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衛上下看了看宮月玲,見她臉色紅潤,仍是那副精致純美的模樣,稍稍松了口氣。
離開那些日子總提著一顆心,想著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會不會找不到他一直哭,會不會被欺負。
他真的每時每刻都在煎熬。
用力摟緊她,是在懊悔當初怎麼就把她給偷出來了,現在不僅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到處躲,還心甘情願的照顧她。
不知不覺,淪陷了。
她是權貴千金,他是宵小地痞,永遠不可能有交集的兩世界。
讓他倍感痛心和糾結,直到听見時琦說能讓他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那一刻腦子里緊繃的神經坍塌了。
所有的理智和情感匯集,腦中只剩下牽著玲玲的手幸福走在陽光下的畫面。
那一刻就覺得,就算賣了自己的靈魂,能得到片刻的擁有,都值了。
在宴家別宅里,時琦安排了宮月玲的隔壁房間給池衛。
好久沒見的兩人在房間里膩歪了很久。
時琦看了出來,池衛對宮月玲除了抱一抱,牽牽手,就沒在逾越過半分。
宮月玲心智單純,全心全意信任池衛,就算要把她給怎麼樣了,也不會抗拒。
池衛卻沒有這麼做,幾乎視她為白月光,純潔美麗,不可輕易污染的存在。
這個小偷還是挺純潔的。
時琦坐在外面小客廳的沙發上,拿著電腦敲打鍵盤。
通知九門的人潛伏在金紡集團附近,若有可疑的人,盯緊了。
這背後之人隱藏得夠深的,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跳出來,咬你一口。
她得防範于未然。
時琦看了一會兒,池衛從宮月玲房間走出來,臉上是滿足的溫柔之色。
看見時琦後,他臉上淡了淡,走過來盯著她,久久之後才開口,「謝謝你。」
照顧玲玲,還讓他從警局出來後,可以重獲新生。
他在警局的檔案原本是黑戶,前科累累的慣犯。
時琦通過關系將他負債的過去清零了。
不會再有人來抓他了,也不需要躲躲藏藏的。
重新開始,重新做人。
這對他來說意義太大了。
「你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池衛認真嚴肅的看著她。
時琦眼中只剩下屏幕里的程序,伸手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才放回桌上。
良久才回了一句,「你先好好陪陪玲玲吧,等我把這里事情忙完了,再說。」
意思是無用武之地?
池衛眯眼,有些不爽。
難得能踏踏實實的做人,想抱負一下雄心壯志,卻什麼都做不了。
忽然想到了什麼,池衛眸光一閃,勾唇笑。
「听說你打算賣絲綢?」
池衛和宮月玲住在這個宅子的外間,不會接觸到族老們和宴斯年幾人,但能听到佣人在私語。
宴良俊大肆買店鋪,不是賣蠶絲,而是絲綢。
這讓池衛有了主意。
他從兜里掏出一疊的黃紙,又舊又古老,像是好多年的樣子。
「這是百年祖傳的顏料配方,對你一定有用。」
池衛覺得自己太聰明了,誰料時琦一句話,像冷水一樣潑了過來。
「這是宮家的秘方吧,這顏料一旦生產,不就在跟他們說我宴家就是小偷了嗎?這鍋能背嗎?」
時琦看他,涼涼一問。