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听著怎麼這麼耳熟呢？我又不是踢某球的運動員……
「前輩，小道只是開脈境，憑小道這點未薄修為，連靈器怕是都煉化不了，更不用說煉化道器了。您老就是把小道撐死個百八十遍，怕也完成不了啊……」
「老夫是器靈，只要老夫願意，就一點問題也無。」
「作弊？」
「你這小年輕說話沒個輕重，這如何算是作弊？千金難買我樂意，老夫還能害你不成？只是該走的步驟還是要你走一遍。」
凌玄不大敢答應，道︰「前輩，小道實在是難以置信會有這樣的好事落在小道頭上，小道惶恐……」
「矯情！」
這不就是在懷疑老夫要算計你麼？你要點臉行不？老人當即也不客氣，張嘴就噴！
「老夫若還有選擇，怎麼也選不上你！讓餡餅給砸中了你不好好收著，還敢嫌棄？還敢懷疑？你誰啊？」
老爺子脾氣挺大呀……
「前輩教訓的是，是小道不知天高地厚了，小道有些問題，不知前輩可否詳說一二？」
「老夫知你要問什麼。與你一同到此的那只僵尸，還是那墓里的元神，乃是北荒洲鬼靈派與僵神派之人。
千年前，此兩人闖入墓中，想要偷盜羅天那肉身，是老夫引動道宮之力，將此兩人逼得獻祭了法相。
那只僵尸前身倒霉了些，魂飛魄散，只是由于他死怨氣執念太重，這才誕生了新的靈智，也算是生命得以延讀了。
至于那元神……他有些古怪，以僵尸之身竟然能蘊育元神，老夫前所未聞；若非親眼見到了那個元神是從僵尸之軀中出來的，老夫是斷然不會相信有這種事情存在的。
八百年前，羅天殘魂轉世歸來，這人資質倒是不差，就是腦子不好使，被那元神三言兩語就給哄住了；不僅親手將如意印一分為二，令得老夫能為大為折損，還差點就被他將羅天尸身送到了道宮里的養尸地。」
「那後來呢？前輩您是如何阻止了羅天轉世的？」
「不是老夫阻止的，是與你一同來的那只僵尸阻止的；他也眼讒那養尸地，所以提前蘇醒出世了。」
「那然後呢？」
「那個元神得了苟延殘喘之機，那只僵尸畢竟腦子不夠用，被鎮壓了；至于那羅天轉世，他死了……
只是在臨死前，他的前世記憶回歸了，然後就將道宮泄露在了世人面前。」
「他為何要這樣做？」
「殘魂轉世本就渺望，轉世之後再轉世就更加的無望；只是這無望不代表絕望，這不，真就讓他又轉世回來了。」
「那前輩可知，誰是這轉世之身？」
「你當老夫是神仙啊？老夫上哪知道去？」
「那前輩如何知道這轉世之身回來了？」
「老夫三千年前歸于羅天，雖說他死了老夫也就無主了，但是曾經的契約痕跡仍舊存在；這契約痕跡接近老夫後，老夫仍是可以感應得到的。
只是這契約痕跡具體在誰人身上，就不得而知了。畢竟經過了胎中之謎後，想要繞開天地偉力推演天機找出這個人，需要付出大代價方可為之，老夫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能力了。」
凌玄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認為這時候確實已經不是可以矯情的時候了。
于是就道︰「前輩，小道需要怎樣做？」
「不矯情了？」
「前輩說笑了，前輩已經把話說得如此明了了，小道若是再推月兌，就是不識抬舉了。」
「把如意印拿出來。」
凌玄聞言，就將如意印交給了老人。
老人拿過如意印後，神情復雜地拭擦著，好了一會了才對凌玄道︰「將精血滴入印中。」
凌玄聞言就擠了一點精血滴落到如意印上。
精血落到如意印後，老人輕呵了一口氣，將精血吹成霧狀，然後慢慢吸著氣。
那血霧隨著老人吸氣，非常詭異的就往如意印里鑽！
漸漸的，凌玄察覺到自己與如意之間似乎多了一絲血脈相連的感覺！
等到血霧全都溶入到如意印後，老人身周泛起了一層血色！
老人對此毫不在意，將如意印往上一拋，雙手法印結得飛快！
隨著老人的法印越結越多，越結越快，整個蠻族祖地都開始震動了起來！
而凌玄也愈發的感覺了與如意印之間聯系在不斷增強！
盞茶時間之後，老人忽然化作一道黑白神光，包裹著如意印直上九霄！
同一時間，羅天城！
一張臉孔出現在了桃木棺上方，舉目望著蠻族祖地方向，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
「呵呵……哈哈哈……！終于上當了！不容易啊！哈哈哈……！」
當那極北之地有一道黑白神光沖霄而起時，臉孔狂笑著也化作黑白神光，如閃電一般急速向著蠻族祖地射去！
凌玄從老人裹挾著如意印飛上九霄時，心里就隱隱感覺到了不對，腦中不停地回想起這段時間的重重情況，想要找出來這種不對的感覺到底是出在什麼地方！
這時，從羅天城射出一道黑白神光，只眨眼之間就與老人所化黑白神光撞到了一起！
「 ！轟隆隆！」
兩道神光相撞瞬間，天地震動！
一股無匹氣勁以摧枯拉朽之勢，轉眼間就將方圓上千里之地盡數夷平！
