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一鳴驚人!天魔傀儡斬大乘(8000字大章求訂閱)

此刻明明是正午,然而天空卻驟然陰沉下來,仿佛太陽已經落下了山坡。

與之伴隨的是一股可怕的壓力從天而落。

噗通……

噗通……

那壓力是如此的磅礡,以至于不少在場的化羽宗弟子,根本就承受不住,直接摔成了滾地葫蘆。

而且根本就爬不起來。

一股可怕的力量,將他們的臉深深的壓在了泥土里面,仿佛此時此刻,正有人用腳狠狠的,踩在他們的腦袋上一般。

不止是普通弟子狼狽異常,便是御劍峰首座與另一位許長老,處境也同樣非常的難堪。

這兩位都是通玄境界的修仙者,然而此時此刻,額頭上卻滿是豆大的汗珠,咬牙切齒,顯然他們拼盡了全力,才能勉強站在原地,而不至于在那可怕的壓力下跪倒屈膝。

這讓兩人心中駭然。

原本以為這次征討玄刀門是一很簡單的任務,可以勢如破竹,沒想到卻是自己太天真了,竟然一腳踢到了鐵板。

該派的精銳不是都是在仙人祖師的神威下,已經隕落,怎麼可能山門里還有這樣的高手?

此刻,這莫名的壓力,比當初那位玄刀門大長老帶給他們的,還要更加可怕許多。

難道,玄刀門里還有大乘老祖?

而且實力比那位大長老更強?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

眾人的心都不由得跌落到谷底了。

他們勉強抬起頭顱,然後就看見一灰袍男子由虛空中緩緩的走過來了。

對方身材也並不高大,然而渾身上下卻在發出令人窒息的靈壓。

修為更是深不可測,兩人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境界的修仙者,但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比數日前殺上化羽宗的那位玄刀門的大長老,還要更加強大。

「完了!」

御劍峰首座與許長老對視一眼,臉上都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獵人變成了獵物。

他們心中感到非常的悲涼。

自己死不足惜,可跟隨他們而來的那數百人可都是本門最精銳的弟子,也是本門未來強大起來的希望與種子。

如果他們全都隕落于此處,那接下來的損失可就真的太大了。

「師兄,怎麼辦?」

許長老的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他發現在這可怕的壓力下,連施展傳音之術都很辛苦。

「我們倆可以死,但這數百弟子絕不可以全軍覆沒于此處,至少要為本門留下一些種子。」

御劍峰首座咬牙切齒。

他或許脾氣暴躁,但絕對是一名很勇敢的修仙者。

身為劍修,一往無前,寧折不彎。

「可敵人太強了,我們應該怎麼做?」

「我一會兒會施展秘術,燃燒本源,拼盡全力,爭取拖住敵人一會兒,到時候,師弟你帶你弟子們快走,能走一個是一個。」

「那師兄你……」

許長老听到這里,不由得臉色一變。

「我死不足惜,關鍵是要盡可能多的帶弟子們逃離這里,現在情況緊急,不能猶豫。」

「好!」

許長老雖然心中不忍,非常的悲憤,但面對這種情況沒有別的選擇,也只能咬牙點頭答應。

御劍峰首座一聲大喝,丹田紫府里,他的元嬰盤膝而坐,雙手各掐法決,就要點燃本源之火。

燃燒壽元與生命,換取力量與對方決斗。

然而就在這時,卻有一聲譏嘲的聲音傳入耳朵︰「不知死活,螻蟻就是螻蟻,蚍蜉豈能撼樹,你以為施展秘術拼命,就能與老夫抗衡了麼?天真!」

說完這話,那玄刀門的門主也沒有祭出任何寶物,而是輕描淡寫的將右手抬起,隨隨便便的一指,朝著前面點了出去。

動作非常隨意,顯然他只是毫不費力的隨手一擊。

然而隨著其動作,御劍峰首座卻仿佛被天雷劈中,整個人的動作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口中鮮血狂噴不已。

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向著後面摔了出去。

真的如同那家伙說的,他不堪一擊,雙方的實力有著太大的差距。

就算想要拼命都沒有機會,完全就是徒勞的努力。

「師叔。」

「師伯。」

化羽宗的弟子們發出一陣驚呼。

他們自然知道在本門的諸位長老中,御劍峰首座的實力算是非常強悍的一個,所以說,僅次于掌門尊者。

萬萬沒想到,面對眼前的強敵,他竟然也顯得不堪一擊。

甚至都接不下對方的隨手一擊。

這讓化羽宗弟子們的士氣瞬間就跌到了谷底。

難道自己這些人今天都會隕落于這里?

