他是器靈,那麼這秘匙不在他手上,還能在凌玄手上不成?」
「前輩,我這一走,你這秘匙短時間內怕是拿不回來了。」
「所以啊,去直接跟他要,他給了最好,若是不給,也正好借此斷了你與他之間的那一點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