「哈哈哈……！自由了！終于自由了！千年困頓終于……」
「喂！你喊夠了沒有！」
凌玄站在原地頗有些不耐煩，仰著頭看著上方那如意印，道︰「笑夠了就下來，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嗯？哦，你不吭聲，本尊一時興奮，都要忘了還有你這只小螻蟻在呢。」
從空中傳下來的是那臉孔的聲音！
凌玄听到是這聲音，曬然一笑，正待要開口之時，忽的一道身形出現在了眼前！
「小螻蟻，你知道你存在的意義麼？」
器靈老人的身體，臉孔的聲音，兩者結合在一起，凌玄看著非常別扭！
「自然是知道的。」凌玄笑道，「若是沒有猜錯，你下來要做的事，就是要奪舍小道，不知小道猜得準不準？」
「然也。」臉孔老人這時心情大好，「莫要掙扎哦，能成為本尊化身是你的造化。」
話音甫落，臉孔老人就一指點出，點在了凌玄眉間！「乖乖的，莫要反抗哦。」
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順著凌玄眉間鑽入到了凌玄泥丸宮中，凌玄只覺頭暈目眩的，說不出的難受！
見凌玄真的沒有絲毫反抗，臉孔老人更是歡喜了三分！「真乖，你很有……呃……啊……啊……」
忽然間，臉孔老人似是發了瘋一樣！捂著自己的腦袋慘嚎著連連後退！
而侵入到凌玄泥丸宮中的力量，在臉孔老人慘嚎之際，就被那日月虛像給蒸騰沒了！
「啍，呵~。如果我說，我是得了天賜福緣的人，你還敢不敢奪舍？」
神志再度恢復清醒後，凌玄就笑了。
這家伙怎麼想的？居然要奪舍他自己……
「不可能！這怎可能！就算天賜福緣也絕然不能阻止本尊奪舍……」
凌玄嘿哈笑著，道︰「被封印傻了不是？小道可沒有說過天賜福緣能阻止你奪舍……小道給你捋一捋。
還記得你我第二次見面時，你說過你……哦不對，是羅天，他挨了本宗掌教一劍。
冥厲魔宗有多少年沒有出道君了？少說也快有四千年了。這里問題就來了，三千年前的這個羅天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我絞盡了腦汁，就只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冥厲魔宗的鎮宗道器，化形成人了。
一件道器化形，不將本體毀掉，他壓根兒就死不了！
養尸之地？扯淡！這該說是那道器的蘊養之地才對！
一上來你就扯謊話，你說說看，我該不該防著你？」
這時候，臉孔老人緩過勁來了，听到凌玄的這些話後，就駁斥道︰「一派胡言！」
凌玄聳聳肩，道︰「不承認？那就繼續往下捋。你篇的故事很動听，但是有一樣，你確定你有武修傳承嗎？你知道武修傳承是如何傳給下一代的嗎？
很抱歉，由于我領悟了勢，所以我知道。你在一個真正知道武修傳承是怎麼一回事的人面前，說你要給我一份武修傳承……鬧呢？」
臉孔老人這時意識到了什麼，面無表情地點著頭道︰「你繼續。」
「當時，我從你的話中推斷出了你是那鳩佔鵲巢之輩，並一度認為你就是羅天轉世。直到我遇上了重辰，並拿到了如意印後，我才知道原來你也是外來者。
既然你也是外來者，那你是如何從羅天的本體中存活千年的呢？
其實，你在八百年前就該灰飛煙滅了，是羅天轉世救了你，可對？」
臉孔老人就道︰「依據呢？」
「他被你忽悠住了，親手將如意印分作了兩半，而你則趁著如意印器靈遭受重創時，奪舍了它，從而成了如意印新器靈！這才是你多苟且了八百年的原因，可對？」
「本尊只問一句，既然本尊成了器靈，為何不趁機離開這里？」
「因為你走不了，也不敢走。」
「願聞其詳。」
「你是因如意印兩分，才得以尋到機會去奪舍，也就是說，你只能奪舍一半。換言之，那器靈並未有被你徹底消滅掉，就如同現在的你一般，一半是你，一半是器靈。沒有肉身，又受如意印牽絆，你怎麼走？
再有就是，外來者不止你一人，重辰也是；你走了，這里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說了這麼多，你該表個態了。」
「不錯，事實與你說的相差不遠；本尊想知道，為何本尊奪舍不了你？」
「因為……我就是你。听不懂？我換一個說法，因為我是如印的主人。」
嗯？
臉孔老人不解其意！
凌玄就道︰「你以為你奪舍了器靈，其實實際上並沒有。是器靈欺騙了你，它用手段瞞過了你，讓你認為奪舍成功了，實際上，你是將意印煉化成功了。
而我從重辰那取回如印後，藏于如印中的器靈就已經主動認我為主了，不然我是沒有能力將兩印重新合一的。
簡單說，你是意印之主，我是如印之主，你我本是一體兩面；你要奪舍我，其實就是在奪舍你自己。
這個答案你滿意嗎？魃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