全軍覆沒?

「嗚,我不想死。」

有一些性格軟弱的弟子,甚至開始了哭泣。

誰不怕死?剛才打順風仗的時候,固然是意氣風發。

然而此刻眼看敵人強大,不少年輕的化羽宗弟子都被嚇得瑟瑟發抖啊!

別嘲笑,也千萬不要看不起,當死亡的陰影籠罩于頭頂,又有幾人能夠做到毫不畏懼?

何況對于這樣的結果,他們一點都沒有心理準備。

原本以為玄刀門不過是強弩之末,他們來這里是刷經驗的,哪知道卻一腳踢到了鐵板。

眼看著自己要身死隕落,巨大的落差之下,如果不感到害怕,那才真的是令人奇了怪了。

此乃人之常情。

當然,也不是所有化羽宗的弟子都如此。

也有堅強勇敢的,比如說……楊氏姐弟。

姐弟二人的眼中雖然也有畏懼,但卻並沒有驚慌失措,而是握緊了自己的寶物。

他們絕不會引頸就戮,哪怕敵人再強也要拼命一搏,哪怕明知道這麼做,是蚍蜉撼樹。

但無論如何,絕不能去做那束手待斃的膽小鬼。

御劍峰首座被打飛,重重的摔倒在地,口中鮮血狂噴不已。

他拼命掙扎,但因為受傷太重的緣故,一時片刻,竟然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廢物,就這點實力居然也趕來捋本門的虎須,誰給你的勇氣?」

灰袍男子嘲諷了一句,隨後轉過頭顱,不再理會御劍峰首座。

此刻對方在他的眼里,就是砧板上的魚,根本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而他並不打算,讓對方這麼痛快的死去。

他要好好折磨這家伙,比如說,讓他親眼看見化羽宗的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在面前隕落。

然而他卻只能悲哀的怒吼,無力拯救。

他就喜歡看對方那悲憤無助的表情。

不過灰袍男子並不打算自己動手。

那些化羽宗的修仙者們實力太弱,他覺得親手殺他們,有失自己的身份。

說句不客氣的言語,就是他們太弱小了,沒有讓自己親自動手殺的資格。

于是他開口吩咐。

「玄刀門弟子听令,給我殺了那些化羽宗的修仙者,一個活口也不留。」

「是,門主!」

玄刀門的弟子轟然應諾,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猙獰而興奮的表情。

他們早就在等著這一刻,甚至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此刻接到門主的命令,立刻毫不猶豫的祭起自己的寶物,大呼酣戰的沖殺向前了。

他們毫不畏懼,因為有門主在後面壓陣,他們怎麼會輸?

事實也是如此。

化羽宗的修士們雖然士氣跌落到了谷底,很多人的心中都膽怯畏懼,但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坐以待斃。

原本大家是想要反抗的,哪怕是死,但也不能白白隕落,至少要讓對方付出慘重的代價才可以的。

不過很快。

他們就發現,自己實在是想多了。

這場戰斗根本就是不公平的。

此刻這方圓數十里,全都位于玄刀門,門主那可怕的靈壓的籠罩範圍。

玄刀門弟子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甚至一個個士氣變得非常高漲。

而化羽宗的修士則完全相反。

那可怕的靈壓就像沉重無比的大山,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連站立都很困難,稍微稍微弱一點的,甚至直接被壓趴在地上,根本就抬不起頭來。

就問這種情況,他們怎麼反抗,又如何能夠反抗?

完全就是蚍蜉撼樹,實力連正常情況下的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所以哪怕心有不甘,可現實情況就是敵強我弱,而且差距極為離譜,他們只能任人宰割,幾乎連一絲一毫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化羽宗的弟子們臉上無不露出絕望之色,盡管剛才他們就知道自己這次多半凶多吉少。

但也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樣的死法太憋屈。

明明想要反抗,卻連手都抬不起。

面對那些實力與自己差不多,甚至實力比自己還弱的玄刀門的弟子,卻只能任人宰割。

心情實在太難過,卻又無可奈何。

這都是因為對方有強者的庇護。

如果……仙人祖師在這里就好了。

他們絕不會這樣任人欺負。

哪怕仙人祖師不出手,僅僅解除靈壓對他們的壓制禁錮,他們也心滿意足,至少可以放手一戰,而不用死得如此憋屈郁悶的。

可惜這樣的念頭只能是想想。

仙人祖師又不是保姆,怎麼可能每一次都在他們危險的時刻就出現呢?

所以這一回他們是在劫難逃了。

「可惡!」

「我恨啊,我不甘心。」

……

不少人都在心中發出怒吼。

然而沒用,改變不了什麼。

此刻,楊氏姐弟的處境也相差仿佛。

一名玄刀門的弟子獰笑著殺過來了。

楊書琴將弟弟護在後面。

雖然弟弟已經長大了,已經是一名築基後期的修仙者。

但長姐如母,在楊書琴的心中,弟弟依舊如同小孩子一般,在自己隕落前,她絕不會允許他受到傷害。

所以拼命的將他護在自己的身體後面。

他們此刻面對的敵人其實並不厲害。

修為只有築基中期。

別如說楊書琴,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他連楊書杰都打不過。

然而此刻,因為受到那可怕靈壓的影響,姐弟二人卻連站穩都很困難,根本就祭不起寶物,更別說用它來抵擋強敵了。

只能任人宰割,臉上滿是不甘的神色。

而那玄刀門弟子的臉上卻充滿了得意。

眼前可是一名金丹修士,若在平時他哪兒敢招惹?

而此刻,卻變成了他砧板上的魚,可以任其宰割,這感覺實在太爽了。

「去死吧!」

他將手中的大刀靈器祭起。

狠狠的向著楊舒琴那縴細的脖子砍了過去。

只要殺了對方,這名金丹修士的儲物袋就歸自己了。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臉上滿是貪婪的神色。

「我要死了麼?」

眼看大刀砍來,楊書琴卻無法動彈。

他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悲哀。

不過隨即又有些欣慰。

雖然遺憾,雖然萬般的不甘,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在臨死前還見到了祖師爺一面。

而且祖師爺還送了自己一件禮物。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木雕而已,但卻是她這輩子所收到的最好的東西。

想到這里,楊書琴勉強抬起手來,像被做成項鏈,掛在脖子上的那小小的木雕模了過去。

刀光距離她已不足丈許。

然而就在這時,卻發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吼!

一聲咆哮傳入耳朵。

掛在她脖子上的木雕居然自己活過來了。

化為了一形貌猙獰的怪物。

迎風就漲,不過轉瞬間身長就已經高達數丈。

看上去有點像猛虎,但還要更加的凶猛威武。

它出現以後,便自然而然的擋在了少女的身前。

于是那原本斬像楊書琴的大刀,便毫無意外的落在了它的身上。

結果刺啦一聲,大刀粉碎。

好好的一件上品法器,上面裂紋遍布,隨後崩潰化為千百塊小小的碎片,如雨點一般的掉落下來。

「啊,救命!」

那剛剛還滿臉獰笑的玄刀門弟子目瞪口呆。

剛才他還在期待著斬殺金丹修士,奪取對方的寶物,結果一轉眼,卻看見這麼一頭可怕的怪物。

頓時差點就被嚇尿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轉身就想要逃跑。

然而哪里跑得掉?

才剛剛跑出兩步,他的身體就莫名其妙的化成了一團血霧。

魂飛魄散掉了。

那妖獸的眼中閃過一絲很擬人化的譏嘲之色。

隨後抬起了一只前爪,朝著前面輕輕的一拍而下。

刺啦……

隨著其動作,眾人的眼簾中浮現出一虛幻的爪影,足有畝許大小,朝著前面橫推了過去。

楊書琴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

少女的表情現在都還有點迷糊。

原本以為自己會隕落,沒想到卻被這突然冒出來的怪獸給救了。

那怪獸雖然體型龐大,但少女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就是臨行前,祖師爺送給自己的寶物,因為它與那木雕的形象一模一樣,絲毫區別也無。

原本以為只是一件普通的小玩意兒,楊書琴還很奇怪,祖師爺為什麼要送這麼一件禮物給自己?

難道是因為,吃了自己與弟弟所摘的那幾個梨子所給的回禮?

祖師真是太客氣了!

但現在,少女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祖師爺這麼做是有深意。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這些人的玄刀門之行並不會順利,所以才給了自己這麼一個護身符。

關鍵時刻可以救自己。

想到這里,楊書琴心中那是無比的感激。

不過她剛松了口氣,就看見那怪物一巴掌向著前面拍了出去。

畝許大小的掌影,摧枯拉朽一般的橫掃而出。

看見這一幕,少女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原因無他,這掌影太大,攻擊完全是無差別的啊!

此刻本門的弟子與玄刀門的修士正糾纏在一起,這掌影如此不分敵,「啪」的一巴掌拍下去。

固然能夠滅殺玄刀門的修士,但本門弟子恐怕也無法幸免,同樣會被它這一巴掌拍得魂飛魄散。

少女看見這一幕,自然忍不住掩口驚呼了起來。

其他人也同樣嚇得目瞪口呆。

那掌影來得太快,他們根本就一點都沒有反應的時間。

想躲,但根本就來不及動,那掌影就已經拍在身上了。

「我命休矣!」

此刻,不論是化羽宗,還是玄刀門的修士,都無不被嚇得魂飛魄散。

偏偏這力量,這攻擊,卻完全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所以雖然萬般不情願,但只能閉目待死。

可接下來卻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這一掌拍下來。

   ……

如同氣球爆炸一般的聲音不停的傳入耳朵。

所過之處,玄刀門的弟子沒有一個幸免,全部化成了一團血霧。

然而不可思議的一點在于。

與他們站在一起的化羽宗的弟子也明明被拍中了。

可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就如同清風拂面,又仿佛那拍中他們的掌影僅僅是障眼法,幻覺一般。

怎麼可能?

化羽宗的弟子目瞪口呆,你望望我,我望望了你,隨後確定自己確實沒有隕落,不由得全都狂喜歡呼了起來。

雖然想不通,但不要管。

重點是他們完好無損,而強敵則已然伏誅。

也就是說,他們居然化險為夷了。

這怎能不讓化羽宗的修士們高興?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由得士氣大震了起來。

「可惡,氣死老夫!」

有人歡喜有人愁。

天魔傀儡這一巴掌,直接拍碎了玄刀門弟子們的野心與希望。

而化羽宗的修士則化險為夷。

而那一直懸浮在半空,高高在上,用一副看螻蟻的戲謔心態,注視著下面的玄刀門宗主,就整個愣住。

他難以置信剛剛所發生的一幕。

原本將對方視為砧板上的魚,可以任憑宰割,現在卻仿佛被對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

告訴他清醒一點。

其實你才是跳梁小丑。

這算什麼?

簡直就是直接當面打他的臉。

玄刀門的門主都要氣得吐血了。

他倒不是心痛本門弟子隕落。

這些廢物死了就死了。

只要自己實力強大,這些低階弟子想要再招收一批,難道還不容易?

讓他無法接受的是。

自己受到了羞辱。

他做夢也沒想到這群弱小的,不值一提的螻蟻,居然如此狡詐,還藏有底牌。

當真可惡至極!

他低頭向那怪獸望了過去。

以他的眼力已經看出來了,這並不是真正的妖獸,而是用天材地寶所煉制出來的傀儡。

區區一具傀儡,也想改變戰局,真是太天真了一些。

他的臉上滿是不屑的神色。

正準備施展神通,打碎對方的希望。

可當他仔細打量清楚,臉上的表情卻一下子僵硬住了。

「不可能!」

那不可一世的玄刀門的門主有些懵。

他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楮。

再一次放出神念。

打量一番之後。

表情卻變得更加難看。

臉色忽青忽白,眼眸深處甚至浮現出了幾分畏懼。

那怪物的氣息深不可測,竟然是渡劫級別的。

這怎麼可能呢?

他剛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這可怕的怪物是一小小的金丹修士放出來的。

一小小的金丹期修仙者,居然有渡劫級別的傀儡怪獸守護?

你怕不是在逗我?

但事實就是事實。

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法力波動,連他也感覺震撼以極。

這絕不可能是幻術!

灰袍男子的臉色,前所未有的慎重。

怎麼辦?

他面臨著抉擇。

原本他以為,這怪物的實力最多不過也只有大乘期,而且多半只有大乘初期。

與自己相比是要稍遜一籌地。

萬萬沒想到居然是渡劫。

這意味著什麼?

如今這仙蹤不顯的情況,渡劫級別的存在,幾乎就可以威壓一方,橫掃雲洲,難逢敵手。

自己絕不是對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玄刀門主立刻就做出了抉擇。

雖然這讓他有點憋屈,剛才夸下了海口,如今這麼做,給人的感覺就是虎頭蛇尾了起來。

簡直是當面被打臉。

但話是這樣沒錯,可面子又哪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呢?

他雖然對自己的實力信心十足,但也明白,絕不可能是渡劫級別老怪物的對手。

諸般念頭如電光石火,在玄刀門門主的腦海中轉過,隨後他就做出了抉擇。

身形滴溜溜一轉,渾身上下被一層灰蒙蒙的光暈包裹。

沖天而起。

向遠處逃走。

其反應不可謂不迅速。

然而。

下一刻。

吼!

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傳入耳朵。

那天魔傀儡身形略一模糊,竟然後發先至的擋在他的身前了。

這是……瞬移?

玄刀門門主的臉色難看得要死。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手。

瞬移可是比縮地成寸更高階的空間類法術。

非常高深,極難對付。

對方會這一招,自己幾乎就等同于被掐掉了逃跑的希望。

「可惡,我與你拼了!」

他一聲暴喝,雙手大開大闔,祭起了自己的本命寶物。

是一柄大刀,足有數丈來長,造型非常的夸張。

表面還燃燒著灰蒙蒙的烈火。

勢夾勁風斬向了前面的怪物。

對于自己的實力,玄刀門門主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打不過渡劫期,但面對自己這全力一擊,眼前這家伙恐怕也是不敢直纓其鋒地。

然而……

他想多了。

天魔傀儡根本沒躲。

兩只前爪往前面一拍,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就噴出了一道黑色的光波來。

「轟!」

與此同時,他身上綻放出一股浩蕩恢宏的靈壓。

玄刀門主只覺得身體一僵,雖然不至于動彈不得,但反應也不由得慢了那麼一拍。

而高手過招,只爭厘毫。

雖然只慢了這麼一點,他所祭出的法寶,卻已經被對方一巴掌拍飛了出去。

表面竟有一道道裂紋浮現而出。

玄刀門主口中鮮血狂吐。

臉上更浮現出極為恐懼的神色。

「你……你不是普通的渡劫期,已經修煉到了渡劫大圓滿的境地?」

渡劫只有一個境界。

沒有初期中期後期之分。

但並不意味著,渡劫修士之間就沒有差異。

初入渡劫,與進入這個境界很久的存在,肯定還是有很多不同地。

其中最強的被稱為渡劫大圓滿。

意味著,他們已經將渡劫這個境界修到了頂尖。

當年的天魔宗主,也不過是普通渡劫罷了。

而林小遙簽到的這五具天魔傀儡,卻都是渡劫大圓滿。

一對一單挑都能夠輕易斬殺掉天魔宗主。

更別說區區一大乘中期的玄刀門主了。

用來對付他,根本就是殺雞用牛刀,可笑這家伙還以為自己有機會能夠逃。

結果當然是徒勞。

雙方差距非常離譜。

可以說,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完了!」

玄刀門主的臉上滿是絕望的神色。

如果是面對普通的渡劫期,剛剛進入這個境界的存在。

他使盡渾身解數,不惜付出一些代價,或許還有那麼幾分逃走的希望。

但面對渡劫大圓滿則根本不可能,一點機會都沒有。

百分之百隕落,可以說,這一切,已經注定了。

得知自己必死無疑,他的臉色蒼白無比。

原本的囂張,原本的不可一世,都被丟到了十萬八千里。

他艱難地回過頭來,卻是望向站在遠處的少女。

「你究竟是誰?」

他沒有問眼前的強敵,因為這怪獸實力再強,也僅僅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傀儡。

他想不通的是,自己閉關之後實力大漲,原本雄心壯志,卻居然毀在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女手里。

對方明明只是區區一名金丹期修仙者,身邊為什麼會擁有這麼可怕的渡劫期大圓滿的傀儡的守護?

她究竟是何來歷?

難道化羽宗真有仙人祖師?

可就算有,這樣的傀儡對于仙人來說,也一定非常珍貴,為什麼會交到一小小的金丹修士的手里?

難道是對方的後輩子佷還是弟子?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化羽宗修士。」

楊書琴被對方問得有些發懵,但隨即坦然回答。

她沒有撒謊。

她確實只是一名普通弟子。

雖然因為仙人祖師,姐弟二人受到了本門的重視。

但他們依舊只是普通的弟子。

這是事實!

所以她回答都很坦蕩。

以玄刀門主的閱歷,自然也看出對方沒有撒謊。

可這就更讓他難以接受了。

化羽宗普通弟子都擁有這麼可怕的傀儡?

你怕不是在逗我?

那豈不是該派隨便一名修士,出去都可以橫掃雲洲修仙界了?

他覺得荒謬以極。

然而卻沒有時間尋根究底。

整個人已被那天魔傀儡吐出的光波徹底吞沒。

盡管他繼承了自己最強的寶物防御。

但也沒有用途,歸根結底也不過是稍稍延緩了一點,他所隕落的時間而已。

前後也就堅持了十幾息的功夫。

然後那盾牌所化的光幕就如同氣泡一般的徹底破滅掉了。

「啊!」

慘叫聲傳入耳朵。

但他依舊不甘心這樣隕落。

灰袍男子一咬牙,直接點燃了自己的本源之火。

哪怕明知道這麼做,乃是飲鴆止渴。

即便月兌險,事後也免不了境界掉落,而且本源受損之後,也相當于絕了修仙之路。

但那又如何?

事到如今,他哪里還管得了這許多。

如今想辦法保住小命兒才是最重要的。

點燃本源之火之後,果然他的實力在短時間內,又有了極大的突破。

竟然達到了大乘後期。

然後他就想要沖出去。

吼!

然而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傳入耳朵。

他拼命掙扎的行為,卻適得其反,將天魔傀儡徹底激怒。

對方原本還抱著幾分玩耍的心理,此刻眼中卻迸射出強大而可怕的殺機。

沖了過去。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密密麻麻的爪影浮現而出。

遮雲蔽日。

玄刀門主根本就無處可躲。

「啊啊啊……」

慘叫聲不停的傳入耳朵。

他渾身上下的骨骼,無一例外都被對方給拍得粉碎了。

他的眼中徹底露出絕望之色,事到如今,掙扎也沒有任何的用途。

骨骼盡碎之後,他只能任人宰割。

雖然理論上還有一個選擇。

那便是元嬰出竅。

只要元嬰活著,就可以尋找機會奪舍。

然後重新修煉。

慢慢恢復實力。

這條路雖然艱難,但確實是可以做到的。

然而理論上行,眼前卻沒有機會。

面對這樣的強敵,他此刻元嬰出竅也同樣是死路一條,而且死得更快。

「我投降,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我願意為僕,從此以後,供你驅策。」

玄刀門主竟大聲的求饒起來了。

雖然這樣做很丟臉,但他更不想隕落。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所以至少要想辦法,將眼前這一關給熬過去。

忍辱負重。

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然而沒用。

盡管听他求饒,楊書琴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心動。

但且不說他信不過對方,退一萬步,就算相信了,眼前這種局面,少女也是沒有能力改變的

林小遙只吩咐了天魔傀儡,保護此女的性命,可沒有讓它要認楊書琴為主,所以少女是指揮不動天魔傀儡的。

于是,玄刀門主的求饒也不過是徒勞。

天魔傀儡還在繼續攻擊,而且攻勢越來越凌厲。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隨後,化羽宗修仙者的耳朵里,都听見了這位大乘修士不甘的怒吼。

不過持續的時間並不久,很快就戛然而止。

玄刀門主隕落。

徹底魂飛魄散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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